腳步聲靠近院門,我原本以爲鍾二家只是晚上來客,老光棍在夜晚找個人喝酒打發(fā)時間也很正常那個。
沒想到對方提到國寶,似乎又是販賣文物的交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一點倒是不讓我意外。
意外的是竟然提到了我,什麼意思?
我拿刀砍人,在村裡,甚至連附近的村子都知道,算是惡名遠揚。
可這和他們販賣文物的有什麼關係,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心中疑惑,我想多聽點內容,那樣的情況下,也不好和對方打個照面。
我立即扭身向一旁躲閃,藏在院牆邊那些瓜滕下。
“二哥,這件事你考慮一下。”院門打開,鍾二的客人一邊離開一邊輕聲提醒:“老闆等著你重新出山呢。”
“行,你先回去吧,我再琢磨琢磨。”鍾二揮了揮手,並沒有立即答應。
那個人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夜色中,院門重新關上。
我等了一會,平靜一下心神,重新走到小院的院門前,擡手用力敲了幾下。
“誰呀?”院子裡傳來鍾二的聲音。
“我,劉小溪。”
院門打開,我走進院子,一直走進堂屋,堂屋裡桌上擺著兩副碗筷,還有喝剩下的酒,以及一些菜。
“鍾二叔,有客人?”
我看著那些酒菜,顯得很隨意地問。
“一個老朋友,路過,上來喝幾杯。”
鍾二回答很平靜,接著反問了一句:“這麼晚了,你來我這裡,是不是有事。”
“有事,當然有事。”
我笑著掏出一根菸,遞給鍾二,鍾二接過去,我用打火機幫著他點燃。
鍾二抽了一口,吞雲吐霧:“說吧,什麼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你肯定能幫忙。”我思索著說辭,湊近鍾二一點:“是這樣的,我一位朋友有個祖?zhèn)鞯挠耔C,打算賣出去,不知道哪裡有專門買古董古玩的地方。”
“這個縣城有專門的市場,在小吃街附近,有個古玩街。”鍾二明顯很在行地說道:“我以前倒是認識幾位老闆,可以幫你引薦一下。”
“不不不。”我急忙擺手:“朋友賭輸了錢,是從家裡把玉鐲偷出來的,不想公開賣。”
“見不得光的交易?”鍾二瞇了一下眼,眼中光芒閃了一下,。
“也可以這麼說。”我微微點頭。
偷來的東西,當然見不得光。
“你千萬別幹違法的事情。”鍾二看著我,說得很認真,有點語重心長的味道:“我是過來之人,不想看著你走錯路。”
他的臉上佈滿皺紋,完全是一個農村老人的形象,要不是我剛剛聽到他和另一個人的談話,竟然涉及到國寶買賣。
我很可能就相信了他的話,真的會掂量一下。
“放心吧,我不會幹違法的事情,只是幫朋友打聽一下。”
鍾二的話有點虛,我也沒有實話,用力揮動著手,顯得信誓旦旦:“就算出什麼事請,也不會連累你鍾二叔,這點分寸我還是知道的。”
“你可以到鎮(zhèn)上試試。”鍾二用力抽了幾口煙,接著說道:“在花柳街十五號,你可以說是老鍾介紹的,他們就不會玩手段。”
“謝謝鍾二叔。”我急忙表示感謝,笑著說道:“就知道你會有辦法,改天請你喝酒。”
“喝酒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小子小心點,不要被條子盯上。”
鍾二向我擺手。很認真地叮囑了一句。
離開鍾二的院子,心中的事情有了著落,我感到一陣開心,寧靜的鄉(xiāng)村夜晚,空氣很清新。我有種哼小曲的衝動。
剛張開嘴,不遠處響起一陣腳步聲,我急忙停下來。
黑燈瞎火的,腳步聲是衝我這邊來,這邊只有鍾二一家。
今晚似乎很熱鬧。
我閃身站到路邊。一個身影急匆匆過來,黑暗中沒有打手電,走得也是很快,顯然和我一樣是輕車熟路,只有村裡人,道路熟悉得幾乎不用看,纔會這樣。
黑夜中,身影極其模糊,但我還是能分辨出是個女人。
鍾二是老光棍,有女人上門,應該是個不錯的故事。
出於一種好奇,我輕手輕腳跟過去。
身影很快接近鍾二的院門。
和我想的一樣,那個人擡手在門上輕輕敲了敲,似乎長短很有規(guī)律,好像是暗號。
院門很快打開,傳來鍾二的聲音,很低:“劉小溪剛走,你沒有被他看見吧?”
“沒有,路上沒人。”
聲音很熟悉,是李玉花。
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臭婊子,連鍾二這樣五六十歲的都上。
罵歸罵,這種事情只是受到道德上的譴責,別人還真的管不著。
聽著院門關起,兩個人走向堂屋,似乎在說著什麼,然後是堂屋門關起來的聲音。
兩個人的動靜被徹底關起來,夜色恢復寧靜。
我站立一會,沒來由地想起鍾二和李玉花在牀上會是怎麼樣的情形,心中竟然微微興奮。
對於李玉花的行爲,心中雖然不恥,但少年的本能,還是對一些事情充滿想象。
尤其是**。
隨著那種想象在心中豐富,我感覺胸口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緩步沿著村子中間的道路往回走。
深呼吸幾口,原本很清新的空氣,不知道爲什麼似乎變得火熱,不僅沒有降低心中的火熱,反而更加燃燒起來。
我有一種需要發(fā)泄的感覺。
似乎是魯大海那罐湯藥的副作用又冒出來。
如果是一大早,我可以通過排打功夫訓練來消耗那種慾火焚身的感覺。
但在夜晚可不行,夜晚鍛鍊的動靜很大,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自己在村裡的形象原本就不怎麼樣,再加上精神病,我感覺自己都會受不了。
已經是深夜,農村人睡得早,基本上都是熄了燈,偶爾有幾家的燈又亮起,立即傳來小孩的啼哭。
村長家的小樓很顯眼,在夜色中,更顯眼的是他家的二樓一個窗口還亮著燈。
記得那是洗澡間的窗口,那一次在夏二愣的提醒下,我就是爬上小樓後面的那棵大樹,偷看村長女兒餘敏惠洗澡。
被餘敏惠發(fā)現,她才和我之間有了說不清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