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盛夏,上午的天氣很熱,尤其是在田間幹活,全身被汗水溼透了的衣服,也遮擋不住太陽毒辣的炙烤,身體裡就像被烤透了一樣,充滿燥熱。
草堆的陰涼不像大樹,只是遮擋一下陽光而已,但有微風吹過,那種和在太陽下暴曬的反差,還是感覺很舒服。
尤其是可以吃著美味的餅乾,喝著清涼的礦泉水。
在勞改農場來說,這已經是絕對算得上享受。
何況,身邊還有個很漂亮的姑娘,身體上散發著茉莉花香。
我沒有得寸進尺繼續吃喬小卉的豆腐,自己是犯人,她是管理,不管關係怎麼樣,許多事情是很不現實的,更不用說白白睡一個女人。
在當時,能給我帶去美味好吃的,短暫休息涼快一下,比起女人的身體更現實。
年少的心雖然**不安,現實的殘酷卻讓我不得不面對,大口嚼著餅乾,喝著水,填飽飢餓的肚子最重要。
接連一階段,農場給我的農活任務比任何人都多,甚至超過老人胡天雲的兩倍。
我雖然咬牙堅持,但也近乎是體力的極限,精神上可以扛著,但身體上物質缺乏,讓我連甜甜的玉米桿都會啃上幾口。
“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一大口餅乾下肚,我被噎了一下,慌忙喝水,喝得很猛,又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喬小卉在一旁急忙提醒,眼中流露著關切。
那語氣不像是個管理和犯人說話,讓我想起家裡的大姐二姐。
“喬隊長,你聽我說、、、、、、”
我把水嚥下去,急忙解釋。
“別叫我喬隊長。”喬小卉擡手擺了擺,打斷我的話:“私下裡你就和石悠然一樣,叫我姐。”
“小卉姐。”我立即改口,改得很自然,在我心中她本來就已經不是那個對我橫眉立目的管理,而是個很溫柔的女人。
“這邊的活很重,很累,我就算拼命幹也可以,總得要吃飽吧。”我有點埋怨地說著,狠狠再次咬了一口餅乾。
“你確實是瘦多了。”喬小卉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眼中的光很柔和:“聽說你的活特別多,要不,我和石場長說一聲。”
“別。”我立即擺手,咬著牙堅持下來,已經習慣,真的不想向石青松低頭。
“何必呢。”喬小卉微微搖頭,語氣有點感慨:“不過,你也別太責怪石場長,那天你罵得太狠,換著誰都會受不了,何況他性格剛烈。”
“又沒有罵錯。”我心中很不屑,輕輕哼了一聲:“我看他就是性格變態,天生冷血狠辣。”
“你錯了。”喬小卉手抱著膝蓋,微微仰臉,看著藍天白雲,輕聲說道:“恰恰相反,他原來是個很溫和善解人意的男人,到我們警校軍訓我們那一羣學生的時候,立即成爲女學生心中的偶像,訓練的時候很嚴肅,大多時候幽默風趣,在鐵血的特種兵裡面算是儒雅,身手卻不凡。”
“這樣的人應該在軍隊裡平步青雲,怎麼會到勞改農場這樣低級的單位。”我對喬小卉的說法有點不信,手指輕輕捏著塑料瓶,也仰臉看著藍天白雲。
“是的,她在部隊平步青雲,一直到大隊長。”喬小卉似乎沒有聽出我話中的譏諷,繼續說著:“就在他要進一步升遷的時候,他的老婆忽然離開了他,留下很小的石悠然,那一階段,他就像瘋了一樣,酗酒打架,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嫌疑人勾引人家媳婦,他憤怒之下,失手把人打死,要不是老領導出面,他就會被送上軍事法庭,最後單位考慮到戰功赫赫,就照顧他到勞改農場做場長。”
喬小卉停頓了一下,我也默默無聲,第一次聽到石青松的故事,但心理上的牴觸,還是談不上什麼同情和感慨,只是聽著一個簡單的故事而已。
“石悠然從小跟著石場長長大,是他的心頭肉,這次差點送命,他怎麼能不跟你急。”喬小卉接著說道:“而且,他心情很不好,和我出去一次,打算解決林蕊的後顧之憂,可對方並不給面子,還是要找林蕊的麻煩,氣惱之下,石場長掀了人家的桌子。回來的時候,恰好遇到那幫人上門鬧事,他才忍不住大打出手,不計後果。”
“後果?有什麼後果。”我聽出喬小卉有爲石青松解釋的嫌疑,立即反問了一句:“倒黴的好像就是我,有本事把我打死算了,背地裡算計,算什麼好漢。”
“就算拿你撒氣,也不爲過,你自己也是有錯的。”喬小卉側臉看了我一眼:“近幾年石場長管理得不錯,正準備調離這裡,打人的事情沒幾天還是被捅了上去,那個村長餘麗華又作證,這樣一來,石場長這輩子唯一調離的機會也就完了,就等著退休養老。”
說到退休養老,我的心微微一沉,想起石青松面對那些村民,兇猛敏捷的身手,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成語,英雄末路。
是的,不得不承認,石青松算個英雄,這次事件真的毀了他。
但是,他毀了,憑什麼讓給這個小小的犯人承擔結果,承受折騰。
“小卉姐,你要是來爲石青松說話,想我低頭,免談。”我很傲氣很有尊嚴地哼了一聲:“我會抗爭到底,看他能拿我怎麼樣。”
“看你美得,我只是說說而已。”喬小卉看著我的臉,撲哧一聲笑起來:“小屁孩,充什麼大人。”
“誰是小孩,我已經長大。”我立即不服氣地揮了一下手。
“哪裡大了。”喬小卉輕聲笑著,打量我幾眼:“看不出來。”
“哪都大。”我挺直腰桿,大聲回答。
緊接著,兩個人同時沉默,我的話似乎有歧義,我心中微微一動,喬小卉卻臉紅起來,把目光轉向別處。
看著她側面臉頰的嬌豔,我心中的**立即盪漾起來,身體中一種燥熱感再次升起。
媽的,又是魯大海那種藥在作怪。
喬小卉是他老婆,這藥用在他老婆身上,也算得其所。
心中古怪的念頭冒出來,就像魔鬼,瘋狂佔據我的腦袋。
“小卉姐,你身上真香。”
我脫口而出,看著喬小卉,自己都能感覺自己的目光色瞇瞇。
不過,十幾歲大男孩,只能算是好奇或者感覺新穎而已。
“哪裡香啦。”
果然,喬小卉似乎沒有在意我色瞇瞇的目光,反而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身體。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我聞聞。”
我故意裝著一臉疑惑,忽然向她抱過去,兩個人緊貼著而坐,我忽然襲擊,讓她猝不及防,身體後仰,倒在一堆草上。
我趴在她身上,臉頰貼著富有彈性的胸口,用力嗅了嗅:“真的香。”
“別鬧,被人看見成什麼樣子。”喬小卉伸手推了推我的腦袋。
“這裡不會有人來,發現不了。”我隨口回答。
草堆是平時爲農場的牛準備的飼料,堆放的地方比較偏僻,大熱天很少有人過來,加上我們坐的地方是草堆凹進去的一個洞,小半邊身子露在外面,到了近前都不容易發現。
喬小卉猶豫了一下,沒有出聲,任由我趴在她身上,低聲說道:“聞夠了沒有。”
“沒有。”
我立即回答,這個問題不用思索,只要是男人都只有這樣一個答案。
“你沒聞夠,我倒是要被你身上的汗味薰死,多久沒洗澡了。”喬小卉有點嫌棄地抽了一下鼻子,哼了哼。
我瞬間一陣尷尬,沒有比這樣的情形更讓人難過的了,靠在女人身上,因爲汗味被女人嫌棄。
身體僵硬了一下,下意識想坐起來離開喬小卉。
“別動。”喬小卉似乎感覺到我的尷尬,一伸手把我剛剛擡起的腦袋壓回到她的胸口,輕聲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每天都洗澡的,只是幹活累,出汗多。”我輕聲解釋,同時,臉頰繼續體會著她胸部的柔軟。
“我明白。”喬小卉手掌拍了拍我的後背:“不過,以後記得佔女人便宜,先注意自己要收拾乾淨點。”
我感覺臉上一熱,有種被看透邪惡內心的心虛感。
不過,喬小卉的意思,似乎是知道我佔便宜,默許了。
“這次來,我是來感謝你的。”喬小卉並沒有考慮我的感受,輕聲說道:“那次被毆打,你爲什麼要用身體護住我。”
“我是男人。”
這個問題也不用考慮,脫口而出。當時我也是那樣想的。
“男人?”喬小卉似乎笑了一下:“那麼,爲了感謝你,你這個大男人有什麼要求。”
趴在她胸口,問有什麼要求,這個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我的心一陣狂跳,但旋即壓抑了一下,兩個人地位的差異,還是在我心中有一道溝。
而且,對於女人沒有任何經驗,一個少年臨陣退縮很自然。
“我想就這樣躺一會,行嗎?”
向著喬小卉的身體貼近一點,我輕聲試探著,在她懷裡靜靜躺一會,真的感覺是一種享受。
當然,能做更多的事情最好,只是我沒有敢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