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看世界總是覺得很美麗。
一路欣賞著街道上的夜景，我們一路說笑著返回小旅館。
走道上，刑大壯看著我手中提著那些打包回來的菜餚，咂了咂嘴，咧嘴笑著：“師傅、、、、、、”
杜小蓮在一旁也是目光明亮。
“滾一邊去。”我直接揮手把他和杜小蓮打發走。
兩個吃貨的肚子是填不飽的。
“不請我到房間坐坐嗎？”
看著亭亭玉立的季金燕，我輕聲笑了笑。
不知道爲什麼，感覺這姑娘挺投緣，或許是她踹候光那一腳的原因，讓我這個三腳貓功夫的人有點崇拜。
“請便。”
季金燕莞爾一笑，落落大方地打開房間門。
小旅館的房間都差不多，只是季金燕收拾得很整齊，就連牀上的被褥都疊得規規矩矩。
就像她的人一樣，給人的感覺乾淨利索。
當然，還有一種姑娘特有的青春嫵媚。
”不好意思，連開水都沒有?！?
等到我落座，季金燕也在我對面坐下，很歉意地笑了笑。
小旅館的條件簡單，開水是到服務檯打，記得遇到季金燕的時候，她就拿著泡麪去倒開水。
一等價錢一等貨，條件簡單自然有不方便的地方。
“不要緊，我也不渴。”
我擺了擺手，看了一眼茶幾旁邊一箱已經打開的方便麪，微微皺眉：“出門在外，不能總是吃這些，要照顧好自己。”
看起來季金燕要比我大一點，但我完全是用一種老大哥的口氣說話，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關心。
相對而言，我覺得自己是經歷過風雨的，有資格提醒一下一位出門在外的小姑娘。
“謝謝、”季金燕笑了笑：“我是習慣，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吃方便麪，到哪都會帶點?！?
“這習慣也改一改，方便麪對身體不好。”
我隨口說著，旋即感覺自己的語氣有點老氣橫秋，讓我想起嘮嘮叨叨的老媽。
嘮叨，年輕人都不喜歡的。
“還有、、、、、、”我立即換了個話題，開玩笑地說道：“一個姑娘家，不能隨便讓男人進房間，比如我，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個壞人?！?
“你？壞人？”
季金燕聲音清脆地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似乎我的話很滑稽。
“怎麼？難道我不像?！?
我立即繃著臉，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
“別逗。”季金燕笑得更加厲害：“壞人我又不是沒見過，像你這樣帶著點秀氣文雅的，還真沒不像?！?
“好吧，我承認，還壞得不夠。”
我只好很泄氣地鬆一下表情，也笑起來。
季金燕說得不錯，我在農場風吹日曬，雖然皮膚有點暗，但是還是有種讀書孩子的氣質，顯得秀氣了一點。
簡單說，看起來連做壞人的資格都沒有。
對於男人來說，多少還是有點小失落。
“就算你是壞人，又能怎麼樣。”季金燕話鋒一轉，輕聲笑著說道：“你在龍家菜館見識過我的功夫，可以一腳把你踹得飛出去。”
“女俠饒命。”
我立即向季金燕拱了拱手，顯得誠惶誠恐的樣子。
在學校我是文娛委員，各種表演很熟悉，武俠類的節目演過不少，隨便就能發揮一下。
“好吧，饒你不死?！?
季金燕也很配合地繃著臉，揮了揮手。
緊接著，她又咯咯咯笑起來，笑得眉開眼笑，似乎很開心。
“你也喜歡武俠？”
笑了一會，季金燕平靜下來，眼神明亮地看著我。
“每個男孩子都有個武俠的夢?！碧岬轿鋫b，我立即來了興趣：“金庸，梁羽生，古龍，我喜歡古龍多一點，帶著野性?！?
“我倒是喜歡臥龍生的、、、、、、、”
季金燕眼睛明亮，說起來也是滔滔不絕。
年輕人有了共同的話題，聊起來就沒完沒了，
一口氣足足聊了有兩個小時，已經夜深，我覺得似乎這樣總是呆在季金燕的房間，影響他休息有點不妥。
“好啦，今天就聊到這，改天再聊。”
我結束話題，準備離開。
“等一下。”
剛要起身，季金燕忽然 擺了擺手。
“還有事？”
我有點詫異地看著季金燕的臉，夜半時分留客，容易讓人多想。
但季金燕那種清澈明亮的眼神，讓我沒有一絲想入非非，而是完全意外。
“剛纔在路上，聽你和杜小蓮談起那顆大白菜的故事?！奔窘鹧嗪鋈蛔眢w，臉色變得很認真：“那大白菜是你們培育的嗎，叫什麼名字，什麼品種?！?
季金燕的一連串問題，完全是針對金香玉五號，我心中疑惑了一下，剛纔在路上確實說了當時的情形，但主要是說林玉萱那種吃癟的樣子，大白菜說得並不多。
季金燕好奇很正常，只是問得多了一點。
“商業機密。”
我對著季金燕笑了笑，含糊應付，覺得還是少說爲妙。
倒不是對季金燕提防，而是覺得金香玉五號和龔氏集團宣傳的是一個品種，暫時不適宜高調。
“理解?！?
季金燕笑了笑，真的很理解似的，沒有追問。
“你是幹什麼的？”
我隨口問了一句，岔開話題，緩解一下微微尷尬的氣氛。
但話出口，立即覺得不妥，似乎是接著季金燕剛纔的話題，對她懷疑似的。
“商業機密?！?
季金燕學著我的口氣，輕聲笑著，笑得雲淡風輕。
接著，兩個人相視一笑，那一絲尷尬立即煙消雲散，又恢復一種歡快的感覺。
離開的時候，季金燕指了指茶幾上我打包帶會開的菜餚。
“你留著吃，別總是吃方便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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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了擺手，再次很認真地叮囑了一句。
“知道啦，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
季金燕大聲答應，然後咯咯咯再次笑起來。
我感覺這姑娘真的很愛笑。
那一夜我做了個很不錯的夢，在夢裡回到了家鄉的小河旁，那棵大柳樹枝葉繁茂，我和季金燕坐在樹下，看著像她眼睛一樣清澈的河水，暢快地談論著文學人生。
那種感覺，溫馨舒暢、、、、、、
“師傅，起牀啦?！?
刑大壯的聲音把我從夢中驚醒。我閉著眼，回味著那種感覺，不捨得離開那個夢。
“師傅?！毙檀髩延纸辛艘宦暋?
“媽的?！蔽也粣偟貜臓椛媳钠饋?，對著刑大壯吼道：“你叫什麼魂。睡個覺都不安生?！?
“石場長讓我們過去?！?
刑大壯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一臉委屈。
我看了看窗外，已經是豔陽高照，昨晚喝了酒，睡得確實有點死。
這要是在農場，會被管理直接從牀上轟起來的。
匆忙穿好衣服，到石青松的房間集合。
“我已經打聽過，這次參加蔬菜推廣會的除了一些批發商，高端的還有幾個五星級酒店?！笔嗨赡樕蠋е稽c喜悅：“另外，還有幾家代理機構，他們也是負責高端產品，其中有一家是江南餐飲中的佼佼者，常年給各大餐飲集團提供食材，我正在聯繫。”
停頓了一下，石青松看了看我：“劉小溪，你有什麼進展？”
“沒，沒有?！?
我立即回答，同時瞥了一眼刑大壯和杜小蓮，按照約定，昨晚的事情大家都不能向石青松彙報。
白吃白喝，還送出去一顆頂級的大白菜，沒有被石青松發現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
當然，那顆大白菜的事情，我還得想個理由以後好交代。
“繼續想辦法?！?
石青松看得出對我有點失望，但還是鼓勵了一句。
情況比較困難，估計他對我本身也沒有抱太大希望。
“盡力。”
我點了點頭，顯得很認真。
“今天，你和刑大壯還有杜小蓮到攤位上熟悉一下，把白菜擺出去，試一下反應?！笔嗨衫^續安排任務，對著我說道：“我和喬小卉去拜訪幾家餐飲集團?！?
“好?！?
我隨口答應，心中輕鬆了一下，又是我們三個行動，不用和石青松在一起受拘束。
大白菜我們帶著的並不多，分不同等級，在我的建議下，我們只是帶著最低一級的產品登場。
理由很簡單，各種準備都不充分，不具備和龔氏集團正面抗衡的情況下，先要低調，麻痹一下餘慶等人。
推廣會現場是在一個很大的展廳舉行，遠遠就看到大門口一個橫幅，寫著正楷字：蘇北地區蔬菜優良品種展銷會。
橫幅下面，許多人進進出出，電視臺的記者在忙碌著，一位工作人員扛著攝像機，鏡頭在不斷掃視著。
一位主持的姑娘挽著髮髻，身穿職業套裝，手中拿著話筒在採訪，話筒正對著西裝革履的餘慶，餘慶的臉上帶著微笑，在說著什麼。
“這狗日的笑得有點假?！?
刑大壯低聲嘀咕了一句，帶著點不滿。
“他本來就很假。”
對於餘慶，我自然沒有好印象，輕聲表示贊同，帶著刑大壯和杜小蓮快步走向展廳的大門，和餘慶擦肩而過。
餘慶掃視我們一眼，似乎有點失望，我估計是沒有看到喬小卉的原因。
“這狗日的還是欠揍?！?
我心中憤憤想著，考慮是不是找機會再揍餘慶一頓。
當然，我還沒有衝動到自己出手的地步。
他是特種兵，我可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