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千年老妖,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因爲默先生經常跟凌笑講幾千年前的事情,凌笑又不願喊他先生,覺得太擡舉他了,於是就取了千年老妖這個外號。
“什麼?”對於凌笑沒大沒小的稱呼,默先生也不氣惱,從某一方面來說,她還是將自己說得年輕了一些呢。
“青珺是妖王的‘女’兒誒,她是怎麼在她老爹那種病*態*狂*熱粉‘色’系的煎熬中養成那副無口無心無表情的‘性’子的?”凌笑皺著眉頭,用手掌託著腦袋歪歪斜斜地看著默先生,等著他給一個解釋。
可是這回出乎凌笑的意料,平時談一個問題都會很詳盡地給出解釋的默先生,這一回對於這個問題卻只是敷衍地給了幾句,支支吾吾地好像在掩藏著什麼。或者更準確地說,他是在避開什麼他不想提及的人事物。
“因爲推銷失敗被揍了。她……把鳳妖妖揍了一頓,因爲不喜歡粉‘色’,覺得太膩歪。”就這麼一句,然後就沒有下文了。凌笑就是再少根筋,也聽得出來千年老妖不是很想提及話裡面的那個她。
不是因爲討厭而不願提及,也不是諱莫如深所以不談,而是怕。被人尊稱爲默先生的千年老妖,受到全學府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敬仰的默先生……居然在害怕!
依舊是沒有表情的面癱臉,可是,眼底卻是藏不住的傷痛,那股可以將天地吞噬個乾淨的綿遠絕望和悔恨不經意間傾瀉了出來,收不住的氣勢將凌笑壓得幾乎窒息。幸得默先生及時醒悟過來,將所有情緒瞬間收了個乾淨之後又恢復了常態,彷彿剛剛那個悲痛‘欲’絕的人只不過是凌笑的幻覺。
見他不願說,凌笑就不問,畢竟每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過一段不願提及的過往。相顧無言,這樣呆坐著又有些無趣,凌笑屁股懶得挪動,伸著右手費力地往旁邊架子上的書探去。
她只顧著伸長了手去拿書,沒有看到坐在她對面的默先生忽然擡起了頭,雙目直直地盯著她因爲手臂伸長而從衣袖下面‘露’出來的腕甲不放,眼底有名爲不可置信的‘激’動‘波’紋在溢動著。
在她拿到書坐直了身子之後,默先生又恢復了原狀,只是偶爾目光會從她右手手腕上掠過,帶著幾分難言的晦澀不明,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懷念。
一整個晚上的時光,就在凌笑自行看書查資料,默先生時不時偷瞄她幾眼的過程中悄然而逝。近一個月來,凌笑和默先生的相處時間要遠超其他人,雖說她心裡對默先生還是存在著排斥感,但態度已然是比一開始見面那會兒要好上不少。
武技課的時間她大多數都是跟在默先生身邊,但是偶爾心血來‘潮’她也會跑去武道室找人切磋切磋。託默先生收她爲徒的福,她現在可謂是學府中所有武科生的眼中釘,也就造成了她身上根本不會發生找不到人切磋的現象。
幾次試水,都讓她拔得頭籌,也就導致了學府排行賽前夕,已經有很多人下定決心要揍扁她了。
一個月的時光如流水一去不復返,在衆人或忙碌、或悠哉、或勤奮、或懶散的日常中,學府排行賽悄然來襲。
農曆二月十五號上午巳時正(上午九點),衆人期待已久的學府排行賽在萬衆期待之下,低調地拉開了序幕,時間將持續到二月三十號下午酉時正(下午五點)爲止。
每天的正式參賽時間爲當天的巳時正到酉時正,時間跟正常上課時間是一致的,若是超出這兩個起止時間,則其間的邀賽一律視作無效。參賽的學生自然不用去上課,不參賽的學生亦是同樣,可以自主選擇是去觀賽,還是去圖書館或者自行安排時間,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得離開學府。
比賽雖然簡單,但是規則卻不少:
一,沒有排名的老生或者是新生,若是挑戰排名榜上前五十名的強者,贏了則是頂替那人的排名,輸了則是被挑戰者守擂成功;
二,若是挑戰者和被挑戰者雙方都是沒有排名的學子,則由裁判根據兩人的武道等級和臨場表現,通過協商之後給予相應排名。
三,如果排名靠前的那個的排名與前五十的強者重名了,則兩人無需他人發起挑戰,必須再打一場決定勝負,勝者獲得該排名,敗者根據裁判給予的相應排名,若有重名情況則繼續執行本條規則。
四,強者(排名靠前的人)必須無條件接受弱者(排名靠後或者是沒有排名的人)的挑戰,不得推脫。一旦缺席則默認爲棄權投降,挑戰者不戰而勝接替對方的排名。反過來弱者有權不接受強者的挑戰。
五,每場挑戰的時間爲一個時辰,即一個時辰之內分勝負。若是時間未到便有一方敗了,則比賽提前完成。若是兩人旗鼓相當,時間到了還未能分出勝負,可以自行申請要求延時加賽。若是時間到,雙方都無力再戰卻又同時沒有認輸,則由裁判商議判決勝負。
因爲有時間界限,所有學子的最終比賽排名將在二月三十號下午酉時正決出,若是有學子因爲主客觀的原因錯過正式比賽的時間,則不得提出抗議要求延長整個賽程的時間。也就是說,必須是在這個半個月的時間內參加的挑戰纔會算入排名裡面,其他時間裡的一律不作數。
六,比賽點到爲止,不得出現蓄意傷人殺人情況,否則情節嚴重者將會被剝奪此次參賽資格,並且受到學府的處罰。爲防止比賽時出現以上情況,必要時裁判會強行介入終止比賽,視情況而定對兩名參賽者作出處分。
七,每一天一位參賽者最多參加兩場比賽,分上下午兩場。這一條規則是爲了防止有些心術不正的學子採取車輪戰,集中消耗某一個參賽者的體力和‘精’神力,以幾個人甚至是十幾個人作爲犧牲品,來成全另一個人戰勝他人這樣的情況出現。
八,比賽可以使用任何除了吸取他人功力的邪法之外的武技,研習醫毒的學子也可以使用毒術,武器、暗器皆可使用,但是得保證不傷及他人‘性’命,否則使用者也會被取消參賽資格。
這一條條框框限制下來,很大程度杜絕了學子們‘弄’虛作假、蓄意傷人的現象,剩下的就只能‘交’由正式比賽時現場的裁判去衡量和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