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知道,就算自己問了,素素也是不會回答的。能讓她緘口三分的,唯有萬年前的事情。再準確點說,應該是當年的神魔大戰,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
毫無疑問,當年的神魔大戰,阿凌肯定是參與了,而且在那場大戰中的分量應該不低。素素說阿凌是活膩了自殺,凌笑嘴上嘻嘻哈哈調侃幾句,實則心裡並不認同這個說法。
那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女’人,會是心理脆弱到甘願自殺的人嗎?不盡然吧。
但是,素素又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撒謊,所以自殺這個說法,應該只是說對了一半。
與神魔大戰相關,自我了斷的方式,堪比魔族大將的‘女’強人,活膩了……
綜合所有的條件,凌笑能想到的一個結局便是——自爆。當年的阿凌,極有可能是被‘逼’到了絕境,甚至可以說是生無可戀的地步,於是選擇了自爆來了結自己,最後與敵同歸於盡。
寧可戰死,不願爲俘,不是‘挺’有英雄氣概的做法嗎?雖然自爆的方式是慘烈了點,不過換做自己,在那種場合,能夠用自己一條命換取大批的敵人共赴幽冥,也不錯啊!
只是,爲什麼素素會這麼生氣呢?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對於一個巾幗英雄來說,不是很光榮嗎?
凌笑並未經歷過當年那場驚天動地的戰役,不瞭解當時的真實情況,自然是無法理解素素的想法。她所不知道的是,誤打誤撞的猜測,竟然也讓她猜對了一部分的真相。
然而,當未來的某一天,她得知了當年的事實之後才發現,真相遠比她想象得到的,要殘酷得多。
時下,她還懵懂,還稚嫩,還未經歷風霜和傷害,想法也比較簡單天真。將心裡的想法收攏收攏,凌笑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素素,你前段時間爲什麼在抵達盛京的時候,突然就閉關了?”
對於這個問題,素素沒有及時迴應,因爲純純那傢伙率先跳出來怒刷存在感了。
“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嘭地一聲,一團‘毛’茸茸的白‘色’球體凌空蹦了出來,屁股一撅就跳到凌笑身上去了,舒舒服服地窩在她的懷裡,小爪子扒搭在她平坦得一望無際的‘胸’口上,雙目亮晶晶的好不可愛。
對於純純這種賣萌裝可愛博關注的做法,素素沒有絲毫的不樂意,臉上帶著單純可愛的笑容,心裡卻在默默地冷笑著。
愚蠢的生物啊,難道它不知道阿凌是個萌物控,一看到萌物就會蹂*躪摧殘個不停手,以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的嗎?
果不其然,純純沒嘚瑟多久,就見凌笑齜牙咧嘴笑得好恐怖,從它的腦袋開始進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按摩”,直到將它身上光亮柔順的‘毛’發給‘揉’得跟超級賽亞人似的,方纔停止了自己的暴行。
被‘揉’得眼冒金星的純純,軟綿綿地趴在凌笑身上,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一邊伸出爪子指著素素,一邊繼續剛剛的話題,“這傢伙啊,來到這裡的時候,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突然就將腕甲裡面的靈氣給‘抽’空了輸送出去,然後自己力竭倒地暈死起不來,空間也自動關閉了。”
這下,不止是純純不理解,就連凌笑也是滿腹疑‘惑’了。一人一貓雙雙看向她,深切地希望她能給個不帶鄙視的詳盡解釋。
被提及這件可謂是恥辱的事情,素素整個人散發著彆扭的氣息,踟躕了好一會兒纔開口:“不是我自己主動輸送靈氣出去,而是腕甲空間內的靈氣被、被吸乾了,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聽她這麼說,凌笑總算是明白她爲何如此姿態了。
素素是腕甲開了靈智而產生的靈體,可以說是腕甲空間的掌控者,可是這次在被人強行入侵搶斷了她內部所有的靈氣的時候,自己別說阻止了,連及時發現都做不到,這耳光打得不可謂之不響,也難怪她會鬧彆扭生自己的氣了。
不止是素素這個腕甲空間的掌控者沒發現異常,就連凌笑這個腕甲主人都沒有發現任何力量流失,看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能感覺到是誰幹的嗎?”凌笑問。
“當然了!”素素揮舞著小手在空中抓了兩把,張牙舞爪得小臉都扭曲了,好不恐怖,“除了小、賤、賤那個賤胚子之外,還能有誰會這麼賤?”
小賤賤?她的佩劍?
“那個烏龜王八蛋!”素素一把踹倒了椅子,掀了桌子,十指彎曲呈鉤狀,惡狠狠地說著:“死賤人!估計是封印的力量在時隔萬年之後大大削弱,那傢伙聞到我的氣息,所以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力量壓制,強行奪走了腕甲的所有靈力,以作它突破封印的能量基礎!媽蛋!”
認識素素這麼久,這還是凌笑第一次聽到她爆粗口呢。看著她臉‘色’猙獰兇殘,凌笑心想著若是魔劍現在出現在她面前,估計會被她給碾成鐵渣……吧?
“可是,不是說主銀的裝備之間是沒法相互聯繫的嗎?”純純適時地‘插’了一句嘴,打斷了素素腦海裡對魔劍施以千遍萬遍凌虐的腦補。
“那是萬年前,所有設備被強行從阿凌身上分離出去時候的事情!”素素咬緊了牙關,捏緊了拳頭,氣勢洶涌澎湃一時無兩,“時隔萬年,當年阿凌施加在裝備上面的禁制已經隨著封印力量的減弱而被削弱了不少。並且,隨著任意兩種裝備之間的距離越近,禁制的力量就會越弱。
兩種裝備中弱的一方力量不足沒法感應到強的一方的存在,反過來卻是可以的,這也是爲什麼我沒辦法及時感應到對方的原因。爲了突破封印,需要同樣的能源力量,出自同一個主人身上的裝備,力量可以相互吸收,所以那‘混’蛋纔會乘我不備的時候將我的力量全部奪走了啊!”
越說越來火,素素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都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憤怒了。
“可是,就算如此,也未必就是魔劍啊,難道不能是盔甲,或者是魔戒嗎?”凌笑總算是捋順了裝備之間的怪異共存模式,但還是有些疑問。
“呵呵……”聞言,素素突然很輕柔地冷笑了兩聲,緊接著又是一陣狂吼,“因爲只有那個賤人才會做這種沒羞沒躁不知廉恥的破事兒,不然你以爲老孃爲什麼說它賤,還特地喊它小賤賤啊!”
砰——
應聲而落的,是爛成碎渣的木‘門’。屋外北風那個吹啊,涼颼颼地順帶颳走了凌笑和純純身上的滴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