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的孩子啊,哪個挨千刀的偷了我的孩子???嗚嗚……小寶,把我的小寶還給我……”
“孩子他娘,你別急,別急?。∥颐魈煸僬遗笥褞兔θフ?,肯定會找到的!”
“嗚嗚嗚……小寶,你在哪兒啊……孃的小寶……”
……
“爹爹,妹妹她……她真的以後都回不來了嗎?”
“別瞎說!會找到的,爹爹一定會把你妹妹找回來的!”
“可是、可是外邊兒的人都在說……”
“閉嘴!他們那都是在瞎扯,你妹妹一定會找回來的!爹爹一定會把幺妹找回來的!”
“哇啊啊啊——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硬要出去玩兒,妹妹就不會被人販子拐走了,都是我的錯,爲什麼被拐走的不是我啊啊啊啊……”
……
在皇城以外的平民居所聚集地,這樣的哭喊聲隨處可聞。。 這陣子拐走童男童‘女’的案件屢見不鮮,好多平民百姓家裡最少都丟失了一個孩子,家家戶戶痛心疾首,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回自己的孩子。
當然,這不過是妄想而已,那些拐走孩子的人根本就不會捨棄白白嫩嫩、未受過污染的孩子不要,而去用一些老得掉牙的不乾淨人類來煉製血煞。
皇城郊外的一座村落。
“劉二,你回來啦,今個兒的生意還不錯吧?!必撠熝惨勾蚋睦蠌堫^見到村裡的一大小夥兒挑著擔子回來了,一邊敲著煙桿一邊跟他打著招呼。
劉二靦腆地笑了笑,回答了一下老張頭的問題,“還行,還行,湊活著過日子吧。張伯,那我就先回去了啊,今個兒忙活了一天也‘挺’累的了。”說完挑著擔子就要走。
農村人辛苦了一天,這天都大黑了累也是正常,老張頭自然沒有攔著不讓走的意思。笑瞇瞇地側開身子給他讓開了道兒,老張頭沒有再去看他,而是提著煙桿往前走去。在他身後,劉二走過的道兒上留下兩大長串深深的腳印……
劉二不是本地的老住民,而是近些年才搬遷過來的新住戶。不過他搬過來的時候村子裡沒有多餘的空地建房子了,所以他跟村長買下了後山,在後山建了房子不止,還搞起了什麼果樹培植,這兩年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已經將當初購買後山的本金給掙回來了。
慢悠悠地挑著擔子從村子裡晃過,一路上都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劉二隻是靦腆地點點頭算是迴應,並不與其他人多做牽扯。這麼多年下來,他跟村子裡的人關係都是不鹹不淡的,村裡的人也只當他是個‘性’問題,不喜歡與人‘交’往,是以上他家‘門’的人也相對較少。
晃過村子,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之後,劉二沒‘精’打採的死魚眼裡掠過縷縷‘精’光,機警地往四周查看了一下,見周圍沒有什麼可疑人物,便一改之前那副慢騰騰的模樣,三步並作兩步走,急匆匆地挑著擔子往後山上狂奔上去。
到了山上的小房子面前,劉二將擔子輕輕地放在地面上,勾著手指在木‘門’上有節奏地敲了起來,“嗒嗒嗒”的響聲在空幽的後山上回‘蕩’著,在靜謐的夜晚裡愈顯森寒。
在劉二敲完了‘門’之後沒過多久,‘門’便從裡邊兒打開了。另一個面容平凡得扔在人羣堆裡都找不出來的漢子從裡面探出頭來,深深地看了劉二一眼,便打開屋‘門’讓他進去。
劉二將擔子挑進屋裡頭之後,那個給他開‘門’的漢子便直截了當地問道:“今天的收穫如何?”
劉二緊抿的下巴從擔子的方向努了努,棉靦腆憨厚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邪氣的笑容,用眼神示意那漢子自己去看。( 廣告)
從劉二的這副表情,蔣大(開‘門’的漢子)便知道他這次的收穫應該是‘挺’豐盛的。將擔子上的兩個大竹筐卸了下來,蔣大徑自掀開了竹筐上面的蓋子,看著那裡頭的幾件“貨物”,平凡無奇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如果這時候小寶的孃親和那個因爲好玩兒而把妹妹給‘弄’丟了的小男生在場的話,勢必會大吃一驚,昏睡著呆在竹筐裡的,可不就是小寶和那個小男生的妹妹嗎?
蔣大給劉二使了個眼‘色’,兩人一人抱著一個大竹筐,然後很突兀地往‘牀’榻旁邊走了過去。不要以爲他們是想把竹筐裡的小孩子放到‘牀’榻上休息,而是地下通道的入口就在‘牀’榻那裡。
蔣大將‘牀’榻上的所有被褥掀開,又掀開了蓋在枕頭上的枕巾,然後大手覆在枕頭上用力往下按去,只聽見咔咔咔的輕微聲響發出之後,‘牀’榻上的石板自動往‘牀’尾退去,一道深不見底的隧道出現在兩人面前。
劉二和蔣大兩人沒有半分遲疑,顯然是對這樣的情況見多了,一人抱著一個大竹筐便往隧道里走了下去。黑黝黝的隧道深不見底,但是很詭異地在他們倆走過的時候,左邊的牆壁上“歘歘歘”地亮起了一道道火光,將他們前行的道路給照亮了。
兩人順著隧道的樓梯一路往下,在踏入樓梯底部的時候,空‘蕩’黑暗的空間裡忽然變得亮鋥鋥的,一條長廊出現在他們眼前。沿著長廊往前走去,走到盡頭的時候,蔣大和劉二分別放下了手裡頭的大竹筐,兩人聯手使力推開了面前的石壁,隨著光線的溢出,一間足有兩個籃球場大小的房間便闖入了他們的眼簾。
“任務完成了嗎?”一個背影甚是高大的男人轉過來看向蔣大兩人,聲音喑啞暗沉,臉上罩著一張黑‘色’面具,赫然就是妖‘精’販賣組織的使者大人韶峰。
蔣大和劉二對著韶峰齊聲抱拳說道:“幸不辱命!”
“很好。”韶峰兀自點了點頭,繼而又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將祭品帶過來,準備進行獻祭儀式?!?
蔣大兩人應了聲“是”之後,便將手裡頭的大竹筐抱著一同往前走去,而他們的目的地,則是矗立在這間房間正中央的那座十來米高的巨大熔爐。
在那座大熔爐四周架起了十來張梯子,每張梯子上都七八個人,而在梯子下方的空地上,則是密密麻麻地堆著一具具孩童的“屍體”,有男有‘女’,人數頗多。
爲什麼說是屍體呢?
其實這些孩童只是被灌了‘迷’*魂*‘藥’睡著了,這樣做只是爲了避免他們醒來之後過於吵鬧,以至於打擾到獻祭儀式的進行而不得已爲之罷了。原本來說,活碰‘亂’跳的祭品是最合適的,因爲他們的恐懼、憤怒、憎恨,將會衍生出巨大的血煞能量。
但是考慮到這九百九十九個孩童同時醒著所造成的驚人效果,妖‘精’販賣組織的人還是選擇退而求其次人,讓他們集體在昏睡中完成獻祭儀式算了,這樣也算減輕了他們的一些痛苦。能夠悄無聲息地死去,也不失爲一件幸事。
一個又一個的孩童在沉睡之中被投入了熔爐之中,成爲破解魔戒封印的祭品,而在巨大熔爐的正中央,一根十米來長的大柱子上赫然擺放著那隻辰芷溪從狐天雪那裡要來的黑戒——盤龍魔戒。
一切皆在安靜、祥和的氛圍中進行的,唯有火焰‘吻’上那些稚嫩軀體時發出的噼裡啪啦聲響,還有大火吞噬著這些稚嫩生命時發出來的滾滾嗆鼻濃煙,昭示著一宗慘無人道的獻祭儀式曾經出現過。
……
這場大火,足足焚燒了三天三夜才停了下來,然而預料中的光芒璀璨,強光大盛的景象卻是沒有出現。那隻黑戒就這樣安安穩穩地停放在柱子頂部,沒有半點動靜,亦沒有絲毫光亮綻放出來,安靜得非常詭異,彷彿在嘲笑著這些無知鼠輩的自作聰明。
足足等待了半天的時間,韶峰都沒有等到黑戒破封的跡象出現,他命人將黑戒從退去熱度的熔爐中取了出來,放在掌心裡仔細查看著。
許久之後,正當他以爲這次實驗失敗了,想著繼續去尋找其他方法再來爲這隻黑戒破封的時候,忽然掌心裡傳來一道熾熱灼燒感,在心裡大呼不妙的韶峰趕緊將黑戒對著熔爐的方向又扔了過去。
黑戒墜入了熔爐底部之後,沒過多久整座熔爐便劇烈地晃‘蕩’起來,彷彿是孫猴子扛著金箍‘棒’在裡頭肆意攪動著,將熔爐攪得天翻地覆,蹦躂著停不下來。
熔爐的晃‘蕩’連帶著整間密室也跟著震動起來,呆在密室裡的衆人被劇烈的‘波’動搖晃得站不住腳,左搖右擺地跟喝醉了酒再去乘船似的。
無數的石渣灰沫從天‘花’板上掉落下來,密集程度堪比一場中雨,密室中衆人左閃右避,生怕一個不小心頂部就塌了下來。他們當下可是在山腹中,若是頂頭塌了,那他們就得葬身山腹被活活埋在這裡了。
所幸的是,這陣子晃‘蕩’並沒有持續太久,在山頂塌下來之前震動便停住了。見此,所有人都深呼出一口濁氣,爲自己逃過一劫感到無比慶幸。
然而下一秒,一道接著一道的“咔咔”聲突兀響起,將驚魂未定的衆人又給嚇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