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瑤郡主見‘玉’珩公子主動與自己說話,心裡的喜悅躍然臉上,像是尋到了表現的機會一般,迫不及待地將剛剛他們說的話全部鸚鵡學舌搬‘弄’了一遍給他聽。
看到他眉頭輕斂,似是頗爲苦惱的模樣,心裡暗道凌九這次死定了,還想繼續落井下石,就聽得對方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寵溺的口‘吻’說道:“小白沒有蓄意打我啊,我們鬧著玩兒呢。”
鬧、著、玩、兒?
都被揍到整個人翻飛出去撞斷了大樹,眼睛青腫了一隻,跟國寶大熊貓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樣兇暴的行爲居然還能夠稱之爲鬧著玩兒?
喂,偏頗也不帶這樣明目張膽好不好!
“‘玉’珩公子,我,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一向爲人大度,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因爲你想饒過凌九,有意爲她遮掩惡行,就找出這樣不成理由的理由來忽悠大家啊!”平瑤郡主的意思簡直白得不能更白,就差沒有直接說‘玉’珩公子在撒謊騙人了。
她原以爲自己的話會受到所有人的認同,殊不知,跟‘玉’珩公子的信用度比起來,她的人品簡直不堪直視,這番反駁的話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很快便遭到衆人的攻殲。
“胡說八道,‘玉’珩公子光風霽月,又豈會是這樣的人?平瑤郡主你太放肆了!”
“就是說啊,‘玉’珩公子這等說一不二之人,怎會爲了一己之‘私’說謊騙人?”
“身爲郡主,竟然爲了自己脫罪而妄謬他人,真真是不堪入目!”
“還皇室郡主呢,簡直比市井潑‘婦’還不如!”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吐槽諷刺的言語跟不要錢似的狂往平瑤郡主身上撒。在場大部分人是真心擁戴‘玉’珩公子,純粹看著他被人如此污衊心生不滿,也有少部分人只是想借機套近乎,變著法子擡高‘玉’珩公子,踩低平瑤郡主。
對於衆人的做法,‘玉’珩公子並沒有做出任何阻止。雖然跟他平日裡悲天憫人的模樣有些出入,不過衆人也只道是他被平瑤郡主污衊心生惱意,沒有過多深究。
若是讓他們知道,‘玉’珩公子是故意縱容大家對平瑤郡主發難,爲的不過是讓平瑤郡主受到教訓,好以她的悲慘結局來娛樂凌笑,真不曉得大家還會不會覺得他悲天憫人宛若神祗。
放任一個‘女’孩子遭人圍堵攻殲,受萬人指責,‘玉’珩公子沒有半分想爲她求情的意思,凌笑這個剛剛受了氣的人就更不可能了。只不過比起感慨平瑤郡主的倒黴,她更在意這個男人的‘陰’險。不費‘脣’舌就能驅動衆人爲他出頭,身受萬民擁戴的他,到底何德何能?
察覺到凌笑投‘射’過來的視線,‘玉’珩公子衝著她柔柔一笑,那種由內而外釋放出來的善意和溫柔,沒有半點兒敷衍,卻叫凌笑蹙起了眉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凌笑還在思索著這個男人的真實想法的時候,一聲尖叫突兀響起,聲量之大幾‘欲’劃破整個御‘花’園的天空。
循聲望去,看到平瑤郡主雙手捂著耳朵,衝著周圍的人大聲嘶吼,活脫脫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獸。這一聲淒厲吼叫,成功喝止了所有人對她的言語攻勢,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你騙人!你說謊!”平瑤郡主伸出手指指著站在人羣裡事不關己的‘玉’珩公子,“爲了偏幫凌九那個賤人,你在說謊!她對你動手,把你揍飛出去撞斷了樹,這是所有人都親眼所見的事實!她揍你你卻爲她瞞著,我爲你抱不平你卻任由他人指責侮辱我,‘玉’珩公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你將我的一片真心置於何地啊?”
平瑤郡主的聲聲質問,讓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確實,凌九揍飛‘玉’珩公子是他們親眼所見,看樣子‘玉’珩公子剛剛也是傷得不輕,可是他非但不怪罪,還用了那樣拙劣的理由來爲凌九辯駁。仔細一想,‘玉’珩公子所說的理由都說不過去吧,怎麼看都有忽悠人的意味在。
可是,‘玉’珩公子看著就不像是會說謊的人,更何況若是如果他剛剛說的只是鬧著玩兒,不過是騙人的藉口,那他爲何要偏幫一個討厭他看不慣他還動手揍了他的人?沒理由啊,總不能說是‘玉’珩公子自己犯賤找打吧!
很快地,‘玉’珩公子就爲他們的疑‘惑’解答,只見他笑容瀲灩,慢條斯理地說道:“本少主並沒有偏幫,也沒有說謊,事實上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我跟小白每次見面,都是通過對打的方式來進行‘交’流打招呼的,或許你們無法理解,可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前些日子珩將小白給惹惱了,她今日下手比往常重了一些,倒也無可厚非。
平瑤郡主,本少主可以體諒你不瞭解我們之間的事情,對你的誤解不做怪罪,只是……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本少主不知道你爲何會對小白如此記恨,可是經由污衊本少主說謊偏頗,以此來攻殲小白,意圖利用本少主的影響力來對她造成傷害,這樣的齷蹉做法本少主可不會視若無睹!”
繞來繞去,‘玉’珩公子又把糾紛的由頭給繞到平瑤郡主身上去了。其實說白了,兩方都沒有錯。平瑤郡主沒有說錯,凌笑確實是故意揍了‘玉’珩公子;‘玉’珩公子也沒有說錯,以對打的方式來進行‘交’流打招呼,的確是他跟小白之間的默契。
只不過‘玉’珩公子偷換了一個概念,將大家的視線都給攪‘亂’罷了。凌笑的確是他口中的小白,但卻不是那個與他有著相同習慣的小白。那個相處模式,的確是存在的,只是適用的人是萬年前的小白,而非現在的凌笑。
過去的因緣,除了‘玉’珩公子自己以外,沒有人能知曉瞭解。再加上他說得情真意切,並且素日裡信用度非常高,衆人自然不疑有他,只除了一直對他懷有敵意的凌笑。
“哼。”看著那個男人巧舌如簧將衆人忽悠得雲裡雲外,凌笑完全不領對方是在給她出氣的好意,直接不給面子地冷哼了一聲。
見狀,‘玉’珩公子也只是好脾氣地笑了笑,寬容寵溺的目光彷彿是在看一個鬧脾氣的任‘性’孩子。兩人之間沒有事先串通好的默契互動,倒是打消了衆人的疑慮,徹底信了‘玉’珩公子剛剛所說的話。
如此一來,肆意栽贓重臣之子,污衊誹謗天啓大陸第一公子的罪名,便雙雙落在了平瑤郡主頭上,她的結局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