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手掌被穿透的人疼得在船上打滾,他們的動作幅度太大,導致船身不穩一直搖來搖去,叫人不禁擔心起它什麼時候會翻了。
那個先前一直指使其他人去灌那個歌‘女’酒的公子哥兒,因爲剛剛沒有直接動手,所以免去了一禍。他看著所謂的兄弟們疼得滿地打滾,不是急著讓船家靠岸讓他們接受治療,而是對著四周大喊大叫起來。
“誰?是哪個王八蛋暗箭傷人,給老子滾出來?居然敢在我王大貴頭上撒野,也不看看老子是誰!趕緊滾出來自廢雙手謝罪,再跪下磕一百個響頭,不然老子讓人抄了你全家,屠你滿‘門’!”
“呵呵……”一聲輕笑淡然飄出,一輛掛著紗幔的小船徐徐靠近,輕紗飛揚之間,一道雪青‘色’的人影自船中央走出,漫步到船頭甲板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反駁回去:“真是好大的口氣啊,本少倒是想瞧瞧,你這王大貴是要怎麼個抄本少的家,屠本少滿‘門’法。”
爲了防止船身一頭輕一頭重會翻,安澤巋然不動坐在原位邊喝茶邊看戲。反正有凌九出馬,倒黴的只會是其他人,他出去了反而顯得多餘。
不止是王大貴看到了來人的樣貌,就連沿岸圍觀的百姓們都看了個真切,眼珠子全都黏在這個雪青‘色’衣裳的少年身上移不開。
誰家少年,清朗如許,實乃濁世翩翩佳公子,估計單從樣貌氣質上,能與這雪青‘色’衣裳的少年一較高下的,唯有他們東元帝國臨仙‘門’少主,名滿天下的‘玉’珩公子了。
王大貴是貪‘花’戀‘色’之人,一向都是仗著自己家裡有錢有勢,流連‘花’叢,貪慕美‘色’。他自詡見慣了各‘色’美人,就連百‘花’樓的第一清倌千柔姑娘,都曾經拜倒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伺候過他一晚??绅埵侨绱?,也從未見過能夠與面前這十六七歲身穿雪青‘色’衣裳的少年相比的人。
什麼第一名‘女’支,在這個少年面前簡直被秒得連渣都不剩。膚如凝脂,手若柔夷,端的是一身神仙‘玉’骨,如墨‘玉’一般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帶著些許挑*逗意味,顧轉流盼間更是風*情無限,只消一眼便勾得人心撲通撲通‘亂’跳,恨不得多生出幾雙手來撓上一撓。
在這樣雌雄莫辨的美人面前,‘性’別什麼都可以無視了。王大貴被這美少年‘迷’‘花’了眼,這會兒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追究她傷了那些跟班的手,更顧不上那個有幾分姿‘色’的歌‘女’,滿心只想著要怎麼將這個美少年抱回家,狠狠地壓在身下好生調*教。
只可惜,他遇上的可不是較弱的空谷幽蘭,而是僞裝在華麗外殼之下暴虐成‘性’、無比兇殘的食人‘花’。說話做事全憑心情,‘性’格‘陰’晴不定的凌九少,又豈會是一個腦滿腸‘肥’,不學無術的紈絝‘浪’‘蕩’子可以意*‘淫’得起的?
看著那雙噁心死人的眼珠子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用各種有‘色’的‘露’骨眼光瞅著自己,凌笑‘脣’角‘蕩’開了一抹冷笑。擡起右手,掌心朝下對著水面,以她的掌心所對的水面爲圓心,暢流的河水忽然靜止了。
隨著淡淡白煙飄起,兩艘船附近的水域全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凍結開來。衆人驚奇地看著那驟然凍結的水面,全都不可置信地‘揉’著眼睛,現在雖說入秋了,可是他們東元帝國四季如‘春’,哪裡有機會看到下雪,甚至是霜凍結冰的情況?
尤其是,這些冰層甚至還會自主行動的。一開始是兩艘船附近的水域全部結冰,原先的船隻已經分崩離析,被冰層給凍碎了??陕?,水面上的冰層開始發生變化了。
“給我下去!”隨著那雪青‘色’衣裳的少年一聲怒喝,水面上就只剩下那個歌‘女’和船家腳底下留有凍結穩固的冰層,而那王大貴和他的一干兄弟們全都瞬間墮入驟然結冰又再度驟然化冰的滾滾河水之中。而這前後,也就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
那個王大貴真該感謝自己是生在東元帝國,長期生活在有水的地方,雖然稱不上是極爲擅長鳧水,但撲騰兩下避免淹死在河裡還是辦得到的。
只可惜,乖佞囂張的凌九少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雖說在他國的土地上宰了他們國家的人有些不妥,但小小地給點教訓還是說得過去的,尤其是在這種不知所謂的賤人還冒犯了自己的情況下!
左手高高揚起,在她的指令下空氣中的水汽凝結成一根根銀針粗細的冰針,如同暴雨噴‘射’一般往水面上瘋狂發‘射’,疼痛,卻不會見血。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痛!救命啊——”
“快來人吶!救命!救命啊——”
鬼哭狼嚎,哭爹喊娘,都勾不起冷心冷肺的凌九少半分頭髮絲兒那麼粗的同情心。敢拿‘淫’*穢的目光瞧她,不‘弄’死他們都算是她良心大發,救人一命造七級浮屠了,還指望她不報復不折騰死他們?
別說‘門’了,連窗戶都沒有!
從口袋裡‘摸’出一錠銀子丟到那個船家腳邊,算是作爲‘弄’壞他的小船的賠償,凌笑大手一揮,從沿岸連接到他們這片水域附近的水面全部結冰了,然後才轉身對著那兩人說道:“沿著冰面自己走回去吧?!?
船家和歌‘女’愣了半天才明白她是在跟自己說話,連忙跪在地上給她磕頭道謝,然後兩人相互攙扶著沿著冰面走回了岸上。待他們上岸之後,凌笑這才揮手解除了冰凍。
這時候,安澤從船中央走了過來,挑了挑眉說道:“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聽那隻‘肥’豬的口氣,應該不是什麼善茬,你就不怕他對你施展報復嗎?”
回了他一個“你是白癡嗎”的眼神,凌笑冷笑著說道:“他不是善茬,難不成你以爲本少就是?他要是不找上‘門’來報復,本少還嫌太過無趣了呢?!?
呃……
好吧,是他的錯,他腦‘抽’了,怎麼就忘記了眼前這個傢伙是向來最不怕惹禍上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