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軒轅瑤就死在宮中的宴會上,怎麼說也是‘挺’倒人胃口的,若非有皇帝這位大佬硬扛著不放人,只怕這會兒御‘花’園已是人去樓空,所有來賓都上趕著回家找點柚子葉泡澡洗去一身晦氣了。
不過也正是因爲有了軒轅瑤鬧的這一出,某些想在宴會上搞點什麼小‘陰’謀的人,一個個偃旗息鼓,將自個兒的小心思全都收了起來。隨著軒轅志宣佈開宴,王公貴族們一個兩個趕緊尋了自己的位置坐好,生怕一個不留神兒撞到陛下的槍口上,那可就不得好了。
看衆人很識相地眼觀鼻鼻觀心,軒轅志被軒轅瑤鬧的一晚上火氣稍稍降下去了一些,他揚了揚手,身旁的太監命人鼓笙奏樂,樂聲響起的同時,綵衣‘豔’抹的舞師們亦是纖然起舞。蕭肅的氛圍在咿咿呀呀的彈唱中和舞師們絕美舞姿的帶動下,漸漸地變得熱鬧了,大臣與其家眷們也慢慢放下心頭壓抑的巨石,有說有笑起來。一時間御‘花’園裡觥籌‘交’錯,談笑聲漸起,每個人彷彿都忘記了一刻鐘之前發生的事情,頗有幾分粉*飾*太*平的意味。
凌笑的位置本來是在很靠前的地方,但因爲她此下心情不是很好,很不想看見軒轅志那張老臉,便藉口人太多悶得慌,尋了個偏僻的角落一個人喝著悶酒吃著佳餚,渾身散發著“老子心情不好誰來惹我就碾死他”的冰冷氣息。
凌浩本來也想跟著的,奈何他們兩兄妹代表著凌家三房,不可能兩個人都躲角落裡不出來見人,他也只能是乖乖聽話坐在前頭聽著一羣無聊的人講著廢話,與親親老妹遙遙相望。
宴會上,也不知是誰起的頭,之前商議好的各人表演也被提了上來。軒轅志象徵‘性’地諮詢了一下‘玉’珩公子和青珺聖‘女’的意見,見他們倆都沒有任何意義,就準奏了。
與會表演這種玩意兒,說好聽了是博衆人一笑,直白點講就是年輕男‘女’展示自己才情品‘性’的機會,用以勾搭志同道合之輩共偕連理,粗糙點說就是變相的相親。
少男少‘女’們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彈琴的彈琴,作畫的作畫,各自施展了渾身解數,如同開屏的孔雀盡情展示著自身的美好,以圖得心上人一個肯定的眼神或者一句讚美。
貓在角落裡化鬱悶爲食‘欲’大開朵頤的凌笑,完全忘記了她自己也是參演的一員。她只顧著吃,沒有注意到熱鬧紛呈的宴會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了下來,衆人的目光如同雷達一般掃視著,在尋到了她的所在位置之後都將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
你以爲瞄她幾眼她就會在意嗎?錯!
凌笑壓根兒就不理會周圍人的打量,我行我素地左手一隻‘雞’‘腿’,右手一杯美酒,整個人沉浸在美酒佳餚的世界裡不可自拔,傲慢地將四周的螻蟻們盡數排除出自己的五感之內。
頂頭負責通報表演人員和表演節目的小太監,在喊了幾聲之後都沒見凌笑給個迴應,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衝下去將她從美食的世界裡給拖出來。正想指派人下去知會她一聲,就聽得‘玉’珩公子笑著說道:“宴會的時間湊巧趕在晚膳時分,想必她也是餓了,不如將小白的節目押後吧,其他人先行表演,等她吃飽了再說。”
既然‘玉’珩公子開了口,誰也不敢在這會兒去跟他對著幹爲難凌笑。於是,一言拍板,凌笑的節目就成了壓軸,給排到最末尾去了。
爲了預防情況有變,報節目的小太監支使了人過去跟凌笑說一聲。好在凌笑這會兒也吃得七七八八了,情緒也排解了大半,便給了個準信兒,沒有爲難這些當值的下人,這讓上頭報節目的小太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輪了一遍之後,凌笑的節目終於姍姍登場了。好多人都對此翹首以待,等著……看她出糗。
凌笑會參演節目,這個自然不是她主動報名的,而是祁山派少主安澤做的手腳。這事兒人家做得很明顯,沒有遮遮掩掩,是以很多人都知道安澤少主想惡整凌九,就等著看她的好戲了。
大家的議論都是非常小聲的,奈何凌笑早已在御‘花’園各處安置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安全無隱患只此一家別無分店的凌笑牌“竊聽器”,自然是將他們的話盡數收入耳裡。
沒想到會是安澤那個坑爹貨,凌笑將手肘靠在桌子上,用手腕託著腦袋想了好久,都沒想出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二世祖。這時,墜入自己沉思中的凌笑,忽然聽見一個高昂的男聲在挑釁著,“喂,凌九,你他孃的是個男人的話就別磨嘰了,趕緊出來表演!”
尋聲看去,瞧見明顯是喝高了的安澤,臉‘色’紅撲撲的好不‘誘’人,就跟絕世小*受似的,讓人看著心癢癢的想扒光了他直接按地上ooXX,好好調*教一番。
老子還真不是個男的。白了他一眼,凌笑在心裡默默吐槽。
“催催催,催魂吶你,趕著回家喝‘奶’啊?哼!”獨自喝了不少的凌笑沒好氣地嗆了回去,兩人就跟鬧彆扭的小孩子一樣,在宴會上擡起槓來,惹得衆人一陣發笑。
凌笑喝得臉‘色’微醺,但理智還在,不像安澤那渾貨都開始犯渾了。慢悠悠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凌笑環著四周看了看,緊接著不懷好意地笑著問道:“確定要本少在這裡表演?一會兒嫌冷了可別怪本少沒有事先給個通知啊。”
“屁!這天氣哪裡冷了?你少拖延時間,快點快點快點!要是表演不出來就當衆承認你不行,本少主可是很大方的,不會跟你計較的,嘻嘻……”安澤之前被凌笑給忽悠了一頓,心裡積攢了一些不滿,但還未到要‘弄’得對方下不了臺的程度。
他只是好玩兒心起,想整蠱一下凌笑,再加上現在喝高了,不必像平日裡剋制自己保持少主的風範,於是骨子裡的孩子氣就冒出來了。與其說他是想給凌笑添堵,不如說是找著好玩兒的東西想要藉機樂一樂。
被安澤這麼一‘激’,凌笑也懶得去顧忌其他了,雙手合掌,似笑非笑地看著前方與會的人,忽然聳動著肩膀呵呵呵地笑開了,笑得衆人心上籠罩了一層烏雲。
總感覺,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