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看樣子是醉得不輕的鳳妖妖,看著夙凌坐在他對面提著一整個大瓶子在喝酒的豪爽姿態(tài),時不時地發(fā)出這種傻不拉幾又帶著幾分猥*瑣的笑聲。
瞧著他這副犯蠢的模樣,夙凌也沒有多嘴去問一句他在笑什麼,開心了就笑,不開心了就不笑,生氣了就發(fā)火,傷心了就哭,這不正是人最基本的常態(tài)嗎?沒什麼好唏噓驚歎的。
可是她不問,不代表鳳妖妖就不想說。
“死‘女’人……臭‘女’人……夙凌你這個王八蛋,你怎麼可以……可以這麼過分?”將下顎擱在石桌上,鳳妖妖滿嘴粗口,一直絮絮叨叨地咒罵著夙凌。
大好夜‘色’,她可沒有心思去揍他,有事兒等明天再說,反正他賴不賴帳都沒關係,自己想揍他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理由。然而,夙凌沒打算計較,也沒打算這個時候揍他,鳳妖妖卻自己哭起來了。
微微闔著的眼眸中綿綿不斷地往外淌著淚水,眼角懸淚,美人啜泣,這副畫面看得夙凌心裡有些堵。
“王八蛋……死‘女’人……”
“你怎麼就這樣死了呢?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啊……”
“啪!”
“他*媽*的!你丫的可以爲蕭珩那王八蛋去死……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我要怎麼去接受……你死了的消息啊……臭‘女’人……你好可惡啊你……”
“啪!啪啪!”
“乒乒乓乓——”
鳳妖妖忽然狂‘性’大作,手掌用力地拍著桌子,還將石桌上的所有酒瓶酒杯全都掃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緊接著又趴在桌面上唸叨著。
“你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呢……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老子這輩子所有的眼淚……都是爲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流的……”
“老子掏心掏肺對你好……都不值得你爲了老子……活下來……夙凌你個王八蛋……你怎麼……怎麼對得起我啊……”
“你怎麼……可以死呢……你怎麼捨得……怎麼捨得拋下我……一個人去死呢……”
“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難過了告訴我……我又不會笑你……頂多、頂多不當面笑你……哪個王八蛋欺負你了……老子幫你剁了他……你別死啊……”
“夙凌……你別死啊……你回來好不好……”
“你回來好不……”
“你回來好……”
“你回來……”
……
咆哮到最後,鳳妖妖直接倒在石桌上睡著了,嘴裡還一直呢喃著問她回來好不好,把他積壓在心裡近萬年的思念和哀痛全都灌注在這六個字裡面。
你回來好不好……
一句“回來”道出了他的悲痛‘欲’絕和絕望,一句“好不好”寫盡了他對前任魔尊的死的無能爲力和希望她重新回來的卑微訴求。
夙凌何其有幸才能擁有這樣一個朋友,爲她喜,爲她憂,爲她被‘逼’上絕路之後的自絕撕心裂肺,自此萬念俱灰,渾渾噩噩地度過殘生。
一人死,百事了,卻虧欠了無數(shù)愛她的人。
即便夙凌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她還是覺得前任魔尊,實在是太過任‘性’了。她辜負了魔族子民的期望和愛戴,辜負了摯友的一腔衷情,讓愛她敬她的人因爲她的死而生生受了近萬年的苦。
然而,所有人卻不曾怪罪過她一分一毫,因爲所有的責怪與她能夠再度回來相比,根本不足掛齒。只要最後她能回來,哪怕中間等待的過程讓他們再怎麼哭也無妨,這就是這些等待著她迴歸的人給出的答案。
這份感情與執(zhí)念,可動天地,可泣鬼神,也撼動了夙凌冷硬的心腸。
看著鳳妖妖熟睡的側顏,夙凌對著虛空打了一個響指,滿天的桃‘花’瓣飛舞,從空中打著旋落下,如同下了一場桃‘花’雨,美到令人窒息,也美到令人沉醉……
天階夜‘色’涼如水,地面情深暖似‘春’,一擡頭,一睜眼,一夜便恍然而過,黎明前的黑暗將所有悲痛都帶走了留在昨日,朝陽重新帶著新的希望和祝願,緩緩從地平線上爬了起來。
在桃‘花’樹下坐了一夜,守著某個醉倒之後呼呼大睡的傢伙,夙凌百無聊賴地撿起一瓣掉落在石桌上的粉‘色’‘花’瓣,輕輕地用‘花’瓣撓著鳳妖妖光潔如‘玉’的臉頰。
嬌軟的‘花’瓣與粉嫩的肌膚相碰觸,輕輕的,柔柔的,力道如蜻蜓點水,帶著微不可察的瘙癢,惡作劇一般調*戲著沉睡之人的感官知覺。
“唔……夙凌……你別鬧了……我困……”尚未清醒的鳳妖妖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囈語,帶著不自覺的嬌氣和吳儂軟語的親暱之意。
聽清楚了他所說的內容,夙凌不免失笑,這傢伙還真是瞭解自己呢,連在不清醒的情況下都能準備辨認出是自己在捉‘弄’他,該是多深的情誼才能做得到如此地步呢?
偶然有早起巡邏的護衛(wèi)經(jīng)過,在看到夙凌和鳳妖妖坐在桃樹下,‘欲’要鞠躬行禮之際,夙凌都對他們擺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們手腳放輕一些,別打擾了鳳妖妖的好眠。
……
鳳妖妖是被一陣濃郁的香氣給喚醒的,香氣四溢,那是烤‘肉’發(fā)出的味道,勾*引得他肚中的饞蟲四處暴動,催促著他趕緊醒來。
想要睜眼,但是腦子一陣陣‘抽’痛,就像有萬千根銀針刺在腦‘門’上,密密麻麻的痛一瞬間像開閘放水的大壩一般洶涌襲來,疼得他青筋勃*發(fā)。
一臉鬱猝地睜開雙眼,腦子還不清醒的鳳妖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感覺——痛苦難捱。宿醉之後不僅僅是腦袋發(fā)脹發(fā)痛,還有趴著睡了一夜之後全身麻痹所帶來的這股怪異的酸爽。
又酸又癢,好像有人用小度的電流按照一定的頻率來刺‘激’你,那種滋味兒——自己去蹲廁所蹲個半小時就明白了,此處難以用言辭來形容。總而言之就是生不如死,感覺手腳、軀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正當鳳妖妖感覺好難受、好痛苦的時候,忽然一道涼意襲來,緊接著身上的這種痠麻癢便如退‘潮’一般消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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