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祈盯著巨大壓力將在黑水森林正中心那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不提還好,他這一提,面前的兩人面‘色’‘陰’沉得都快滴出墨來了。
那個小王八蛋(小丫頭)居然去碰了天煞魔劍!
她是嫌自己命長,活得不耐煩了想自殺,還是真以爲自己藝高人膽大,所以可以隨便‘摸’隨便碰,怎麼折騰都不會死是嗎?
更讓人蛋疼的是,她大難不死只是脫力暈過去就算了,她還被默先生(聞人默)那個‘混’蛋給抱走了,說是回來療傷卻連半個人影兒都沒見著?
青珺聖‘女’臉綠了,‘玉’珩公子臉黑了,兩人異口同聲問了默先生抱著凌笑離開時所走的方向,然後跟脫繮的野馬似的一溜煙兒跑得不見蹤影。
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小命的軒祈在那兩人消失在視野中之後,徹底癱軟在地上,全身汗流不止。幸虧,幸虧先前選擇讓誰去拔劍的時候他推薦的是默先生,若不然被這兩人知道是他們主張讓凌笑去拔劍的,指不定這會兒他的腦袋已經滾落在地面上溜著玩兒了。
不能惹,凌笑這小鬼絕對不能惹,以後有多遠得避多遠,省得惹得她不開心了這兩大殺神跑來宰了自己給她出氣那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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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軒祈心目中已經被定爲爲天啓大陸第一吉祥物的凌笑,此刻正乖乖地躺在默先生的懷裡,作昏‘迷’狀。
不是她裝死啊,是這會兒體力匱乏丹田空‘蕩’,壓根兒就沒法子睜開眼睛。但實際上她的神智是清醒的,連默先生‘摸’她的臉抱著她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就是沒辦法開口說法沒辦法睜開眼睛。
唉!假死人狀態有點難熬有木有!就算被吃了豆腐佔了便宜也沒法子反抗有木有!悲了個催喵了個咪,成心欺負她沒法動是不是!
反抗,這是做不到了;嘴炮,那也不行,乾脆就先這樣吧。閉目養神,默默接收著默先生輸送給她的內勁,將這股內勁引導至丹田,逐步吸收、轉換成自身的力量。
只是……這股力量怎麼感覺有那麼一丟丟的熟悉感呢?是她的錯覺嗎?嘛,不管了,先吸收了緩解一下丹田的能源枯竭問題再說。
內心情緒‘波’動幅度較大的凌笑童鞋終於安靜下來了,雖然此刻從面上來看她絕對是老實得叫人汗顏的乖寶寶,默先生也是沉默不語,所以一時間兩人所處的空間安靜得不像話,唯有風吹過草叢時草根擺動沙沙作響的聲音在回‘蕩’著。
‘玉’珩公子和青珺聖‘女’找到他們兩人的時候,正好就看到默先生盤‘腿’坐在地上,凌笑躺在他懷裡雙目緊閉的模樣。雖然懷有的情感不同,不過這兩人同事都覺得這個畫面刺眼得叫人抓狂,好想將那個玄‘色’人影給丟出去,然後自己取而代之有木有!
不是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不過默先生並不想理會他們,繼續慢條斯理爲凌笑輸送內勁治療內傷。
如果不是擔心他們貿貿然出手打斷了默先生的治療,會讓凌笑身上的內傷加重,‘玉’珩公子和青珺聖‘女’這會兒絕對會眼睛不眨一下一人給他一掌將他拍扁砸碎。
兩人踩著輕淺的步伐朝著默先生那邊走了過去,慢悠悠地在他身邊蹲下,默默地拿眼刀子剜著他,在他身上戳‘洞’出氣。
哼!竟然敢拐跑她(他)的摯友(小白)!
無恥之徒!竟然敢拐跑凌九!青珺聖‘女’寒氣凜凜,冰渣子‘亂’扔。
卑鄙之徒!竟然敢拐跑小丫頭!‘玉’珩公子橫眉冷對,眼刀子‘亂’擲。
本尊是小丫頭的師傅,爲她療傷義不容辭,你們又算是啥玩意兒?
……青珺聖‘女’張口結舌。
……‘玉’珩公子啞口無言。
默先生一針見血堵得兩人說不出話來,冷淡地瞥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閉目養神,認真地爲寶貝徒弟輸送內勁療傷。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凌笑發現自己終於能動了,眼皮跳了跳,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卻被久違的陽光刺得又瞇上了眼。同一時間,三隻手掌同時出現在她眼睛上頭,爲她當去了過於亮眼的光線。
“嗯?”下顎擡高,凌笑看著擋在自己眼前由三隻手疊合而成的“遮陽傘”,抿著的‘脣’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一看就知道她心情不錯。
“阿珺……”等到眼睛適應了外頭的亮度之後,凌笑喊了一聲,然後朝著空中伸出了手。
一隻晶瑩剔透的手急忙遞過來握住了她伸出的手掌,手上一個用力將她從默先生身上拉了起來,這動作怎麼看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將凌笑拉起來之後,青珺聖‘女’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發現她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大礙的時候,這才原諒了先前默先生自作主張拐跑她的摯友的行爲,打消了將他暴打一頓出出氣的念頭。
扭扭脖子掰掰手腕活動了一下筋骨,凌笑轉過身對著坐在地上的默先生伸出了手,含著笑說道:“謝了。”
那一聲師傅,她是怎麼都喊不出口了,不知爲何就是不想這樣叫他,總覺得這樣喊就生生被降了輩分,好虧的趕腳。
想到凌笑從未給過‘玉’珩公子任何好臉‘色’,還有現下只記得青珺聖‘女’和自己,卻全然忽視了‘玉’珩公子的舉動,默先生難得心情大好,順勢就著她的手站了起來。雖然他沒有作出任何挑釁的舉動,可單單凌笑的差別對待就足夠讓那個男人心塞了。
思及此,默先生一向寡淡寂寥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之至的笑容,看得‘玉’珩公子咬牙切齒,而凌笑和青珺聖‘女’卻是呆滯了。
默先生的容貌是極美的,但是這種美卻是與‘玉’珩公子那種‘精’雕細琢的美截然不同的,他的容顏更傾向於英氣勃發的俊朗瀟灑。只是,平時他太過於消沉‘陰’鬱,將這份陽光元氣給壓抑到了極致,硬生生削弱了本該屬於他的獨特陽剛美。
現下他毫不設防地笑了出來,如同天幕中衝破蔽日烏雲的鉗制透‘射’出來的陽光,耀眼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心裡和腦海裡唯有一個念頭:原來這個男人,是會發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