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她囁嚅，“我活不長呀……”

“我本來沒奢忘過讓你與我同日去世，”晏笈十分平靜，更是冷靜的可怕，“天人之境的壽命很長，不過來京外皇陵很適合守陵這些年我殺戮太多，等將來，多爲你念經祈福，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姜苗苗萬萬沒有想過，晏笈打得竟然是給她守陵的主意，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這種性子，去深居簡出唸經茹素守陵？老天爺都會摔碎了下巴的！

而且他將來是要當皇的人，是大臣們也不會允許呀。

這天下還要不要了！

“大臣們能同意？算你成功打敗了傷流景，可我還很有可能生不了孩子，你的繼承人怎麼辦？我心眼小，看不得你找其他女人。”

“阿苦的資質不錯，”晏笈甚至微微笑了起來，想也沒想便道，“幼年遇苦，好好教導，會更出色。如果最終發現他不合適也無妨，這天下孤兒這麼多，挑出資質好的來，你再從選閤眼緣的，我們收養便是了。”

姜苗苗整個人都傻了：“但他們也不會是你的血脈呀，根本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會願意？”

“與你相，兒子又算什麼東西，不要也罷。”

晏笈嗤笑，目光輕柔，“你不會只是因爲這些小事，便一直當成秘密，爲此不惜與我劃清界限？”

還小事情……

這特麼都算小事情的話，那什麼纔是他眼的大事！

姜苗苗啼笑皆非，但還是忍不住道：“……你該不是聽說了，我用血救了你的命，纔對我這麼好的吧？你不用爲了報恩什麼的，我不要——”

晏笈失笑：“怎麼會這麼想？你不至於這麼蠢啊。”

蠢到竟然會以爲他的心是假的。

姜苗苗忿忿，他輕聲嘆：“還有多少時間？”

姜苗苗垂頭掰手指：“原本活不過三十歲，又少了五年，現在最多到二十五歲了，還有十年，但那也是要在南秦一直服藥纔可以的……”

“十年，不長。”他皺了皺眉，但很快釋然，“你跟著君飛羽先去南秦。給我三年，培養繼承人，一統天下，剩下的七年讓他們給你修皇陵，我和你走遍大江南北，每天都陪你。”

其實陪得絕不會僅僅是那七年，若是總有一****去世，那他守在她的陵前，度此餘生。

他低頭，淡笑：“好不好？”

“……好！”

姜苗苗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心裡的酸楚感動，這男人對她掏心掏肺這麼好，她怎麼捨得丟掉不要？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頭撲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好，好，這麼辦，我要你一直寵我陪我，不許不要我！”

吊起的心終於獲得瞭解放，晏笈這才感到自己後背冰涼。

從她垂頭喪氣說第一個字眼開始，他的心彷彿被扔到火油煎燒，越聽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她受的委屈害的怕，忍不住心疼。

血毒，壽命，放血救他，早死，無子……

她那麼嬌縱，那麼任性，那麼脆弱，在他不知道的背後，是受了多少苦，才把這一切忍下來的？

自己究竟是混賬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