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笈大步過來,直接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將姜苗苗從頭到腳裹起,擁著她往屋裡走。
熱氣一下子驅散了身上的寒意,獨屬於他濃郁的男人氣息也讓她分外安心,但姜苗苗卻鼓起了腮幫,不滿哼唧:“誰凍糊塗了,你就不會也誇我兩句啊?”
——剛剛還感動於他難得學會了浪漫,看來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這男人還是現實得可怕,根本不會討女人歡心。
這酸臭到令人髮指的狗男女還在在視若無人的黏糊,然而,被他們氣得肝疼的濟懸壺,此時卻不願意再當一個毫無存在感背景板。
他深呼吸一口氣,橫眉怒道:“你們這些混賬,簡直好猖狂!你、你、你竟然生食金鈴花——真是豈有此理!”
“濟谷主與其現在在這裡跳腳罵人,還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要什麼賠償好了?!标腆挪荒蜔┐驍嗨脑挘樕祥W過一絲煩躁。
懷中軟玉溫香的小姑娘嬌嬌嫩嫩,睜著一雙溼漉漉大眼睛瞧著他笑,這時候最適合去屋子裡親親摟摟,誰耐煩和這個死腦筋的古板傢伙在冷風裡談判。
濟懸壺被他嗆的一噎,還未曾開口,晏笈又道:“濟谷主之前難得對前朝妖妃後嗣的血脈感了興趣,這時候人都進了谷,谷主竟然如此大方,放任那人在谷裡四處行走,到不抓起來研究了?”
姜苗苗一愣,妖妃血脈,說的是陌雲裳?
晏笈這時候提陌雲裳做什麼,是想轉移濟懸壺注意力?
可濟懸壺沒這麼天真吧——
沒等她想完,對面濟懸壺臉上立刻籠罩一層陰影:“你是什麼意思!”
晏笈嗤笑,聲音帶著天生的漠然冷酷,和高高在上的傲氣猖狂:“谷主用不著緊張,我九重宮拿妖妃血脈無用,總不至於拿來斬頭去腳,活祭祖師?”
小姑娘瞬間攥住了他的衣襟,晏笈安撫地拍拍,目光卻斜睨著濟懸壺:“不過玄天宗的傷宗主可是有這份閒心了,你還憂憂慮慮著如何討那女人歡心,只怕人家早就換了陣營了,你還不去看看?”
濟懸壺聽得臉色聚變,青白黑紫在臉上來回輪轉,說不出是恨是怒是嫉是憂是恐,複雜難以辨析。
他一襲白袍身形單薄,常日裡??~緲淡漠如謫仙,但此時周身的猙獰氣息,卻一下子將他拉下凡塵,甚至帶了幾分詭異的血氣陰森。
默了片刻,濟懸壺冷著臉轉身就走,竟然對滿屋子的金鈴花都忘了再叫囂賠償,足下如風,眨眼間人影都瞧不見了。
姜苗苗愣愣瞧著濟懸壺的背景,十分驚訝:“他這是怎麼了,你說什麼了他急成這個樣子,陌雲裳和傷流景可怎麼了?”
晏笈微微低頭,看漫天朝陽紅霞映照出她眼底明亮的光澤,一抹鳳尾紅紋繪製眉心,嬌豔華美,令人沉醉。
他淡淡解釋道:“傷流景和濟懸壺早些時候起了罅隙,正好是適合挑撥的地方。濟懸壺這人詭譎,冷情冷性,翻臉迅速,不過只要踩中了他的軟肋,愚弄他也是件很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