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制知道,自己是月殿主派來跟著尊主的,一向表現(xiàn)都很好,尊主也很放心把一些事情交給他。可是月殿主還有過命令,讓他著重注意尊主身邊可曾出現(xiàn)過其他女人,若有消息,立刻向她彙報。
這事情月殿主不是第一次幹了。還在西北的時候他就曾聽說,月殿主總是疑神疑鬼的盯著尊主身邊,將所有疑似可能親近尊主的女人抓去,統(tǒng)統(tǒng)虐殺了。
其實他還真沒見過尊主和女人親近過。月殿主殺的那些,其中大半是她自己臆想猜測,剩下的都是試圖引誘尊主卻失敗,被尊主命人直接丟出去的。
尊主是是從來不在意那些女人死活的。
正想到這裡,牢門外的石道里突然傳來一陣陣腳步聲,一旁拿鞭子的兩個龍鱗衛(wèi)趕緊迎出去:“主上!”
有人冷冷問:“死了沒?”
那兩人回話道:“還有一口氣。”
汪制驀地打了個寒顫,心中一片冰冷,尊主是不會原諒任何背叛過他的人的,等待他的只有慘死!
晏笈進(jìn)了牢房,打量過懸掛在空中的汪制,不發(fā)一聲,而這陰鬱逼仄的牢房,被森然恐怖的氣場完全籠蓋,好像一瞬間到了極北寒夜,汪制身上的血瞬間就被凍成了冰。
他覺得他馬上就要死了,他試圖最後求饒,喉嚨裡千辛萬苦才擠出幾個字眼:“主、主,饒······”
晏笈淬了冰的聲音終於響起:“汪制,你哪裡來的狗膽,敢如此懈怠我的命令!”
“沒······屬下、不、不敢······”
晏笈已經(jīng)不屑聽他再說了,“把他皮扒送回西北,不是月無心送來麼,那我就給她再送回去。剩下骨頭和肉,都扔去亂葬崗喂狗。”
旁邊一個龍鱗衛(wèi)忍不住道:“主上——汪大人只是拒絕給鄭五信鴿,請您三思啊!汪大人跟您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晏笈驟然回頭,目光森寒:“只是?不忠無分大小,呵,我的命令,你們只有服從的資格!”
龍鱗衛(wèi)嚇得立刻跪地:“是!”
晏笈怒哼著摔袖離開,餘下的兩個龍鱗衛(wèi)也左右爲(wèi)難,但是有不敢違抗晏笈的命令,慢慢上前來:“汪大人,對不住了。”
汪制沒有說話,心中絕望已經(jīng)到了極致,尊主原來不知道自己給月殿主送了信——他只知道自己給鄭五找了麻煩,就如此要他的命!未免也太狠毒殘忍!太過傲慢囂張!
憑什麼要他死,他又沒有真正背叛尊主,不過是因爲(wèi)一個臭丫頭罷了——不過是因爲(wèi)那個臭丫頭!
汪制心臟驟緊擰了起來。
尊主不知道他給月殿主傳了信······月殿主會弄死一切膽敢靠近尊主的女人······尊主保護(hù)不了那個那個臭丫頭······她絕對會死!
汪制覆蓋滿血污的臉,因爲(wèi)絕望憤恨都大力而扭曲了起來,他眼中慢慢聚起詛咒的毒光,像是臨死前反噬的蛇。
死吧,死吧!憑什麼只讓他一個死,他要讓尊主喜歡的女人,去爲(wèi)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