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雖然我當面呵斥了四眼仔,但他的一席話,卻說進了我的心坎裡。我在心裡狂呼,我不愛柳詩雅,我不愛柳詩雅,可卻越喊越無力。
放學之前,吳翔終於把消息帶回來了,不過這消息卻並不是我所期望的。
“小海,鄭強婉拒了咱們。”
“什麼意思?”本來我就因爲柳詩雅的事鬧得心煩意亂,一聽到這個消息,我臉色當時就有點不好看。
吳翔有些無奈:“我跟他好話賴話說了一大堆,可他就把口給咬死了,說什麼不想再趟這片渾水,就像平平靜靜的度過高中。”
我冷哼一聲:“扯特麼的蛋,他要是真這麼想,直接變得和張旭東那孫子一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沒人會爲難他。他現在又要帶小弟,又要保持中立,我看他是想當三不管!”
聞言,吳翔一愣:“三不管?”
這是我從劉學那聽到的黑話,現學現賣。混社會的幾乎每一個都進過號子,吃過牢飯,在每個牢裡,有大頭、二頭、三不管。所謂的大頭就是牢房裡的大哥大,二頭顧名思義是老二,而三不管則是花了錢,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不會招惹他,在監獄裡有滋有味的度過刑期。
經過這麼多事,我深刻的體會到一條經驗,那就是上了這條船,就沒有再後退的機會了。
我衝吳翔冷冷說道:“你去告訴鄭強,就給他兩條路選,要麼從此不再混,把手底下的小弟都轉給咱們。要麼,就乖乖合作,否則我們就將他視爲敵人!”
不是我狠,主要是鄭強手底下掌握一幫小弟,是一股不明確的勢力,我絕不會允許我的路上出現這樣一塊分不清是踏腳石還是絆腳石的東西。
吳翔繼續去找鄭強談,我和劉學則成功的從拼命三郎轉型爲幕後黑手,學校這段時間很平靜,很少發生打架鬥毆的情況,但我卻深知,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當這股平靜被打破時,所有人都將迎來更加兇猛的暴雨,是葬身海底,還是激流勇上,就看自己的心在哪了。
學校是一個巨大的車間,我們只不過是站在流水線的工人,根據工作經驗,有的人被分配到了重要崗位,有的人毫無長進,也有的人面臨下崗。但有人走,就有人來。就在我們爲了更好的明天而努力拼搏時,學校也在不斷的吸收著新鮮血液。
鄭強是塊難啃的骨頭,我甚至覺得他比馬小龍都難對付,吳翔找他談了整整一個星期,他卻總是在打太極,令我十分懊惱。而就在我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個剛轉校來的新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她的名字叫董飛燕,身高和我差不多,綁著一個乾淨利落的馬尾辮,總是喜歡穿著黑色運動服,配合著她立體鮮明的五官,給人一種十分乾練睿智的感覺。
學校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轉來新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而我之所以對她感興趣,是因爲在她來我們學校的第一天,就找了柳詩雅的麻煩,而且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爲柳詩雅沒注意,碰了她一下,而且還道歉了,她卻不依不饒,給了柳詩雅一巴掌。
當時一聽說這件事,我的火氣就噌噌往上冒,直接和劉學還有吳翔,把她從四班給抓了出來,扔進了男廁所。如果換了其他女同學被我們這麼對待,早就哭的稀里嘩啦,嚇得渾身發抖了。可她卻絲毫不以爲意,反而雙手叉腰,滿不在乎的看著我們三個:“是那個賤b找你們來報復我的?”
一聽‘賤b’這倆字,我臉吧嗒就掉地下了,冷冷的看著她:“說話過腦子,別什麼話都往外蹦,小心把牙崩掉了!”
面對我的威脅,董飛燕卻不以爲然,反而輕笑一聲:“不是社會人,你跟姐嘮什麼社會嗑?姐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穿著開襠褲玩尿泥呢!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姐要是皺一下眉頭,是你們養的!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動完手以後記得洗乾淨了,等我給你們剁手的時候,好收拾!”
一聽這話,我們三個,包括劉學在內,都有點發愣。這話可不是能從一個普通的女學生嘴裡說出來的,瞬間我開始猜測董飛燕的各種背景,結果愣是沒敢動她。
臨走的時候,董飛燕啐了我一口:“就這點膽氣,還敢充大頭?好好讀你們的書吧,這條路不適合你們!”
我們三個男人竟然被一個女人給震住了,又羞又愧。
不過這件事不算完,我們沒弄清楚她的底細,不敢隨便動手,但不代表我沒辦法。我直接給徐少麟打了個電話,當天晚上放學,徐少麟就帶著一車人殺了過來。我打眼一瞅,好傢伙,清一色的黑西裝彪形大漢,全都戴著墨鏡,一看就知道是專職保鏢。
徐少麟冷冷的瞪著我:“誰打的柳詩雅?!”
我指了指剛好走出校門的董飛燕。
徐少麟的臉難看之極,直接讓兩個保鏢把董飛燕給抓了過來,徐少麟二話不說,一巴掌抽在董飛燕的臉上:“你馬勒戈壁的,連老子的女人都敢碰,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我在旁邊偷笑著看好戲,心想,小賤人你不是牛嗎?再牛一個我看看!
結果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董飛燕捱了一巴掌以後,竟然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十公分長的彈簧刀,對著徐少麟就撲了過去。結果可想而知,被護在徐少麟身邊的保鏢,輕描淡寫的繳了械。
徐少麟擡腳把董飛燕給踹了出去:“在我面前動刀子?你就是挨艸挨的少了!給我教訓教訓她!”
雖然徐少麟下了令,但那小保鏢不是社會痞子,對一個女孩真心下不去手,只是象徵性的給了董飛燕幾巴掌。
我在旁邊心想,識相你就老實點,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結果,這董飛燕非但沒有服軟,反而瞪著徐少麟,低聲道:“小子,今天的巴掌我都給你記下了,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有多硬的後臺,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加倍還給你!”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徐少麟一拳打在董飛燕的臉上,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這一拳直接打的董飛燕嘴角流血,可董飛燕的眼神卻沒有絲毫變化,仍舊惡狠狠的看著徐少麟,這股狠勁兒和骨氣,就算是男人中也極爲稀少。
徐少麟又甩了董飛燕幾巴掌後才離開,周圍不明所以的學生離得遠遠的,董飛燕從地上撿起彈簧刀收進口袋,擦掉嘴角上的鮮血,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這事兒沒完,咱們走著瞧!”
我心裡直犯嘀咕,這特麼是從哪鑽出來的洪興十三妹?以前可從沒聽說過這附近還有這號子人物。
我生怕惹上哪個大哥的情婦,或者哪個老闆的閨女,連忙讓劉學調查她。
當天晚上,劉學來到我家,把調查到的消息告訴我:“這小妞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放養的野狗,乍一看之下沒什麼威脅,但接觸以後才發現她體內有狼的兇殘,狐的狡猾,豺的陰險?!?
“用不用這麼厲害?”我聽了劉學的話,暗暗心驚。
惹上這麼個小太妹,劉學也很無奈:“她爸以前是個大混子,她媽是個野雞,她十二歲的時候,她媽吸毒過量死了,她爸一氣之下去找毒販子火拼,結果被打死了。這小妞就一個人在社會上晃盪,敢打敢幹,下手極狠,在市南那一片還有點小名氣,也不知道她抽了什麼風,竟然要重新上學。”
我最怕的就是和這種人扯上關係,連忙問劉學:“要不,咱去和她賠禮道歉?”
劉學一笑:“道個屁的歉,咱要是被個女人給唬住了,威名可就全完了。再說了,今天晚上放學,你找人把她修理的那麼慘,能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說到這,劉學眉毛一皺:“你是怎麼跟徐少麟搭上線的?”
被劉學發現了,我也就不再隱瞞,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他。
一聽到這事兒又和柳詩雅有關,劉學就沒好氣的罵了我一句:“你就犯賤吧,你早晚死在柳詩雅那個賤貨手裡!”
要是別人罵柳詩雅是賤貨,我當場就能翻臉,可劉學罵她,我卻沒有絲毫的反感,因爲我知道他是由衷的爲了我好。
我無奈道:“我也沒辦法,既然扯上了關係,就只能先這麼應付著,走一步看一步吧。”
劉學最討厭談論‘柳詩雅’的話題,不想跟我多聊,帶著何月出去嗨皮去了。我一個人在家裡滿腦子都是兩個女人的身影,柳詩雅和董飛燕。前者令我牽腸掛肚,明明深愛卻不敢明說。後者令我腿肚子發寒。
第二天早晨,睡夢中的我突然被一聲巨響驚醒,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我家的窗戶居然被人用石頭給砸的稀碎。等我衝到窗戶旁邊往下看時,發現董飛燕就站在我們家樓下,臉上掛著冷笑,對我高高豎起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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