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二十多個面目可憎的痞子將視線聚集在我們四個人身上,臉上都帶著一絲疑惑。而陳樹則從沙發(fā)上跳下來,盯著我們,低喝道:“趙小海?你們特麼的怎麼來了?”
劇情急轉,搞得我們措手不及,情況危急,我腦子急速運轉,只用了零點幾秒就想出一個理由,大笑道:“樹哥,我是特意來給你賠禮道歉的,白天的事兒真是抱歉,是我不懂事,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一個剔著光頭,後背上紋著下山虎,腦門上還有道刀疤的惡漢,看了看我們,又瞥了陳樹一眼:“小陳,怎麼回事?”
“天哥,這小子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趙小海。”陳樹眼睛盯著我,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天哥?趙天?聽到這話,我心裡咯噔一聲。亂了,計劃全亂了!我做夢都想不到,趙天居然在這裡。
就在我慌亂無措的時候,趙天扔下手中的牌,邁步走到我面前,揚手就給我一耳光‘啪’的一聲,打得我暈頭轉向。站在我旁邊的劉學,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剛想要衝上去,被我一把給按了回去。
我衝劉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好漢不吃眼前虧,劉學只能惡狠狠的盯著趙天。
雖然我按住了劉學,但劉學還是成功的吸引到了趙天的注意力,趙天一腳踹在劉學的肚子上,直接把劉學從屋裡踹到屋外。等劉學從地上爬起來後,他衝劉學招招手:“過來。”
等劉學走過去的時候,他伸手抓住劉學的頭髮,另一隻手拍打著劉學的臉,冷笑道“小子,你挺不服氣是嗎?不服氣就跟我過兩招,怎麼樣?”
我從後面死死的抓住劉學的衣服,示意他忍耐,劉學還是第一次遭到這樣的恥辱,但在我的勸阻下,他只是紅著眼,惡狠狠的瞪著趙天,沒有反抗。
與此同時,董飛燕扭頭看向我,眼神似乎是在告訴我,跟他們幹。
雖然劉學遭受如此恥辱,我心裡十分痛苦,但這個時候,我卻不能亂來,否則就憑我們四個,是絕對鬥不過這滿屋子的惡漢。我打算就這麼隱忍,然後退出去再從長計議。但趙天顯然不給我機會,因爲他的實現又落在了董飛燕身上。
“喲,小妞,長得挺漂亮啊。”說著話,就伸手去摸董飛燕的臉。
在趙天的手不斷接近董飛燕的時候,董飛燕、劉學、鄭強都死死的看著我,但我仍舊沒有反抗,在這一刻不是我懦弱,而是我害怕我們四個全死在這。眼看著趙天的手距離董飛燕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被恥辱感折磨的呼吸困難。
而就在此時,一聲大喝從院外響起:“天哥,他們是來找茬的!”
聞言,我和趙天都是一愣,我扭頭往院外看去,發(fā)現剛纔被劉學踹暈的那小子正站在院子裡。
“幹他們!”這小子的出現,徹底擊碎了我全身而退的想法,隨著我的一聲怒吼,被趙天抓住頭髮的劉學,如發(fā)狂的猛虎般,一拳打在毫無防備的趙天鼻樑上。等趙天鬆開手,本能的向後仰時,董飛燕猛地從口袋裡拿出彈簧刀,推出刀片,對著趙天的小腹就刺了進去。
“草泥馬,老孃也是你能碰的人!”董飛燕怒不可遏的嬌喝,連刺了三刀,趙天的肚子瞬間被鮮血浸透,腦袋一揚就栽了下去。
“天哥!”
“馬勒戈壁的,廢了他們!”
“給天哥報仇!”
隨著趙天的倒下,一屋子惡漢都向我們四個衝來,劉學一腳踹翻一個,董飛燕則右手握著彈簧刀,瞅準機會,又捅倒下一個,雖然只是捅在胳膊上,但仍舊引發(fā)一陣鬼哭狼嚎。鄭強也沒閒著,先是衝到院子裡把那小子一拳打翻在地,撿起一根鐵管笤帚掰成兩半,一半刺進那小子的大腿裡,拎著另一半衝回房門處。
我們四個沒有退,就這麼死死的守著房門,不讓他們衝出來,但凡是有靠近房門的,劉學和董飛燕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擊倒。
沒一會兒,連帶著趙天在內,就有五個人被打翻在地。對方可能沒想到我們四個學生狗居然這麼楞,一時間不敢再貿然上前,我們四個也守著房門毫不退讓。而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身上紋著夜叉的惡漢從內屋拿出一把三尺長的開刃砍刀衝了過來。
一看到砍刀,我立刻慌了神,這就是跟社會人打架的不同處。在學校裡打架,基本都是拳腳,了不起了會動棍子。而在社會上,什麼都可能淪爲武器,尤其是刀,冷兵器時代的霸者,近身肉搏的經典,一刀下去,連骨頭都能砍斷。
由於董飛燕手裡拿著彈簧刀最具威脅,所以那惡漢本能的先攻擊董飛燕,他掄刀的速度極快,這一刀沒法躲沒法閃,眼看著董飛燕就要被砍中。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搶過鄭強手裡的笤帚柄去擋。
雖然笤帚柄也是鐵的,但卻是廢鐵皮,很薄,哪裡經得住鋼刀的砍。這一刀下來,直接將笤帚柄砍斷,比砍木棍難不了多少。同時刀片餘力不減的砍在我肩膀上,陷進去一寸多深,感覺整條肩膀都要被卸下來了,鮮血瞬間涌出,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便仰頭倒了下去。
“小海!”董飛燕見我爲了救她被砍中,怒吼一聲,直接將那惡漢撲倒在地,用彈簧刀在他身上一陣亂捅,由於董飛燕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逮拿刺哪,基本都刺在惡漢的肩膀、胳膊上,雖然不致命,卻疼的惡漢一陣叫娘。
劉學也徹底被激怒了,不再防守,撿起惡漢的砍刀直接衝進屋內,見誰砍誰。
剛纔還吆五喝六,罵聲不止的痞子們,被劉學拎著刀追的滿屋子亂竄。
鄭強連忙查看我的傷勢,發(fā)現只是肩膀被劃開一道血口,並未傷到裡面的筋肉,鄭強這才鬆了口氣,從褲子上撤下一塊布條,給我緊急的包紮了一下。
那幫痞子被劉學和董飛燕也逼急了,手裡能拿到什麼就用什麼往兩個人身上砸,劉學沒一會兒就被砸的頭破血流,一個沒留神,被一個痞子一腳踹在後背上,整個人向前撲了出去。
見劉學倒下,周圍三個痞子想過去搶刀,結果被及時趕到的董飛燕給用彈簧刀逼了回去。
等董飛燕扶著劉學退到我和鄭強身邊時,屋裡已經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有六個人在混戰(zhàn)中受了刀傷,雖然都不致命,但卻再也站不起來了。其餘的十幾個人則惡狠狠的盯著我們四個,倒是導火索陳樹,被這駭人的情景嚇得臉色發(fā)白,和周寧躲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雖然到現在爲止,我們沒有倒下,但對方還有十多個人,我們想贏也絕不可能。只要我們一退,他們就往前逼近,一時間令我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困境。
而就在這時,先是我們身後響起一陣開門聲,緊接著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是誰的人?趙天的人?還是吳翔?我在心裡不斷地揣測,就像是在玩俄羅斯轉盤,要麼生,要麼死。一時間現場的所有人都隨著腳步聲的逼近而屏住呼吸,片刻之後,當吳翔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深深的鬆了口氣。
“艸,你們怎麼樣?”吳翔見到裡面的情形,先是一愣,隨即連忙衝到我們四個身邊,見我們都無大礙,五張這才鬆了口氣:“媽的,我見你們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說完,他掃了一眼屋內有些絕望的痞子們,大喝一聲“幹了他們!”
隨著一聲令下,他帶進來的一半人一涌而上,用手裡的球棒或者鋼管一通亂砸,幾分鐘就把那十幾個痞子給搞定了。
等吳翔把陳樹從屋裡拖出來的時候,陳樹已經嚇得神不附體,身體劇烈的顫抖。
我受了刀傷,胳膊實在是疼的擡不起來,就用另一隻手抓住陳樹的頭髮,一字一頓道:“樹哥,今天咱們就來個了結!”
等吳翔帶著人把那些痞子都綁起來後,爲了避免那幾個受了刀傷的人失血過多,我讓鄭強給他們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隨後,我讓吳翔帶著人出去繼續(xù)埋伏,從劉學手裡接過手機,扔到陳樹面前,語氣平靜道:“給你大哥打電話!”
陳樹眼神驚恐無比,看了看手機,又看看我,語氣顫抖道:“小……小海,我大哥就是天哥。”
聞言,鄭強一腳踹在他胸口上:“別裝傻,誰不知道你是三姓家奴?把你另一個哥給找來!”
陳樹沒辦法只好給蔣福田打電話,說一句話顫抖好幾秒:“田……田哥,我……我和天哥被人給幹了,你快帶人來。”
等陳樹打完電話,我們便靜靜地等待。由於我流了太多血,身體實在是太虛了,董飛燕給我找了張椅子,讓我坐下。看著我肩頭的傷口,她眉頭緊皺,臉色蒼白:“你爲什麼那麼傻?”
我苦笑一聲:“因爲你是我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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