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棄暗投明?”我急不可耐的問了一句。
吳翔擺了擺手:“先彆著急,有個問題我必須弄明白,你們倆有沒有想過,馬小龍只不過是高二那幫大佬手下的卒子。馬小龍被擺平,他們很快就會扶持一個新的大棍兒起來,這就像是封建帝王的傳位,先皇死了,自然有太子接著,斷然輪不到你們這些揭竿起義的野孤禪。”
見我和劉學不說話,吳翔嘴角上揚:“你們倆一旦擺平馬小龍,高二那幫大佬就會注意到你倆,到時候必然會遭到打壓。總之,這是一個連鎖反應,你可都想清楚了?”
沒等我回答,旁邊的劉學就啐了一口:“什麼連鎖不連鎖的,老子想怎麼混就怎麼混,惹急了連高二那幫人一起幹!”
吳翔沒有理會劉學的氣話,眼睛一直盯著我。
我思考片刻後,擡頭看向吳翔:“我的意思和劉學一樣。”
吳翔聽到我的回答,一愣:“他不理智,怎麼連你也不理智?”
我輕笑一聲:“我很理智,起初,我和劉學的目的很簡單,只是在十七中站穩腳跟。但現在牽扯出這麼多厲害關係,我們意識到,只有徹底的掌控十七中,才能高枕無憂。無論是高二還是高三,都是擋在我倆面前的障礙,想要成功,就必須跨過他們,或者將他們踩在腳下!”
“你覺得你有這個實力?”吳翔眉毛一挑。
我雖然知道,掌控十七中是一條極爲困難的路,但自從我踏上這條路起,我就沒有退縮的機會了。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道:“實力,不是靠嘴說的,更不是像個寄生蟲一樣附著在別人身上,鞍前馬後得到的犒賞。而是自己爭取的!”
“你想在十七中發展一條新的勢力,與那些老牌大棍兒分庭抗禮?”吳翔的語氣有些吃驚。
我點了點頭:“沒錯!現在我向你伸出了橄欖枝,接或不接,全憑你的一句話。是當一輩子狗腿子,渾渾噩噩的度過高中生涯,還是跟我和劉學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我等待你的選擇。”
晚上放學的時候,吳翔才託四眼仔將他的選擇告訴我和劉學。
“海哥,學哥,吳翔打算跟咱們結盟了。”四眼仔揹著大書包跟在我倆身邊,興奮的說道。
我和劉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一個微笑。
從今天開始,我和劉學將不再是孤軍反戰,一切的動作都要由周密的計劃和前瞻性的戰略眼光,這直接關乎著我們倆未來在十七中的發展前途。
第二天到了學校,我讓四眼仔把吳翔叫到儲物間,這是馬小龍跌倒的地方,對我來說意義非凡,選擇這裡當成我們第一個會談的地點,也算是對得起馬小龍了。
“小海,下一步怎麼辦?直接挖空馬小龍的全部勢力,徹底把他踩在腳下?”吳翔語氣平靜的問道,似乎他也在等待馬小龍倒臺的那一天。
不過我卻搖了搖頭:“正如你所說,一個馬小龍倒下了,高二那幫大佬自然會捧起第二個馬小龍,我們現在還沒實力跟高二正面起衝突。毀了一個人,不必非要正面擊敗他,只要讓他威信盡失便可。”
“你的意思是?”
我輕笑一聲:“馬小龍現在失去了你和王大海,鄭強也處在觀望狀態,所以他現在手裡只有他自己帶起來的那票小弟,已經不足爲慮。現在,高一的扛把子繼續讓他當,免得激起高二的注意力,而咱們則趁機壯大實力。”
聽了我的話,吳翔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讓馬小龍給我們充當保護傘?”
我伸手拍了拍吳翔的肩膀:“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沒錯,現在就好比咱們和馬小龍一起泡了個馬子,對外人說這馬子是他的女朋友,但暗地裡,這馬子卻對我們張開雙腿。毫無用處的名氣和實實在在的好處,孰優孰劣,不用我多說吧?”
吳翔嘴角上揚,看待我的眼神變了變:“呵呵,看不出來,當初任人欺負的慫包,竟然是塊毛玉,一經修飾,竟能綻放出如此光彩。”
這話我愛聽。其實每一個人都是未經雕琢的毛玉,只是被這浮躁現實的社會所掩埋,一旦發現隱藏在粗糙外表下的精緻內在,每一個人都能綻放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光華。
據吳翔所說,高一真正有實權的人,其實巴拉巴拉手指頭也就那幾個,他算一個,鄭強一個,馬小龍一個,王大海一個。現在馬小龍的勢力被架空,王大海又被我坑掉,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拉攏鄭強。
其實從這次的事,我就看出鄭強這小子有點聰明,他一直置身事外,一見到情況不妙,就立刻把自己抽離出去,保持觀望態度。這樣的人打起交道來務必要小心,否則一不留神,沒把他拉攏到麾下,反倒自己成了他的工具。
這件事還是要有吳翔去說,畢竟他比我和劉學都更有資格,我倆只能等他的好消息。
而就在我和劉學在班裡等著的時候,我卻發現一個令我很不爽的事情。隔壁班的學習委員張旭東,居然跑到我們班,坐在柳詩雅身邊,兩個人有說有笑。
見我死死的盯著他倆,劉學沒好氣道:“我死膈應柳詩雅,你別去犯那個賤!”
事實證明,犯賤也是一種病,既然是病,就沒辦法自我控制。再加上徐少麟讓我嚴密的監控柳詩雅,所以我還是在劉學無比鄙視的目光注視下,走到柳詩雅身邊,伸手一拍張旭東的肩膀:“喲,學習呢?”
見到我,柳詩雅溫婉一笑:“沒,我和張旭東在聊即將上映的美國科教片,講的是人體細胞的複雜結構,以及dna的傳承。”
啥跟啥?像我這種十五歲才知道女人下面有三個洞,十六歲才知道一滴精十滴血純屬謠言的盲流子,跟我談細胞工程、dna簡直就是像聽天書一樣。
不過我可不想在張旭東這小子面前認慫,明明不知道還硬要插話:“你們倆也對這些感興趣啊,我一直都覺得,這是一個偉大且具有跨時代意義的科學項目。”
張旭東可知道我是什麼貨色,當著柳詩雅的面就把我給拆穿了:“既然你這麼感興趣,那你知道病毒是如何入侵細胞,引發病變的嗎?”
我一愣,硬著頭皮道:“跟打架一樣,咔咔就是一頓幹唄!”
此話一出,柳詩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冰肌小手遮著櫻桃小嘴,發出陣陣天籟。
張旭東臉上露出一抹鄙夷:“病毒入侵細胞是一個系統工程,就相當於一個單獨作戰的特工入侵五角大廈一樣,只要有一個病毒能夠進入細胞核,就可以創造出鋪天蓋地的病毒,從而摧毀周圍的細胞,然後白細胞進行吞噬和毀滅,一些細胞感受到危機會進行自毀,然後人體就會出現各式各樣的癥狀。”
說完,張旭東瞥了我一眼,陰陽怪氣道:“多看點書吧,沒壞處。”
嘿,小崽子,跟爺蹬鼻子上臉是嗎?看著他在柳詩雅面前那股得意勁兒,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衝劉學使了個眼色。
雖然劉學不願意管我和柳詩雅那點破事,但他還是陰著臉走了過來,一把抓住張旭東的衣領子給拎了起來。
“喂,你們倆幹什麼?信不信我給你倆告老師!”張旭東不斷地掙扎,臉上的得意終於消失了。
“你們倆別欺負他。”柳詩雅見張旭東受難,連忙出來打圓場。
劉學瞪了柳詩雅一眼:“我就欺負了,你能怎麼樣?”說著話,就當著柳詩雅的面把張旭東給拎了出去。
“小海,你怎麼這樣?”柳詩雅眉頭緊皺,幽怨的看著我。
我坐到剛纔張旭東的位置上,根本不理被拎出去的張旭東:“詩雅,我也是爲了你好。”
“小海,你變了!”柳詩雅輕咬嘴脣,捧著書離開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暗道:“是啊,我變了,變得不像以前那麼懦弱了,也變得更加詭計多端了。但這是一個男人成熟必要經歷的轉變。”
不過等我念及柳詩雅剛纔看我的眼神時,我的心卻如針扎一般,或許我現在通向成功越來越近了,但我離她卻也越來越遠了。這就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吧?
“四眼,過來!”我吆喝了一嗓子。
正躲在角落裡玩手機的四眼仔聽到我的呼喚,把手機往書桌洞裡一扔,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海哥,你找我?”
我閉著眼睛沉默了片刻,無力的說道:“幫我把柳詩雅盯緊了,只要是異性跟她接觸,務必第一時間像我報告。”
“海哥,愛一個人就要相信她,如果監視的話,只會傷害彼此之前的感情,成爲一種猜忌和負擔吧?”四眼仔眼巴巴的看著我。
聽到這話,我把眼一瞪,伸手就在四眼仔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你特麼什麼時候變成情聖了?誰說老子愛柳詩雅了?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甭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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