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不錯了，不過以後，還是要小心點。你要知道，你還有這麼多人在這裡等你，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小海……如果你出事情，那麼晚我們怎麼辦，龍幫這麼多人，怎麼辦？這世界就是這麼殘酷，但是有些事情，我們是可以避免的，上次，如果你出去多帶些人，怎麼會弄得這個下場？”

我沉默不語。小倩說得對，我無從辯駁。

“龍幫現在服氣的，就你一個人，不管你的戰鬥力怎麼樣，智慧怎麼樣，想想水泊梁山，宋江文不行，武不行，但是還是坐了第一把交椅，他一旦死了，會怎麼樣？這就像龍幫，如果你死了……下面的兄弟縱然不會分家，但是時間久了，總是有不一樣的心思，你就是核心。靈魂，所以……其他的人，都能夠出事情，唯獨你不行。”

我朝著她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我怎麼能夠放心。你這受傷不是第一次了，遇到我之前，你念高中的時候，我知道受傷也不少，遇到我之後，你的傷。也不輕，所有姐妹雖然不說，但是你那樣子血淋淋的回來，誰的心裡面都不好受，爲將者可以和下面的士兵同甘共苦，身先士卒，但是爲帥者。可以同甘痛苦，卻不可以身先士卒，因爲你是唯一的領導者，下面可以全軍覆滅，只要你沒有出事情，就能夠東山再起，但是你若是出事情了，下面遇到事情，很可能會一樣全軍覆滅，並且沒有任何機會翻盤。”

我還是點著頭，小倩很少說這麼多話，而且說這些話，不過她還是沒有停。

繼續說道：“你或者認爲我這樣子有些自私，但是我是女人，我要爲我的男人考慮，從我打定主意，跟著你的一天開始，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想的是什麼，我可以不計較你的出身，你有多少女人，但是唯一的，就是你的身體，一定要健康，不能夠出事情，你的命，一定要長久，我知道你們兄弟情深，一旦遇到事情，你也會捨命救他們……但是這是不可取的，兵可以爲帥擋箭，但是帥絕對不可以爲兵擋qiang，你死了人心渙散，你活著，雖死萬千，但是凝聚力，核心還在，這點，你一定要明白，遇到任何事情……你都不可以出事情，你的兄弟都死了，你還有我們……你可以爲我們死，我們，同樣可以爲你去死！”

聶佳倩說得淡淡的，但是我聽得出來她的決心，她的心意，不由得伸出手，抱住了她：“謝謝你小倩，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擔心的。”

聶佳倩點著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靜靜地在我懷裡面靠著。

過了很久，聶佳倩才低聲地說道：“你不要看你到時候復原了，但是人的精氣神，一旦喪失一點，想要補回來，其實是癡人說夢，中醫講求陰陽五行平衡，牽一髮而動全身，西醫上面吃這個藥，吃那個藥，甚至可以輸血，換血，換器官，這些可能出現排異現象，爲什麼，因爲這些不是你身體的，另外，就算是排異結束了，其實，那不過是你的身體的原本力量，壓過了這不是你的器官，產生的力量，這並不是一直就平復了，不是你的，始終不是你的，一刀下去，捅了個窟窿，你用再好的材料去補，始終不能夠復原，而且如果比你原本的身體強，也不是好東西，這一點，你也要明白，他們幾個人，我已經和他們講了，以後做事情，要小心。”

我再次點點頭，小倩是神醫，而且是我的女人，她的話，我不懷疑，我心裡面也明白。

一個女人，這樣子說話，那是愛你到極點，愛一個人，不一定要說出來，不一定是遇到事情爲你擋在前面，有的時候，就是沒有激情，平平淡淡的發表她的觀點。

我們兩個人就那樣子，坐了兩個小時，直到樓下的人上來。

我才簡單的準備了下，開始睡覺。

孟琳和小丫頭沒有回去，就躺在我身邊，小丫頭很粘人，還非要趴在我身上睡，還非要講個故事的樣子。

等到一個故事講完，她還忽閃著眼睛，沒辦法，再講一個。

終於等到她睡著了，我才安心下來，看了看孟琳。

儘管她不知道方彪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以後的命運會是怎麼樣的，但是現在似乎已經默認了，就是上次說的，不再逃了，因爲沒什麼好逃的。

我看著她，低聲說道：“琳姐，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什麼？”

“這個我想來想去，還是第一個和你先說，這次和詩雅回去，我們……詩雅家裡面，幫我們訂婚了。”

“很好啊，怎麼啦？”

“就是……”

孟琳淡淡的笑著：“其實沒什麼，大家心裡面都有數，你如果要結婚，只有一個女人能夠名聲言順，可是選誰，大家都不會爭，尤其是我，我不過是殘花敗柳，不值得你這樣子。”

“不不不，琳姐，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

孟琳的手，按在我嘴脣上面，笑道：“我知道，你心裡面愧疚，不過琳姐不會怎麼樣，儘管你沒有告訴我，方彪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其實琳姐很聰明，聰明的超乎你想象，我基本上能夠想到很多事情，能夠再遇到你，你能夠讓寶寶這麼開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我知道，所以……我第一個告訴你，這一生，我不知道會辜負多少人，但是，我能夠保證，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她們有的，你也有，你有的，她們也有！”

我輕輕地說著，一邊拿出來一枚戒指：“琳姐，我沒有送過你什麼，這是訂婚戒，我沒有什麼煽情的話，但是你是我的女人，這東西，我就想要給你帶上，也算是一種見證。”

琳姐臉色微紅，淡淡的看著我，我笑了笑，一隻手握起她的手，她的手很美，儘管她做過很多事情，各種家務又是經常做，但是這並沒有損傷她的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手上的婚戒，沒有了，正好。

我笑了笑，幫她帶上去，親了下，兩個人笑了笑。

可能我前世真的做了太多的好事，才能夠遇到這些女人。

“這一生，我註定要欠你們很多，如果有下輩子，我也提前預約了，我一個個的還。”

孟琳笑著，很開心，我喜歡看到自己的女人，有這種笑容。

這是戰後的柔情，也是戰前的一種溫存。

這一刻，我感覺到我的心，有種被昇華了，這或者就是愛的力量。

當然，一個黑道混混，哪怕是黑道頭子，說愛情這玩意，聽起來都有些不可思議，有些讓人鄙視，有些讓人感覺到無恥。

但是……這就是生活，只要是人，都是有父母的，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怎麼能夠沒有感情。

好在傷好的差不多了，不然小丫頭趴在我身上，估計會夠嗆了。

一邊一個大的，一邊一個小的，或者……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可是情債欠的太多了。

都說債多不壓身。

或者，就是我現在這樣子。

外面風吹著，我感覺到這一刻，我的心，很靜，很輕，很舒服。

可是日子還是要過，挑戰還是在不斷地到來。

第二天開始，又是新的一天。團吉邊號。

蘇梅來得很快，很急切，現在和紅顏樓之間算是什麼關係，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因爲她們也沒有再問我要過情報費，蘇梅沒提過，我一樣沒有說，我感覺到，這件事情和蘇梅那個乾孃有很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