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拳幾腳弄過,陳決又心裡罵人:他媽的,又打不過,今天是怎麼搞的,遇上些硬手,而且還都沒事找事的想揍我。這不是逼著我當宅男嗎。
他正式現,近這些日子過的真叫一個不平靜。如果身負異能是爲了將來有天能夠擔當拯救萬民於水火的大任,那他還能接受。但總是被人打,跟人打,遇到男人就得磕上,那他就受不了。難道是天降大任前的毆打其體膚?這樣一想,心裡好像平衡點了。
陳決現已經能感覺到眼鏡男和光頭男拳腳上有故意想讓的嫌疑,似乎想多跟他打一會,不願意這麼快就弄倒他。
“再打我可就報警了。”眼見著這樣打下去不是個事。陳決也現這幾個人不是要他的命或者一隻手一條腿什麼的,於是就開始示弱。
既然沒有下重手的意思,那也就是說這幾個人可能只是街上小流氓沒事找人練練手。管這幾人身上一丁點流氓的氣質都沒,但陳決還是自我安慰的想著。
“好,你報,我敢保證,你報完警之後,五分鐘內我們會把你放倒然後扛走。”光頭男的光頭著實讓人看了只想說一個字,亮。
陳決後退幾步做個了暫停的手勢,拿出手機。眼鏡男和光頭男也停下手,等待陳決做後的掙扎。陳決按下110三個鍵,心裡忽然想到一個辦法。他想,這四人要是一起上,恐怕只要兩分鐘自己就得躺下,找警察恐怕沒用。“這條路叫什麼?”陳決翻出手機上短信一欄。
“雲路和翡翠路交口,你快點。”眼鏡男答。
陳決的手指快速打出:雲路和翡翠路交口,快來救我,快!按下送,屏幕上顯示‘已送,樑德清’。
陳決這才撥通110,接電話的是個聲音甜美的小女警,“你好,請問是公安局嗎?”陳決很有禮貌的問。
“是的,您需要什麼幫助?”
“哦,是這樣的,我今天到鄉下出了一趟差,後來是跟我同事一起回來的,然後我把同事送回公司後……”
“你他媽說故事的,再磨嘰我們可就打了。”光頭男狠狠地打斷陳決意拖延時間的胡扯八道。
“哦,好,我簡短點說。是這樣的,有幾個人要殺我,我現這個叫……叫、叫什麼路跟什麼路交口?”陳決竭全力拖延時間。
這時,只見雞窩男皺了皺眉頭:“老七,老,上。”
“哎,別別,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陳決又後退幾步對著電話說:“警察同志你好,我現雲路和翡翠路交口,有人要殺我,你們趕快來,多帶點人,他們都是高手。”
見陳決收起手機,兩個男人衝上,三人又打一起。不到一分鐘,陳決就感覺快招架不住,眼鏡和光頭手上的力道徒然間加重許多,看來之前這兩人完全沒有出全力,不然他早就鼻青臉腫、吐血而倒了。沒辦法,陳決只得全力以赴,不過幸好雞窩男和殺手老四沒上,不然恐怕現他就已經被打倒拖走了。
“沒種單挑,就知道人多欺負人少。”陳決邊打邊看樑德清派的人有沒有到。不知道爲什麼,他很篤定樑德清一定會來救他。
可惜他盼望的一羣打手衝過來搭救他的場景並沒生,至少現沒。
“別急,事情辦完一定跟你單挑。”光頭自信滿滿天下無敵的回答。
又過去兩分鐘,陳決已經把這些年的功力使到極致,雙臂已經招架的奇痛無比。眼鏡和光頭每一次出招都像是搏命,一改之前的溫柔。
“怎麼搞的,快點。”雞窩男眼看警察就快到來,有點急了,卻仍然沒有出手的意思。
眼鏡和光頭沒有回答,只是暗暗的繼續玩命。陳決已經沒有餘暇說話來諷刺對方,凝神靜氣的攻防,等待援手。第四分鐘,陳決面對兩人一拳朝頭一拳朝胸的夾擊,無處可躲,只得棄車保帥,胸口硬生生接了光頭一拳。頓時五臟腑猶如翻江倒海般,腳下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強行站穩腳跟,陳決握緊的雙拳不禁微微抖了起來。光頭力道奇大的一拳已經讓陳決口感覺到血腥味,那是內臟受創所流出的血。
眼睛和光頭並沒有停手,繼續上。陳決沒有別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持,堅持到樑德清的援軍來。雖然這支援軍還不知道有沒有。如果沒有,那另當別論;但是如果有,而且來了,陳決卻前一分鐘被打倒扛走,那可就太虧了。
說起來容易,陳決現只能勉力抵抗,左腿又被掃了一下,已經快站不住了。“小子,跟我們走,不然你恐怕得躺好幾個星期。”眼鏡男好心提醒,一腳把陳決踢到地上趴著。
“走你妹,老子一個人能幹翻你們四個。”陳決趴地上吐口血,強自站起來朝四人比了比指。嘴硬是他的本性,他認爲做個男人,全身上下都得是硬的,只有夠硬,才能讓各種各色女人開心到臉上笑出花。
“很好,硬氣。”光頭男露出佩服的表情。但拳腳依舊狠辣的往陳決身上招呼,完全不懂得英雄相惜。
‘還不來,這老傢伙真沒信譽,還說什麼誰要是傷害我,他第一個不允許。’陳決心裡罵著,拳腳上依然硬撐著,他估計自己多還能撐一分鐘,然後如果迷糊可以護住要害部位,倒是不用捐軀。但就不知道這些人要怎麼折磨他,扛到哪裡去折磨了。
眼鏡男虎虎生風的一掌從後拍來,直陳決後腦。陳決眼前一黑,漸漸失去意識,朝前撲倒。後一絲意識,他還心裡罵了句:擦你們大爺的!
寧死不屈,絕對的硬氣。
貌似悲劇了。
空氣瀰漫著草香,這種香味不同於農民從田裡回來身上的一種泥土味。草香就是草香,不摻雜絲毫泥土味,能夠讓人想起滿地野草的春天。陳決這種香味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盞很大很華麗的吊燈。水晶燈罩是一個藍色的龍形燈管。
陳決想坐起來,卻現全身難受無比,特別是胸口,竟然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根本沒有辦法坐起來。沒辦法,只得老老實實躺著。他動了動雙腿,感覺雙腿還能動,頭和兩隻胳膊都很疼。他開始回想失去意識前與那兩個男人之間的戰鬥。
只記得後後腦掌,然後便失去了意識。現這是哪裡?他們的老窩?偏偏頭看著周圍的佈置。才現其實這間房子很大,自己睡的這張牀也很大,牀上白色的牀單被子枕頭,讓他有種醫院的感覺。不過他敢肯定這裡不是醫院,因爲沒有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再說,那些人看起來也不會把他送到醫院,指不定這裡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哦,你醒了啊。”陳決正觀察著房裡的陳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推門走了進來。
陳決看那個老頭估計有十多歲,滿頭白下卻是一張保養的很不錯的臉。雖然皺紋不少,但氣色還是很好的。“我這是哪,那幾個沒種的傢伙呢?”陳決問。
“誰?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不過你放心,你身上的傷我們都處理過了,現不要亂動,牀上休息兩三天才能下牀。”老頭用脖子上的聽診器陳決胸口聽了聽,點點頭給陳決一個貌似充滿信心的微笑。
陳決確定,他是個醫生,只有醫生纔會有那樣的笑。醫生特有的,事不關己己不傷心的心理,但是臉上卻依然得露出虛僞到噁心的微笑。醫生的這個特點陳決從十二歲時就現了,那時候感冒燒去醫院打針打點滴,小護士們就是這樣,明明前一分鐘還跟誰電話裡吵的不可開交,一邊吵還一邊氣的雙腳直跺,可一個轉身面對病人,卻又是滿面春風了。這滿面春風下透露出的氣憤,被陳決一眼識破。
從空氣裡飄散出來的虛僞,瞬間就讓小小年紀的陳決不寒而慄。
“我是問把我帶來的那四個人,現哪,他們想怎麼樣?”陳決繼續問。心裡尋思著,既然這些人還真的安排醫生來醫治自己,恐怕確實不是要自己的小命。難道成了小白鼠,又給哪個僞科學家擄來搞研究了?媽的,真是技不如人啊。要是多訪訪名師,多練練,天天練,也許現就不用躺這了。不過轉念又一想,依那兩人的功夫,恐怕就算自己天天練也沒辦法一個打兩個。
“我不知道。”老頭搖搖頭,走到窗子邊上的一個咖啡機旁,搗鼓一會,便弄好一杯咖啡自己那喝著。
陳決這才知道,原來那種草香味就是咖啡機裡的咖啡香味。這可就奇怪了,自己喝過的咖啡也算不少,但從來沒有聞過這種氣味的咖啡。完全就是純粹的草香,不像咖啡館裡那些各種所謂好咖啡,名字一個個叫的好聽很,但一喝,根本不是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