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雲霄公園絕對值得一看。這不是廣告語,而是每一個來過這裡的人出的肺腑之言。它的美是屬於每一個遊人的,如果把它比作一詩,那它就是一一千個人看就有一千種感受的詩。不管是春夏秋冬風霜晴雨它的景色都是很美的,且還不是浮於表面的,而是內涵美。就如同杜甫草堂般,吸引人的不是那些建築,而是它的內涵。
這麼說也許大家還不是很明白,肯定會問,那到底是怎麼個內涵美?其實很簡單,管窺豹一下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雲霄公園有一個展廳專門展示各朝書法家作品的拓碑。內行的人,專門來這看門道,觀摩學習;外行的人看著這些行雲流水般的書法作品,也會通體舒暢。這就是內涵,雅俗共賞一詞終究是不可能真正實現的,大雅的東西必須此行浸淫多年才能體會到其真諦,而外行可能也就是看個外表,用直線單層邏輯思維去看,能說句‘也不錯嘛’,就算是雅俗共賞了,管雅俗兩種人看同樣一個東西,所能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兩種人都說的是:真不錯,好東西啊。
陳決胡思亂想意-淫了一會之後邊走邊笑,搞的白玉很莫名其妙,問他笑什麼。但陳決不說,頗有輕撫菊花笑而不語的風采。白玉無奈便也就不問了,兩人並肩而行。天早就黑了,雲霄公園裡的燈光向來都是分區域設置的,某些區域的燈光明亮一些,某些區域的燈光就暗淡一些,可能是爲了營造可供各色人等觀賞的氣氛,也可能是根據設計師的設計而來。
白玉問陳決是做什麼工作的,陳決如實作答,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白玉並不知道他陳決是房地產業的金牌經理,不僅如此,她好像連‘恆遠地產’也沒聽說過。陳決本以爲,按理說她這樣的人肯定是大家族子弟,但大家族因爲所處環境需要,因此對於時政時事都是很關注的,可現看來要麼她並不是某個政要後代,要麼她就是天生對於財經界的東西不感興趣。
生性淡泊。陳決忽然想到這個詞,這個詞是衆所周知的褒義詞,但他一直覺得生性淡泊只能是女人的對事姿態,男人這樣的話就不見得是好事了。一個男人一點激情一點追求沒有,還是個男人嗎,男人嘛,總得有想要的東西,總得要有種打破頭都要得到什麼的氣概。而女人生性淡泊則是一種好-性格了,淡泊的女人不受金錢物質的誘惑,只要安安靜靜的生活就可以了。
現看來白玉恐怕就是這樣的女人,從她身上看不出一丁點執念。陳決又長見識了,雖然他遇到過的女人不少,但大多的精品都是商場上的,商場上的女人你想她會沒有執念嗎?沒有執念,沒有證明自己能力的執念,像楊牧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心有追逐,當初倒不可能進入商場了。
而商場之外的女人,比如春水,典型的人,到了年就絕對是國內屈一指的大學家了。按人們一般的觀點來說,人都是淡泊名利的。對,這說的沒錯,但淡泊名利不代表可以淡泊其他的。春水的執念就是字,對字認真用心到近乎癡狂的地步,這比很多人對金錢的執念要強烈多了。她可以滿腦子一整天只考慮一個詞一句話,只爲了寫出讓自己滿意的字,這外人看來簡直就是腦子進水的行爲,但人,這是一個喜歡學喜歡字的人基本常做的事。
好不容易遇到個淡泊名利的美女,陳決一思量,今天自己太幸運了,看來過些日子得去華山上上香,感謝一下衆佛祖保佑,也順帶祈禱一下佛祖保佑自己今後的日子也順風順水,少點磨難。
誰這麼說過:愛情美好的時候是曖昧的時候。
這話其實陳決眼裡就是真真正正的狗屁言論,誠然,開始的曖昧時期是美好的,但如果誰說它是美的時候,那就說明這對情侶並不合適,或者兩人都沒有好好去對待這份感情。愛情美好的部分應該是互相關懷、互相體諒的時候,所謂曖昧時期,只不過它是種朦朦朧朧欲說還休的感覺,那不是美好,是期望與憧憬的結合。對於看不清摸不著的東西人們總會下意識的覺得它美好。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走邊聊,大約走了四十分鐘左右,白玉這個經常徒步旅行的女人腳疼之前,陳決的腳率先疼了,於是他提議休息一下,白玉點頭。昏暗的燈光下,兩人一條木凳上坐下。
走走歇歇,歇歇走走,這不正是人生的軌跡嗎。
陳決問到白玉的工作,她沒明說,給個投資的提示然後讓陳決猜。陳決想了想,問是不是幹拍賣的?白玉一皺眉頭道,你真厲害,一下就猜出來的。陳決仰天大笑,弄得路過的幾對情侶很不解,笑道奇怪,其實不難。看你一身大家族子弟的氣質,對商業又不怎麼了解,肯定是手握大把父輩留下來的資金,又不屑於自己搞企業,搞收藏拍賣既自由又高雅,多美好。其實我還可以猜到收藏拍賣的具體事宜你肯定有自己的一個心腹團隊來運作,你做個甩手掌櫃就行了,對嗎?
“對,全對。”白玉朝陳決豎了豎大拇指。
未卜先知的人基本上是不存的,但卜一下就知的人還是有的。就像陳決,他根據所見所聞所分析,得出了這麼個結論,乍看起來很神奇,其實沒大家想象那麼難。就如同你看到一個人的褲子拉鍊沒拉,你就可以估算到他要麼是剛剛打過一炮,要麼是剛剛尿完尿忘了拉上。道理說白了就這麼簡單,難的是這個分析的過程,需要眼力、經驗、分析力。
花前月下,一男一女陰暗的公園一角相視而笑,一副曖昧到極點的畫卷。局外人叫曖昧,局內人就叫交流,純潔的交流。到底是性詞曖昧還是純潔的交流,其實都不重要,人生嘛,某個什麼學家曾經說過,人生重要的事大約只有分之二三十,所以我們大部分情況下是不需要那麼惆悵的,少想些、淡然一些,世界是很美好的。
終於晚上點鐘的時候,陳決提議送她回家。
當陳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玉的臉上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然後她點頭道,好,下次有時候再出來聊聊。陳決一臉燦爛的笑容,說那是肯定的,一輩子能遇上一個如此有緣分的人,豈能就此放手,哈哈。
雖然兩個人的車都是寶馬,但價格上差了五倍,陳決笑說這就跟人一樣,同樣都是國牌的人,但有的聰明有的笨,天差地別啊。白玉笑著上車,朝他揮了揮手,離開。陳決站自己車子旁,看著她的車一騎絕塵,臉上的笑容兀自不休。
回家的路上,陳決總覺得今天哪裡不對勁,而且是跟白玉有關的事,但就是想不起來。糾結了一會他就不糾結了,繼續揚他想不通就不想的對事風格。到家後他匆匆的衝了把澡,然後來到書房打開花了一萬塊錢買的高配置戴爾電腦。
登上qq,看到楊牧線,他了個跟跑酷有關的搞笑表情。楊牧則回道:到家了?
陳決:剛剛洗完澡,我今晚吃海鮮去了,你呢,晚上吃的什麼?
楊牧:晚上加班,我公司吃的,剛剛到家。吃過海鮮,現好喝點酸奶,家裡有嗎?
陳決:肯定沒,那玩意我哪想起來買,要不你買送來,晚上就這給我暖被子算了。
楊牧沒理他的調戲,了份rd檔過來。陳決接收後打開一看,我擦!是總部層人員的好幾份辭職報告,口吻和陳決銷售部的那幾個層幾乎一致。很明顯,他們都是收到了來自同一勢力的威脅。
陳決了個憤怒的表情:銷售部也生了這樣的事,我估計其他部門也生了。
楊牧:嗯,前幾天宣傳部和財務部還有工程部打報告上來,都說了此事。我覺得這件事表面上是他們受到了威脅,但其實是被收買了。
陳決:怎麼說?
楊牧:先,這些層恆遠的時間都很長,都有了一定的社會關係,要多大的威脅纔會讓他們甘於屈服?顯然需要對方動用很大的勢力才行,而花大氣力只爲了拉攏恆遠的層,這樣付出和回報是不對等的,不值得。
陳決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跟你想的不一樣。我覺得對付他們只要隨便唬一下就行,就嚇唬他們的老婆孩子,攪合他們的生活步伐,然後逼他們就範。別看他們平時都一個個人模狗樣好像無所不能,其實遇到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也沒轍。再說,你看這些人,都是久層的人,肯定是覺得自己不被重用心裡不舒坦,正好借這個機會就跳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