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十八分。
夕陽完完整整的消失,黑夜來臨。
陳決依然沒有醒,楊牧看似耐心的坐牀邊,翻出包裡的一部外語小說看著。她的包裡永遠都會放著書,她喜歡通過看書來提高自己的思想和修養,外的小說散詩歌她都看。其實現滿眼的英字母,楊牧一個都看不進去,她只是爲了平息自己焦急的心。
“小楊,你來了啊。”
彷彿是穿透靈魂的天籟之音,楊牧心頭一喜:終於醒了,謝天謝地。心裡感謝著上天,楊牧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嗯,我來了,你感覺怎麼樣?”
“很好,就是不能動,不能捏你?!标悰Q還她一個溫柔的笑,調侃道。
楊牧看了眼牀邊的水瓶道:“我一直沒敢動這裡的東西,你渴嗎?”
“這裡很安全,樑德清是我朋友,你放心,倒點水給我喝?!标悰Q。
楊牧這才放心,拿起水瓶,不過她還是用她自己的杯子。畢竟是社會沉浮過的人,做事總保留著那麼點謹慎。是溫水,喂陳決喝了口,陳決便讓她自己喝。陳決猜得到,以她的小心,估計到現都沒喝過這裡的一口水,肯定也很渴。果然,楊牧一口氣就把一杯水喝完。
瞭解楊牧的人,恐怕也只有陳決了。但陳決卻總認爲自己是不瞭解楊牧的。因爲,聰明人總會覺得自己是笨的,只有笨的人才會覺得自己是聰明的。
放下杯子,楊牧看到陳決正癡癡的盯著自己,有點尷尬的躲開他的目光,她問道:“生了什麼事?”
陳決想了會,便向她說自己前晚遭遇幾人的圍攻,後來自己不敵,是樑德清救了自己,之後便被送到這裡治療。
楊牧聽得出他話裡省略了很多,但她也沒問,她覺得既然陳決不方便說,就肯定有他的理由,她不需要懷疑。
“本來是不想讓你知道的,可惜打電話的時候正好胸口疼的受不了。你這個助理呢,又是那麼的關心我。樑德清也說我需要人照顧,我想了想,別人來我肯定不放心也不方便,所以就讓你來了?!标悰Q微笑著道。
“爲什麼不讓春水來,她可是方便?!睏钅撂岢鲂牡膯栴}。
陳決有些愧疚的笑笑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不能欠她太多,也不想讓她爲我付出太多。而你,我就感覺,就算你來照顧我或者我吩咐你做什麼,我也不會覺得欠你什麼的。很奇怪的感覺…”
“你是怕如果以後不能跟她真正的走到一起,那時候,你感覺還不起她的情?!睏钅琳Z氣恢復淡然。
“也許是。”陳決。
“如果你連現都不能給她,她加不敢期盼以後,而分開的時候,你會覺得欠她多?!睏钅恋恼Z氣淡然到如同一個看破所有世事的智者。
陳決不置可否,沉默。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時間過的很快。
陳決除了腦袋可以轉轉之外,身體其他地方基本不能動彈。說要抽菸,楊牧生平第一次拒絕他抽菸,並且說這是醫生交待的。陳決無奈只得作罷,讓自己量暫時忘掉這個世界還有香菸這個東西。說到公司的事務,楊牧讓他放心,說自己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可以這裡把傷養好再回去。
陳決打心底裡佩服她,他能想到的,基本上她也早想到,而且他面前、別人面前,她從來不會奪他風頭,總是以一個各方面都不如他的助理身份展現自己。作爲一個助理,可以把角色扮演到這麼極致,除楊牧之外,陳決沒見過第二個人。
不久,又有個醫生來把陳決掛水的針頭拔掉,給他打了一針。陳決沒有懷疑的接受醫生的擺弄,他相信樑德清,不只是因爲樑德清救了他,也因爲他現的情況下,如果樑德清想要他的小命,他根本沒辦法抵抗。既然這樣,他性不去猜疑那麼多,順其自然。
倒是楊牧總是心忐忑,看著那個醫生給他打了一針之後,問了好幾遍,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就好像醫生給他打的是劇毒似的。
後來陳決讓楊牧去吃飯,順便帶點來給他吃。楊牧依言來到餐廳,這間餐廳不僅一點不小,而且佈置也很豪華,不下於五星級酒店的餐廳,只不過這裡沒有包廂,只有一個大堂。大堂裡應有有,雖然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但餐廳裡還是有三三兩兩的人吃東西,有年輕人也有年人,但大多都是十歲左右的老頭。
看來這裡是‘天命公司’安排的,專門供應那些咖啡師吃喝的場所??茨切N師的精神狀態,楊牧估計這裡很可能是二十四小時開放,隨時恭候那些會爲了某個實驗而廢寢忘食的咖啡師。
隨便吃了點楊牧就飽了,找服務生要了個飯盒盛點飯菜。服務生的態也跟五星級酒店的服務生差不多,禮貌、真誠,不會有絲毫的不耐煩。
陳決其實很餓,但是該死的是他只能把頭擡起來七十左右,依舊無法坐起來。雖然楊牧很耐心的喂著,但陳決吃的快要狂。他受不了的就是慢慢的吃東西,除了應酬之外,他吃飯從來都是狼吞虎嚥,一副餓死鬼投胎的饞相。好不容易吃完,陳決又想抽菸,但醫生特別囑咐,楊牧又怎麼會給他抽。只得心底罵著:狗醫生,不抽菸老子也不見得就能好的快些。
跟楊牧天上地下,國內國外的聊著,陳決忽然想尿尿,於是讓楊牧去洗手間拿尿壺。這麼大的房間裡當然有洗手間,之前楊牧已經上過好幾次了。洗手間裡也是應有有,牙膏牙刷,尿壺什麼的都有。
尿壺拿來了,但接下來就很麻煩了。陳決的四肢是根本無法動彈,尿壺的嘴子雖然很長,但也需要有人把他的下身對進嘴子裡面才行。管楊牧前幾天已經看過陳決的下身,但也沒有碰過啊。楊牧拿著尿壺和陳決面面相覷,兩人一時間都沒了主意。
“嗯…我不想尿了。”陳決想想,還是憋著算了,憋死也不能再讓楊牧爲難做這樣的事。
楊牧轉身準備把尿壺放回去,走了兩步又轉回來道:“我幫你弄,你既然這麼信任我,那我做這麼點事也沒什麼大不了?!闭f著,楊牧深吸一口氣,掀開陳決身上的被子,直入眼簾的就是陳決的‘好傢伙’。只見楊牧淡定的拿起它對進尿壺嘴子裡。
“咳…”雖然楊牧面色如常,但陳決還是能感覺到她的手微微抖。乾咳一聲,醞釀了十幾秒鐘他才尿出來。尿了半壺尿,陳決估計那恐怕有大半斤尿,心裡直感嘆:好大一泡廢物。
“好了?!标悰Q尿是尿完了,但糾結的是那‘好傢伙’竟然有反應了,真是飽暖思淫-欲。
楊牧雙頰有點紅,面對它這樣的反應楊牧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快速拿出尿壺,順手把被子再次蓋好。然後就見被子的某個地方被頂起老高,弄的楊牧不知道眼睛往哪看。
“嗯,那天我看聞,說國家對於房地產業又有的政策出臺…”爲了轉移注意力,陳決繼續胡吹亂侃。
不知不覺,就到了該睡覺的時間,牀很大,足夠兩個人睡。楊牧也不擔心什麼,衝個澡,關上門和所有的燈,就陳決身邊躺下了,兩個人再次睡到同一張牀上、蓋同一張被子。對陳決來說,這種感覺很奇妙,沒有太多**,有的只是一種知己感。紅顏知己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有的,這要看自身的條件,重要的是有沒有這種好運氣。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好運氣比什麼都要重要。好運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
“睡,晚安。”兩人黑暗沉默一會,楊牧輕聲道。
“嗯,晚安?!标悰Q迴應。
這一夜,陳決睡的很死,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大亮,看看天色才現今天是陰天,而且看天空層層的陰雲,應該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有場暴雨。其實陳決還是喜歡下雨天的,因爲下雨會給他一種溼潤的感覺,很多東西都沾上一種溼潤的感覺。
也許,就像女人,水靈靈的女人就是特別惹人愛的。
洗手間裡傳來水聲,他估摸著可能是楊牧裡面洗漱。過一會兒果然是楊牧從裡面走了出來,衣服已經穿的整整齊齊,一頭烏黑的長也梳的很好看。陳決忍不住嚥了下口水,不知道是因爲餓了還是因爲楊牧的原因。
“今天感覺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楊牧不理會陳決餓漢般的表情,問道。
“沒有不舒服,而且感覺胸口也沒那麼悶了,好像能坐起來,你扶我起來試試?!标悰Q收回絕對堪稱猥瑣的表情道。
楊牧扶著他的後背讓他慢慢坐起來,陳決所料不錯,真的坐了起來,看來今天不用躺了,再躺一天估計他就得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