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見三人的背影,陳決一臉沮喪的回到包廂舉起杯子喝下一大口酒。酒精順著喉嚨流入胃,他沒有任何感覺。這些年酒場上的磨練,陳決已經(jīng)到了三斤酒還能若無其事開車的地步。
服務(wù)生小王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來遞給陳決一件東西:“陳先生,您的筆。”陳決接過來一看,原來是自己的神筆,它一直被放口袋,估計是剛剛掉門外恰好給這個服務(wù)生撿到。
擡眼看了看面前年輕的服務(wù)生,陳決有些驚訝,這支筆只算材料少說就能值十萬塊,而這個服務(wù)生竟然沒有將其收入自己的囊,也算是個有志青年了。於是陳決拿起桌上一瓶未開封的茅臺:“謝謝,這瓶酒送你了。”現(xiàn)這個社會,窮心思弄錢的人很多,好不容易遇到個拾金不昧的陳決自然打心底裡高興。
“謝謝,謝謝陳先生。”小王受寵若驚,他當(dāng)然看得出來那支筆價值不菲,但他也知道自己一個小小服務(wù)生,老老實實幹好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不被老闆辭就謝天謝地了,哪裡敢動這飛來橫財,膽小也有膽小的好處。
歪打正著。
盛夏午後的陽光太毒,陳決外面走了不到一分鐘就已經(jīng)全身是汗。不過一鑽進(jìn)地下停車場,溫立刻就降了下來。朝著自己的寶馬車走去,準(zhǔn)備回公司跟楊牧聊聊,畢竟一個遭受失敗的男人需要女人的安慰。
“呃啊,他媽的,你們要不要臉,這麼多人,有種來單挑。”從西邊傳來一個男人的吼聲,陳決一聽正是剛剛跟他一起吃飯的祝亮。
轉(zhuǎn)眼間,一羣人就打到了陳決身邊,兩個黑衣人目光如電看向陳決。陳決立刻舉起雙手錶示自己只是個路人,對國家、國有企業(yè)、黑社會,均無害。陳決看了看,是兩撥人pk,一撥是祝亮和他的兩個保鏢,另一撥卻有十個人,而且個個身手都不比祝亮手下那兩人差。
“媽的,你們主子是誰?我告訴你們,回頭你們一個個都得殘廢。”擋過某黑衣人橫踢而來的一腿,祝亮被巨大的力量給推到牆邊,明顯打不過嘴裡卻還逞強。
陳決站那看著衆(zhòng)人一會便已明白,這一共十三個人,祝亮身手差,卻是吼得厲害的,還要跟人家單挑,無論哪個,都能十招之內(nèi)把這位祝少爺放倒。心念叨:富家公子就是眼高手低,剛剛飯桌上厲害的很,現(xiàn)真動起手來不還是草包一個。眼看著他那兩個保鏢就要支撐不住,連陳決也替這位祝少爺擔(dān)心。
某黑衣人又是一拳擊向祝亮,這回祝少爺沒躲過去,被這一老拳給打了個跟頭跌地上。隨即便有幾個黑衣人齊上準(zhǔn)備捉住祝亮。卻見他身邊的某保鏢一個掃堂腿,趕開衆(zhòng)人,掏出車鑰匙按到祝亮手:“少爺你先走。”
祝亮正準(zhǔn)備朝車狂奔去,斜刺裡又衝出幾人攔住他去路,其一人指指十幾步遠(yuǎn)的一輛卡迪拉克限量版跑車說:“走哪?輪子都沒了。”
祝亮定睛一看,果然四個車輪都沒了,明晃晃的鋼圈昭示著他今天栽了。可氣的是栽誰的手裡卻還不知道。想到被捉後可能會遭受各種凌辱甚至是砍胳膊剁腿,這位祝少爺?shù)男谋憷淞讼氯ァ?
陳決看到這,心想再不出手恐怕這位祝少爺就得羊入虎口,於是趁著所有人不備緩緩走到攔住祝亮的三個黑衣人身後。
出手。
手腳並用,五秒鐘撂倒三名黑衣人,地上的三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襲擊的,就一晃之間,各自的胳膊就脫臼了,疼得很。趁著衆(zhòng)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陳決一把拉過目瞪口呆的祝亮:“跟我跑。”
“怎麼跑了,從哪蹦出來的這人,快追。”某黑衣人一喝,衆(zhòng)人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朝陳決二人追去。
打開自己的寶馬,祝亮比陳決上車的速還快。剛鎖上車門,那些黑衣人就像虎狼一樣撲上來,拳打腳踹,車玻璃卻沒有任何破損。陳決吁了一口氣,幸好裝的是防彈玻璃,不然這回肯定得被圍毆的鼻青臉腫。
“快開車啊。”祝亮喘著粗氣對陳決吼道。
動,踩下油門,車子一下就竄出去了,瞬間趴車上的人就都給甩了下來。留給衆(zhòng)人的只有兩道車輪印和無法精確計算的尾氣。
逃出地下停車場,逃出暗藏危機(jī)的希爾頓酒店,車子開上寬闊的水雲(yún)街。
“媽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堵我。”這位祝少爺?shù)浆F(xiàn)都沒有想出那夥人的主子是誰。這也怪不得別人,作爲(wèi)超級富二代的他平素行事狂妄是少不了的,吃過他虧的人不少數(shù),能記得的大小過節(jié)不下二三十人,還有不記得的就多了。
轉(zhuǎn)過頭祝亮看著陳決,臉上表情有些尷尬,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嗯,陳經(jīng)理,這次謝謝你相救。”
“沒什麼,也是我們運氣好,他們沒想到我會冒出來,如果我的車也給卸了輪胎今天我們可就都慘了。我說祝少爺,你出來怎麼也不多帶點人。”陳決接過祝亮遞來的煙點著深吸一口頓時通體舒暢。
一邊抽著煙陳決一邊想著今天自己算是自找麻煩,車牌號肯定給那幫黑衣人記下了,順著車牌號一查就能查到作爲(wèi)車主的陳決。不知道那幫人是哪的,今天找這位祝少爺所爲(wèi)何事。不過看他們出手並不狠,好像只是爲(wèi)了抓祝亮沒有切手剁腿的意思。
“還真看不出來,你陳經(jīng)理也是高手,幾秒鐘就放倒了那三個硬手。”祝亮一直認(rèn)爲(wèi)自己看人還是很準(zhǔn)的。之前通過各種資料他也知道這位陳經(jīng)理的職業(yè)能力很強,現(xiàn)他才現(xiàn),這個與自己年齡一般大的年輕人不只是腦子好,身手也同樣好的很。
“沒事的時候會練一練,強身健體的。剛剛那是因爲(wèi)他們沒有防備,不然我可打不過他們。”陳決謙虛的迴應(yīng)。
“不過也連累了你,你本事再大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得想個法子。要不這樣,我給你安排幾個保鏢,一旦有情況就讓保鏢通知我,然後我會立馬派人支援你。”祝少爺可不是個過河拆橋的人。
陳決斜眼看一下祝亮。能想到這點,看來好像也沒那麼草包。想了想陳決說:“不用這麼麻煩,我有個辦法能夠讓別人查不到我,不過需要藉助你祝家的通天勢力才行。”
“什麼辦法?”祝亮。
“明天,甚至是今天下午,肯定就會有人去交通部門查這部車的車主。而你們祝家交通部門肯定有熟人,你只要打個電話去讓管車輛戶籍的人把車主姓名改一下就行,只要能做那幫人前面,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沒有人知道這輛車是我的。”陳決面帶微笑,心明如鏡。
天衣無縫。
祝亮聽的連連點頭,補充道:“把戶主安排成我們祝家保鏢部的人,這個人要跟你差不多,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這樣,那幫人就不會深究,反正是我們祝家的人,後這筆帳仍然是算我身上。”
何止天衣無縫!
眼看兩人手的煙都快沒了,祝亮乾脆直接往自己嘴塞上兩根菸一起點著,依然遞給陳決一根,也不乎陳決嫌不嫌棄。
“聰明。”當(dāng)然,陳決毫無遲疑的接過煙嗒嗒的抽了起來。陳決開始覺得祝亮是個爽快、不做作,而且聰明。
“哈哈……”兩人相視而笑,均覺對方都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遇上聰明人自然是倍感高興,當(dāng)浮一大白。
一架架電子攝像頭高高的牆頭冷觀世界。黑漆漆的鐵門緩緩打開,一個管家眉眼的年男人,身後跟著兩個墨鏡男,緊隨其後的還有一頭藏獒,一頭杜賓犬。這祝少爺?shù)募铱烧媸强氨缺O(jiān)獄的防護(hù)。
藏獒像個王者一樣,傲氣無比,而杜賓犬一看有個陌生人,立刻面露兇相作勢欲撲,看那杜賓犬一身黑到亮的毛,陳決心裡還真有些怕。
“畜生,都給我滾進(jìn)去,老子的朋友你們也敢吼。”祝亮給這兩隻動物各一腳,兩頭龐然大物立刻乖乖的回去了。轉(zhuǎn)過頭,祝亮拍拍陳決肩膀說:“進(jìn)來坐會。”
陳決搖搖頭道:“不了,我回公司還有點事,謝謝你的好意。”說完他便鑽進(jìn)自己的車裡,搖下車窗,祝少爺把頭伸進(jìn)來笑著說:“我馬上就打電話,那事就按照咱倆說的辦,應(yīng)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嗯,要是有情況你隨時打我電話,我隨時給你派人。”
看著陳決絕塵而去的寶馬車,雖然比自己的車差了不止一截,但車裡的人卻讓這位祝少爺由衷的佩服。終於看不見車的尾氣,祝少爺看著身邊的幾個人,狠狠的說:“記住這個車這個人!以後你們不管哪看到,都他媽得給我老老實實的下車,跟他說聲‘陳先生好’,聽見沒?”
“是,少爺。”衆(zhòng)人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