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段歷史。
大約一萬多年前,地球上還是很荒蕪很原始的,沒有字沒有明,有的,只是和動物別無二致的古人類,他們互相競爭互相殺戮互相爭奪。如果可以有影像記錄,那麼,那就是個有時血腥,但多時候是迷茫和安寧,這麼一個時代,因爲沒有字的記載,所以它只能依靠科學家的考古和推測來證明曾經存過。
由此可見沒有明是多麼的悲劇,連自己的列祖列宗從哪來都不知道,只能靠後人來揣摩來想象。
這是石器時代。
人們開始製造和使用磨製石器作爲生產工具。
也許,異能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又也許,早就有了,反正現已無從考證。正統的科學結論相對保守,多說這個時期人類已經開始用繩結作爲記事方法。而野史就各種各色,大家各自揮自己的想象力了。通常情況下野史會比正史能引人入勝,就像小說比散的市場大一樣。情節曲折永遠比情節稀鬆平常要能引起人的好奇心。
《異能史》一書,明確記載了五塊‘異能淨化石’的現過程:巧合。
簡單的兩個字道一切,不要覺得很坑爹,就算是巧合,這間披荊斬棘的過程也是很艱辛的。唯一有一丁點坑爹的就是大家本意只是爲了尋找食物,無意卻現這五塊體形不大,但分量很足的石頭。後來時光流轉,到了有字記載的人類社會,異能者就開始大量出現,並且拉幫結派。
異能石從大家避之不及的東西,幾經沉浮後成了衆異能者爭相奪取的東西,因爲有了它就可以很大程上削弱敵對幫派的勢力。你想想,把你的異能者抓來用異能石一一淨化,你還跟我鬥個屁啊。
及至後來異能界成型後,大家遵守公約,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使用異能石,異能界混亂的秩序才得以平息。但‘滅言’和‘銅市’這兩個歷史悠久的幫派仍然以邪惡勢力自居,拒絕遵守公約。
所以五塊異能石,至今有兩塊還是經常被使用。
“總得有那麼些幫派得扮演反派角色,否則這個異能界無法平衡,所謂和平,也就是大家互相制衡的結果。”樑德清如此和自己手下的人解釋,讓他們放輕鬆點,別一見‘滅言’的人就紅了眼。跟美關係一樣,淡定點,雖然說遲早有一天會戰場上相見,但現和平時期,大家能做朋友就做朋友,和諧和諧再和諧。
今天樑德清難得休息,不用忙著咖啡公司的事,也暫時不用忙著怎麼對付滅言,他來到h市西郊外,地下十層,一間防守嚴密的密室。經過一重重的守衛,後他走進一間裝修豪華的房間。
一直隨樑德清身後的沈天南沉默的站門外,把房間留給樑總一個人。房間裡擺放著一個約莫一人高的木架,空。空著的間懸掛著一塊墨綠色的石頭,石頭只有人的拳頭那麼大,但從懸掛它的鐵鏈來看它似乎很重。
這塊其貌不揚的石頭就是異能界的寶之寶,異能淨化石。想得到它的人不計其數,栽它手的人也不計其數。雖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但目前擁有這五塊石頭的五個異能組織都是異能界的大山,不說絕對無法撼動,至少也是普通異能幫派無法望其項背的。
樑德清面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石頭,忽然嘆了一口氣,這口氣似乎蘊含著千言萬語。當一個人有許多話想說卻又無人可說時,不就只能用這種方式來釋放了嗎。
一個男人再成功,也有年老的時候,老了的時候,除了嘆息逝者如斯夫之外,還得惆悵有心無力的寂寥之感。樑德清戎馬一生,商界、異能界,博弈、廝殺,是他一生的主旋律。青壯年時不覺得,可如今他漸漸覺到自己的疲憊。是該找一個繼承人了,繼承他的衣鉢,繼承他龐大的商業帝國還有這個異能帝國。這是個頭疼的問題,自己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還國外唸書。唉……千般的思慮,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他只能強迫自己暫時不去想。
想當年,他第一次接觸到異能,就被它深深吸引了;第一次知道自己身懷異能,可以感知身邊的異能者時,激動溢於言表;第一次創立下自己的異能組織,豪氣干雲。幾十年過去了,他從一個一身熱血的青年變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天命組織也成了異能界跺一跺腳震天響的巨頭。
但凡事都會隨著時間變化,當初只是簡單的想讓自己名流萬世,或是異能史上多佔據那麼幾頁。現這些基本上已經確定可以實現了,然後呢?然後他又想真爲天下的異能者多做些什麼事,或者讓他們個個都有用武之地,或者讓他們都能做一個快樂的人。前者也許不難,但後者就太過於高尚了,讓一兩個人快樂不難,但讓很多人都快樂就難了,何止是難,簡直就是不可能實現。
不過樑德清還是立志於此,不後悔、不後退。
雖然騰蛇乘霧,終爲土灰,但他依然老驥伏櫪,志千里!
從密室裡出來後,乍見天光,樑德清遞給身邊沈天南一根雪茄,自己也點上一根,望著陰沉沉的天空道:“唐影呢?”
“應該是出去採購食物了,您來的匆忙,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他,要不我現打個電話問問?”沈天南掏出手機。
樑德清擺擺手表示不用,抽口雪茄朝不遠處自己的奔馳走去,邊走邊道:“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們十二生肖誰辦事我都放心,你們有辦不成辦不到的事,但沒有不負責任的人。”
“呵呵,謝謝樑總誇獎,我們也只是做好分內之事而已,應該的。”沈天南微笑道,臉上的表情很愉快。
唐影也是十二生肖的一員,和沈天南、孫重山他們一樣,一身高到不可思議的武力值,性格秉承大部分力量系異能者的特點,直爽,腦袋瓜也一般,算不上太聰明。他是十二生肖唯一一個專門看守這個密室的人,也就是專司保護異能石,防止被盜。今天估計正好是下面的食物沒有了,所以並不這裡,而且樑德清是臨時決定來的,說來就來,沈天南也就沒有提前通知他了。
沈天南動車子,穩穩的開上路,方向是‘天命’總部。
“以後這樣,你們十二個人的職位可以互相換換,具體怎麼調換你們自己安排,一個人總一個地方幹同一件事,時間長了難免會覺得枯燥。”樑德清右手指間的雪茄還繼續燃燒,繚繞的煙霧看不清他的臉。
“好的。”沈天南點點頭,抓著放向盤的手上爬滿老繭。他每天練拳腳練內功的時間,比很多人睡覺的時間都長。所謂高手,只不過是比普通人多付出了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而已。
天空漸漸飄起小雨,透過車窗,樑德清看著外面的小雨微微笑了笑。沈天南無意從後視鏡裡看見樑總的笑,覺得很奇怪。樑總一直就是一副無所不知的智者兼世外高人的風範,基本上已經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這種笑,太少見了。不過沈天南很快就釋然了,若有一天樑總讓他沈天南猜了心思,那豈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天南,你有很久沒回家了?”樑德清忽然問道。
沈天南愣了愣,答道:“嗯……應該有十七八年了。”
“明天回家看看,就算父母都去世了,那也是你的家,回去看看街坊鄰居也好。”樑德清抽口雪茄繼續道:“別怪我囉嗦,只是平時很少跟你們說這些,今天忽然想說了,原諒我作爲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容易對家多一些唏噓感慨。”
“怎麼會,其實我也一直有這個想法,只是有時候想想就算回去了,街坊鄰居也不一定還能認出我,怕尷尬。”沈天南笑道。他家四川,蜀地放目前的國總體水平來說,只能算下游經濟水平的地方。事實上窮不窮其實無所謂,家是個精神上的東西,跟經濟水平掛不上鉤。沈天南父母他很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自從被樑總現並納入麾下後,他就一次也沒有回去過。有時候也會想一想那個生他養他的地方,懷念是不可避免的,但還談不上撕心裂肺的想念,否則他早就回去走一遭了。
沈天南仍然是猜不透樑總爲什麼要他回家看看,有什麼特別指使嗎?是想讓他去蜀地巡視一番,或者是讓他探查一下那邊的幾個小異能組織嗎?
“別多想,沒有要你去執行公務的意思,很單純的讓你回家看看。”樑德清看透沈天南的心思,吐出一口煙,滿臉神秘莫測。
“嗯…”沈天南抽口雪茄,以掩飾自己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