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我找楚少卿。”林夕驚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
接著,就聽見那邊的人用俄語在說話,林夕剛剛自學俄語沒多長時間,簡單的還可以,可是她說的很快,根本聽不懂在說什麼。
林夕有些上火了,他的電話怎麼會落到一個女人的手裡?正想著,電話裡傳來了楚少卿的聲音:“小夕,是你啊,抱歉,我剛纔出去了。”
“你出去怎麼沒帶電話啊,還有怎麼還是個女人接的?”林夕像連珠炮一般的發(fā)問,她有些心慌。
“哦,剛纔來了一個客戶,我去送一下,電話就放在桌子上了,接電話的是尼娜,我們公司新來的一個實習生,就我跟你說過那個偶然認識的俄方官員,他的女兒,想借暑假的時候,來熟悉熟悉商業(yè)環(huán)境什麼的,開學她就走了。”楚少卿連忙解釋著,怕她誤會什麼。
“哦,這樣啊。”林夕鬆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有什麼事情嗎?我現(xiàn)在有點忙,還沒吃晚飯呢。”電話裡傳來了翻動文件的聲音。
“你讓做飯的阿姨給你單獨煮點粥,要綠豆粥,八寶粥也行,千萬別做窩瓜粥,那粥吃著對你的胃不好。”她囑咐著他。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們在這兒吃飯還行,做飯的阿姨手藝不錯,每天都能按時吃飯的,跟原先一樣。”他安慰著她。
林夕放了心,簡單跟他說了說自己今天的工作,當然略去了何錦謙這個重要的人物。
掛斷了電話,林夕的心裡不禁有些空虛,這樣守望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現(xiàn)在最盼望的,就是他能回來。
中原集團裝修承包簽約的過程比林夕想象的快得多,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陸總便和中原集團完成了合約的簽訂,只不過,簽約時,對方的當家人何總扔下了一句話:一切都聽從林小姐的安排。就這樣,林夕幾乎是被脅迫著擔任了乙方的負責人。
對於何錦謙的這個安排,她是既惱恨又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拿人家的一份工資呢?無奈之下,她只好套上工作服,扣上安全帽,全副武裝的上陣了。
何錦謙到工地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坐在牆角的椅子上發(fā)呆,手中拿著材料清單。
他徑自走了過去,來到了她的面前,林夕回過神來,擡頭看著他,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何總。”她機械地用官方語言跟他打著招呼。
“小夕,你能換個詞稱呼我嗎?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就像以前一樣就可以啊!”他說,臉上掛滿了輕鬆的表情。
不過他今天看起來的確很輕鬆,居然穿了一件淺藍純白漸變的半袖衫搭配淺色的休閒褲,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就是一個正在休假的上班族。
林夕有些侷促,勉強笑了笑說:“錦謙,其實在這場合這麼稱呼你,不是太合適吧。”
“別人不合適,你合適。”說完他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問她:“你剛纔在想什麼,看你在發(fā)呆啊!”
“哦,沒什麼,今天是週五了,我丈夫下午就能回來了,我在想給他做什麼好吃的呢。”林夕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憧憬。
何錦謙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了,是啊,她已嫁做他人婦了!想到這,他的心竟沒來由的疼了一下。
“小夕,一會兒中午的時候,我請你吃飯吧,工作餐,很快的。”不悅的神情只在他的臉上一閃,轉瞬便不見了,繼而又保持著他那慣有的笑容說。
“哦,資本家剝削剩餘價值還真是取之有道啊,看來你很會籠絡人心這一套嘛!”不用讀他的表情,只看他的眼神,林夕便察覺到了他內心的變化,爲了不讓他顯得尷尬,她故意說道。
何錦謙身後的隨從聽到了林夕這麼說,都感到有些吃驚,還從來沒聽到誰對少東家這麼說話,這個姓林的設計師還真是不簡單啊!
林夕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繼續(xù)說:“抱歉啊,錦謙,我得跟我的工人在一起,有一家快餐店的飯做的不錯,白米飯都是用大鍋蒸的,他們那兒的醬茄子和地三鮮做的都很有味道,我在他們那兒定了今天中午工人的伙食,我得跟著吃一吃,連帶著監(jiān)督都有了,你也知道的,萬一快餐店糊弄了,工人們吃不好還不衝我發(fā)泄怨氣麼,也就不能好好幹活了,是不是?”
她的話把路過的幾個正在搬運水泥的工人都逗笑了,其中一個說:“是啊,有林工在,吃飯就是香!”
何錦謙看著眼前的林夕,一身灰布工作服,頭髮挽了起來,腦袋上扣著一個黃色的安全帽。剛纔大概是在清點水泥的數(shù)目,現(xiàn)在是弄得一身的灰塵,她自己就像沒察覺到一樣。
他皺了皺眉頭,可是卻又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她,只好說:“那晚上如何?晚上總該有時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