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跟這屋裡的裝修材料有關(guān)。”楚少卿無奈地略搖了搖頭。
“哦,我還以爲是你一早晨起來激情四射,太激動了所導(dǎo)致的呢。”林夕有些嘲諷地笑他。
“你沒覺得嗓子幹,喉嚨癢麼”楚少卿問她。
“有點。”經(jīng)他這麼一說,林夕纔想起來,從早晨醒過來,自己的確覺得嗓子發(fā)乾,本以爲是昨天太過勞累導(dǎo)致的,根本沒往裝修材料上去想。
“那些竹炭包什麼的,我覺得沒什麼作用,吊蘭也是新買來的,要發(fā)揮作用還得等一段時間。”楚少卿拿起一根油條,邊吃邊說。
“你的意思是”一個最不願意接受的想法從她的腦子裡蹦了出來。
“我的意思是,我明天就要去江北俄羅斯,有批貨急著要往雅庫特發(fā),沒有我不行的。得等到週末我才能回來,這周你就先去爸媽那裡住吧這房子白天的時候讓爸來開窗通風就行。”楚少卿安排著。
“不嘛”林夕的嘴撅的多老高,裝修房子的這段時間,兩人一直就在老人那邊住,不僅僅是吃的不習(xí)慣的問題,他們很多習(xí)慣,林夕都適應(yīng)不了。
到了這裡之後,林夕找了一個裝潢設(shè)計的工作,有的時候,很多的東西需要帶到家裡去加班完成,往往睡的很晚,可是每天早晨,婆婆他們肯定五點準時起牀,然後洗漱,做飯,林夕睡覺還輕,稍微有一點動靜就醒,沒有一次不被他們吵醒的。她感到厭煩也沒有辦法,沒法說,就只好皺著眉頭,硬閉著眼睛躺在牀上。不到六點,飯做好了,婆婆便來敲門,叫他們起牀吃飯,如果不開門的話,就一直敲,這段時間簡直要把林夕折磨得崩潰了
這好不容易纔有了自己的空間,現(xiàn)在他又要把自己打發(fā)回去一想到每天因爲睡眠不足而導(dǎo)致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林夕就從心底裡感到煩。
“聽話,你自己在這裡住,我也真是不放心啊你說萬一有壞人來敲門啥的,咋辦啊”楚少卿說的倒是他心裡真實的想法。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就不會說點人家願意聽的”林夕不滿地將碗放到了桌上:“咚”的一聲,碗裡的豆?jié){都濺了出來。
看到林夕真生氣了,楚少卿連忙陪著笑臉說:“別生氣啊媳婦,咱這樣,今天回媽家先去看看,沒準人家根本就不樂意讓你回去住呢實在不行,咱出去租房,也花不了幾個錢。”
聽他這麼一說,林夕更來氣了:“租房你錢多燒的是不是這房子還是貸款買的呢啊弄個卡,名義上挺好聽,是我的名字,可我每個月還得往裡存錢,你說我虧不虧啊別的女人手中的銀行卡,可都是往外取錢的”
“不是,這唉算了,反正今天也得回去,再說吧。”楚少卿也真拿她沒有辦法了。
早飯就在這樣激烈的辯論中結(jié)束了,林夕忽然有了一點身不由己的感覺,明明已經(jīng)是結(jié)婚了,這是自己的家了,可是自己想做什麼能做什麼卻不是自己能夠說了算的。雖然她嘴上跟楚少卿過不去,可是基本上他做的每一個決定,她都沒有反駁過。她覺得,他說的肯定有他的道理在裡面,兩個人的事,沒必要那麼斤斤計較,原則的事,用在夫妻之間,不合適。
收拾妥當了,兩人便下了樓,坐車去了公公婆婆的家。
公公婆婆的家在老城區(qū)。雖然是市中心,但他們住的這棟樓建成的年代實在是有點太久遠了,臨街的一面還可以,可是轉(zhuǎn)到後院再看,就很破舊了。
到了樓下,林夕下了車,擡頭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站在單元門口,看著楚少卿把車慢慢地停到了車位裡。
上了樓,楚少卿拿鑰匙開了門,卻發(fā)現(xiàn)屋裡靜悄悄的,沒有人。
“也許他們又去逛街了。”楚少卿說。
“也許又去聽課了,那些賣保健品的。”林夕沒好氣地說,她最恨的就是這些專門盯著老年人腰包的無良商人。
“進屋唄”楚少卿看到林夕站在門外不肯邁步進來,覺得有些奇怪。
“又沒人,進去幹嘛還不如回自己家。”林夕說。
“那好吧走吧下樓,反正今天天氣還比較涼爽,咱倆去逛街吧。”楚少卿猜到了她心裡的想法,對於有錢人來說,結(jié)婚之後還要度蜜月,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可這種生活對他們來說,完全就是遙不可及的天堂。明天自己就要出國上班,林夕也要回裝潢公司上班,再見面,最快也要等到這週末了現(xiàn)在正應(yīng)當抓緊時間,享受一下二人時光纔對
林夕看了看他,也點了點頭,兩人挽著手下了樓。
走過一個街口,便是商業(yè)步行街。正是上午時分,大街上的人很多,不過腳步卻都放得很緩慢悠閒,正如同這座城市的節(jié)奏一般。林夕挽著楚少卿的胳膊,兩人就這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夏日的微風輕輕吹過,空氣中帶著絲絲的涼意,大概是因爲昨天下過雨的緣故吧
一對中年俄羅斯夫婦迎面走了過來,那大叔帶著詢問的目光,用手指著自己的脖子,口中說著:“薩巴嘎,薩巴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