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要上前解圍,吳珂成拽住她的手不讓她動,在她耳邊輕聲道:“林小姐是林家的女兒,你放心,簡單不會討那一巴掌的。”
他只是不解,簡單是不是真的喜歡林阿寶呢?他已經對簡單放下了戒心,簡單不應該繼續演戲纔對。對於看不明白的事,他向來喜歡置身事外慢慢觀察。
林七聽他的話似乎對簡單不能討回那巴掌爲簡單委屈,她咬咬脣角,不愧是從小長大的兩兄弟,他怎麼不記得簡單輕薄林阿寶?這事若是在H市在普通人家裡早就嚷著非禮送簡單去法院了,何況柳家也不是好對付的家庭,如此看來,簡單和那位趾高氣昂的柳小姐,因爲上次對林七的事情,徹底結束了。
不過,她看得出來林阿寶與簡單,定在她不在的場合發生過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同尋常,簡單那個表情就像是抓到落跑的妻子。
她覺得有些可笑。簡單順手拽過林阿寶的行李箱,堵在林阿寶勉強,他剛纔只是從玻璃反光裡看到有個女人的身影像林阿寶,回頭的那一瞬他已經確定了。
這時候面上雖氣憤,心裡卻有些幸災樂禍,暗想著,林阿寶,你跑啊,怎麼跑不還是落在我手裡了麼?
他勾起一邊嘴角:“哦?你不是有宣傳通告在這裡麼?怎麼突然這麼著急回去?不會是在躲什麼人吧?”
林阿寶看一眼他手裡的行李箱,氣得差點跺腳,她別過頭,目光望著外面的景物上,心臟咚咚跳,暗歎自己倒了八輩子黴才遇上這麼個會找事的人,口中淡淡地說:“不是躲著誰,而是我臨時有事,不需要向簡大少彙報吧?”
她這副不在乎的樣子,讓簡單一陣氣惱尤其是她對他的稱呼,他總覺得從她嘴裡說出來、總有說不出的諷刺意味,目光追隨她看的景物,換了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語氣溫和了許多,笑道:“林小姐,你的行蹤當然不需要向我彙報,我是關心林小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不如這樣吧,我讓我的保鏢送你回去,好叫林伯父林伯母放心。你也代我向兩位長輩問個好?!?
林阿寶一怔,對他前後的變化一時反應不過來,不過,她巴不得離他遠遠的,簡單的荒唐事她略有耳聞,不想招惹上這樣的人物,於是說:“我一定把簡少爺的問候帶到,不過,保鏢就不必了,飛機上有保鏢。”
她出來時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就讓保鏢們先上了飛機,畢竟是公衆人物,與公事無關的時候還是要保持低調比較好。
“那怎麼行?“簡單把行李箱遞紿他自己的保鏢,還用手掂了掂,並不重,想來林阿寶的行李早就運上了飛機,對林阿寶的話有了幾分相信,“林家與我簡家是世交,既然碰到林小姐,理當盡點綿薄之力。”簡單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總之他的目的就是硬塞兩個保鏢給林阿寶。
林阿寶壓根不明白他想幹什麼,沒頭沒腦的,她咬著牙,擠出個笑:“簡少爺出境入境是要簽證的,你的保鏢有新加坡的簽證麼?”
簡單擰著眉,似在思考她的話,他頭轉,看向身後的保鏢們:“林小姐的話你們聽到了?”
立時,有兩個保鏢走出來,是一男一女,面無表情地對林阿寶說:“我們兩人有新加坡的簽證。”
簡單回過頭笑著說:“哦,我剛想起來,前幾天新加坡有人去了王牌(賭.城)輸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連夜回國了,我正想讓他們二人去催催。”他看著她,說得漫不經心,更像是凌遲。
林阿寶簡直要崩潰了,身上一陣陣發寒嘴角哆嗦了下,不知道說什麼好。
簡單眉角帶笑,又說:“剛好,林小姐,你說巧不巧,我正不放心你一個人獨自回國,他們呢,既可以保護你一路平安,又能省兩張飛機票。這個面子,林小姐,你給不給?”
林阿寶還能說什麼呢?簡單把話都說圓了,在這裡與他糾纏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她也不敢當著他的面向林七和吳珂成求救而且,看吳珂成神色,沒有相幫的意思,似乎還在爲她打了他弟弟一巴掌耿耿於懷。
兩家以後還有生意往來,她不能因爲自己讓兩家人相見尷尬,便說:“那好,既然這樣,就多謝簡少爺了。”
林阿寶和三人握手告別,林七有些擔心她,但她自己是個說不上話的,想著林阿寶的身份,簡單總會有所顧忌,現在還是擔心自己吧,也就沒說什麼。
林阿寶看了那兩保鏢一眼,率先走進專用通道。簡單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才舉步跟在吳珂成身後。他的臉有些陰沉暫時還騰不出手“報答“林阿寶送他的巴掌今天只是給個小懲而已。
林七覺得身後陰森森的,拽著吳珂成的袖子走得極快,吳珂成好笑,任由她去,想著回去後又該換衣服了,袖子褶皺成這樣實在不雅觀。
剛坐到車上,吳珂成接到個電話,林七看他眉頭擰起,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有沒有在樓下的花園裡找過?…出院手續辦過了麼?”隨著對方的回答,吳珂成的神色越發緊和冷硬。
“珂成,你說什麼出院,是蔣潔那裡又出了什麼事麼?“
吳珂成剛合上手機,簡單忍不住問道,他現在一聽到跟蔣潔有關的事就特別敏感,有些坐立不安,與剛纔從容戲耍林阿寶的那人判若兩人。
這也是因爲旁邊有吳珂成在的緣故,林阿寶的事與蔣潔事不可相提並論。
吳珂成冷著臉說:“剛纔保鏢打來電話,蔣潔和蔣凌不見了,醫院裡的監控顯示他們在我們給爺爺送行的時候離開的醫院?!?
簡單忍不住要發火,憋了好一會兒,才忍下來,聲音悶悶的:“蔣潔這女人怎麼像個孩子!盡做不靠譜的事!”
吳珂成沒接他的話,而是給郝俊打電話,讓他派人聯繫航空公司,至少要知道兩人去了哪裡,是否出了澳洲。
簡單看他分派得有條不紊,立刻下車讓保鏢們到機場裡看看,是否有蔣潔和蔣凌:“若是看到蔣先生客氣點,別惹蔣大小姐生氣,還有,只問他們去哪裡,其他的事不要多嘴!”
保鏢們答了聲是,便立刻展開行動。
其實,他只不過是碰碰運氣,蔣潔不定會乘飛機,不一定會從堪培拉出發,更不定會從這個機場出發。甚至,他根本不知道蔣潔是否打算走出澳洲。
不到一刻鐘,保鏢們戰戰兢兢地回來報告消息,說完後,大氣都不敢喘,簡單恨得牙癢癢,若不是吳珂成攔著,他會一腳踹翻那個彙報的保鏢,保鏢嚇得冷汗從腦門上流下來。
林七從車窗裡看到簡單風風火火地返回機場,方向正是林阿寶去的方向。
她等吳珂成上車後,問他:“蔣潔他們去了哪裡?”絕口不提簡單,她直覺認爲吳珂成不會高興,從她嘴裡聽到簡單的名字,而且她本人也十分不希望簡單簡凡一再出現在她生活中。
他們離她越近,她離前十八年的杯具命運就越近。吳珂成擰著眉心,反應過來她的話,突然嘴角彎起:“就在剛纔,就在這個機場蔣潔和蔣凌的飛機起飛了,他們去了溫哥華?!?
恐怕林七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對蔣潔的稱呼改變了,而且是隨了他的稱呼。
林七點點頭,有些擔心:“蔣凌大哥的身體不好,蔣潔懷有身孕,兩個人出去了,連照顧的人都沒有?!?
“這個你放心,聽說蔣凌的帳戶被蔣叔叔凍結了,但是蔣潔身上一定有不少錢?!眳晴娉蓪Υ说箾]有多少擔心,他們兩個人出國的經驗不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林七面現驚訝,隨即蹙眉,沒想到蔣爸爸心狠至斯,她真懷疑蔣凌被他們收養到現在一定是受盡了委屈的。
車子行了半路,林七突然想到簡單沒上車,她沒敢問吳珂成他的去向,猜著是簡單遷怒林阿寶耽誤了他的時間,導致沒遇到蔣潔了。
她不屑地撇撇嘴,簡單就是個小人明明是他爲難阿寶。送走了一大批麻煩製造者,林七神經鬆懈,瞌睡就來了,在車上時腦袋一點一點的,吳珂成主動把肩膀借給她,她無意識地靠上去,人在眼皮打架的時候是想不到那麼多事的。
下車後,吳珂成問她:“你想吃什麼夜宵?我讓晴姨去做?!?
簡單也走了,澳洲的人和事似乎回到了他們度蜜月之初,只不過那時候的管家是楊阿姨,現在則換成了方姨,林七睡得臉上還有幾道紅印子,是吳珂成西裝上的印花,他忍住笑沒告訴她,只當作有趣。
林七腦袋昏昏沉沉的,隨口道:“不餓,我先休息去。”
公寓裡的樓梯她走了大半個月,早走熟了,自己扶著欄桿往上走,快速洗個澡,沒辦法像平時那樣做護理,鑽進被子裡不想出來。
後來晴姨進來接替了楊阿姨以前的工作,給她護理皮膚和按摩,林七勉強睜開通紅的雙眸看了兩眼便閉上了,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