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雖然他是我們請來的廚師,但大家都玩得開心,相處自在纔是最好。
對了晴姨,“你這幾天老呆在屋子裡有沒有煩悶?不如早上和我一起去打排球吧?我一個人老應付不來維奇那個小丫頭。”
晴姨眼中欣慰,還含著一絲感激,笑道:“維奇是很活潑,正好和大少奶奶你這樣年輕的人玩在一起。我就不過去湊熱鬧了,我這幾天正在學早上電視裡播放的太極拳。澳洲人都開始打太極了,我更應該早早學會。”頓了頓,又笑著:“等維奇上學去了,我再陪大少奶奶玩排球。”
“晴姨也會?“林七驚奇地擡起頭看她。
睛姨笑彎了眼睛:“以前的楊小姐,蔣小姐、大少爺和簡少爺小時候學排球,就是我在旁邊看著,有時候也陪他們下場玩兩回。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是不是仍是以前的老規矩我還拿不準。”
“原來是這樣。"林七笑了笑,繼續低下頭尋找雜草,說道,“還是排球,差也差不到哪裡去,我還覺得……”
她話未說完,有人打斷她的話,接下去,“你覺得什麼?”
乍然聽到個男人的聲音,林七嚇了一跳,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說什麼話。
晴姨卻是驚喜地轉身:“簡少爺,您怎麼過來了?”
“我不能過來?”簡單調侃著反問一句又問道,“你們挺悠閒啊?給玫瑰除草?還是香檳玫瑰?林七,看來你在這裡玩得很開心啊。”
晴姨覺得今天的簡單有些奇怪,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不過,她早先耳聞過簡二少爺與林七之間的事,剛纔的喜悅一下子去了不少。
這個簡單桀驁不馴,除了大少爺和蔣小姐,就是簡家老先生出馬都制不住他。
他怎麼挑著大少爺不在的時候來海島?林七直接沒給他好臉,臉色沉了沉,每次見到簡單都沒好事,兩人天生犯衝,這種衝不是什麼冤家,而是死敵的那種,兩人最好不見面不說話。
“吳大叔不在島上,昨天去了歐洲。“她冷淡地告訴他吳珂成的去向。
“我知道。法國那裡前後鬧罷工三四天了,吳大哥必須去處理。”簡單不在乎她的態度。
“簡少爺,您來這裡是爲了?“顯然,晴姨也不認爲他應該在這個點上出現在這個地方。
簡單聳聳肩:“我怕林七擔心吳大哥,就過來看看有什麼地方能幫忙。”
林七皺眉道:“你要不讓我擔心,你應該去法國給你吳大哥出主意,而不是在這裡。”林七氣惱地說:“我擔心你做什麼?”話出口才發覺是剛纔自己那話沒說清,她惱恨簡單鑽她話裡的漏洞,同時疑惑他到這裡幹什麼。
果然,只要簡單一出現,她的平靜生活總是起波瀾,隨著波瀾上漲的是她的火氣看到簡單的身影,她就覺得火大,偏偏他是吳珂成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好弟弟,她跟他從某種意義上講是親戚。
她情願從來不認識他,尤其是想到和簡凡那根本不成性質的關係,她就渾身打寒戰,對簡單避之唯恐不及。
真是討厭到了骨子裡,“哦,我明白了,你是擔心我吳大哥,而不是擔心我。”簡單嘴角勾著,話裡懊惱,表情輕鬆而調侃,隨手搬了把凳子坐在棵金合歡樹下。
“簡少爺.……"晴姨遲疑地叫了一聲,看簡單這架勢可能會在這裡過夜,她擔憂地望了一眼林七。
林七對簡單的厭惡是明明白白寫在眸子裡的,只有吳珂成在或者蔣老爺子在的場合她纔會當做簡單不存在般,而這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
她只聽說林七與簡二少爺之前是情侶的關係,後來林七嫁紿大少爺,婚後從未與簡二少爺有過單獨接觸。
她不知兩人間發生過什麼事,自然沒有置喙的餘地,當然,她本來就不該有置喙的想法。只是,兩人這時候見面,傳出去太難聽了點兒。
“晴姨,麻煩你給我杯咖啡。”簡單突然表情頹喪下來,略顯頹廢地對晴姨說道。
“哎,好,我這就去。”晴姨連忙答應聲,看了看林七下了個決定,起步朝別墅走去。
“晴姨。"簡單口口勿淡淡的,不容置疑,“我想過兩天安靜的日子,不想吳大哥,蔣潔他們他們打擾到我。唉,我是來找大嫂取經的,你有什麼擔心的呢?”
我我沒有擔心。"晴姨算是吳家比較有資歷的老人了,可她從來知道自己的位置,因此才能在吳家長久地做下去,幾位少爺小姐甚至夫人和老先生都給她面子,可聽簡單的話,顯然是自己自作主張準備給吳珂成打電話的心思被他窺破了,心裡就有些不自在。
“哦,看我,我心裡難受,眼睛也花了,竟然看到你腳步凌亂。應該是石子路不平吧?“吳珂成說得十分懊惱,還仰頭看了看樹頂,一副做了錯事的樣子。
林七見不得他作怪:“晴姨,你先去煮咖啡,順便給我也煮一杯。不要奶精,加半勺糖。”
晴姨趕忙答應一聲,飛快地走了。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非要跑到這裡來?“林七乾脆地問道,也搬了凳子坐在他對面,兩人隔著張刷了白漆的桌子,她脫下手套,用晴姨留給她的溼毛巾擦手。
簡單避而不答,漫不經心地道:“你知道嗎?其實小豆屬於性格極其內向,你可能聽別人說,她很開朗,很喜歡出去玩什麼的,但是她其實不喜歡與人多說話,她喜歡作畫,喜歡一個人靜靜地望著窗外發呆,一坐可以保持一個姿勢坐一下午。她只不過想讓自己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能容入他們。她喜歡甜食,尤其是鮮嫩的蛋撻,喜歡喝咖啡時加牛奶,特別是加已經泡好的濃牛奶,她會在加奶之前嘗一嘗牛奶的優劣。她還喜歡蜂蜜,加蜂蜜的土司,加蜂蜜的蘇打餅乾。”
林七聽他說第一句話時就心中一跳,等心率恢復平穩時驟然打斷,他平靜帶著肯定和懷疑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你來這裡是以爲我不像她那麼優雅完美?配不上尹澤錦了?哈,那可真是笑話,如果我沒有嫁給尹澤錦我想我會更開心。”她挑釁地看著他,如果尹澤錦不會遇上他的第二個小豆,那麼吳太太永遠都是她的。
她眼神挑釁而嘲諷,內裡卻有些心虛。簡單目光不閃不躲,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有些木然,說道:“我不是說你的身份,你是吳大哥自己的選擇,一定是他認爲最配他的。只是.…,我有些好奇,難道我弟弟給你的打擊太大,導致你突然就喜歡年齡大一點了了?”他這一打岔,又岔開了林七的問題,本來林七就沒指望他直接明確地回筨自己的。
“我和大叔的事情我不想過多的告訴別人,也不想跟誰交代我喜歡什麼類型的。"林七冷冷的回答到。
“但是你之前還和我弟弟來往。”簡單殘酷地指岀林七的漏洞。
“不,我只是把他當作同學,這件事情我之前就跟他澄清過,而且不止一次。“林七說出實情,同時心驚她與簡凡的事情的話簡單怎麼會知道。
又接著說,“至於你。“林七神色微冷,“我不知道爲什麼,總之,我看你就覺得討厭!”
簡單一愣,隨即笑了:“你是第二個直接說出討厭我的人。”以前那些人即使討厭他也不敢說。
林七抿抿嘴,別過眼不看他,做足厭惡的姿態。
“你不好奇第一個是誰麼?”
林七沉默。表示絲毫不感興趣。
“唉,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剛纔你還跟我說得好好的,現在怎麼不說了?我正想找個人說說話。”簡單一副無聊的口口勿,“你不問,我也知道你肯定很好奇。”
林七被他耍無賴的樣子弄煩了,他的臉纔是川劇裡的變臉,一句話一張臉,變得可真快,趕得上孫悟空七十二變了。
此刻,她無比懷念吳珂成那萬年不變的笑臉。想著,她站起來,準備離開,現在就去給吳珂成打電話,讓他把這個討厭鬼叫走。
簡單伸出長腿擋住她的路,在林七眉毛一豎準備發火時說道:“好吧,我告訴你就是,你別急。是林阿寶。我跟她去了新加坡,本來想找她報仇的,結果被她在林伯父林伯母面前告了一狀,她瞪著我說討厭,還指使她父母打電話讓爺爺臭罵我一頓。”他做出委屈的表情:“我爺爺好久沒罵人,逮著我罵得可痛快了。”
林七眼看不給他把話說明白了,他肯定會沒完沒了,忍著厭惡重新坐了下來。
她既然明目張膽地露出厭惡的表情,那就表示與簡單決裂和不相往來的意思,簡單卻太沒眼色了。
也是,簡單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和評判看他苦惱的樣子,她樂得坐下來聽好戲。
林阿寶可是能耐,何止說他討人厭,連巴掌都打上了,可這些糗事吳珂成巴不得藏著掖著,今天竟然當著她的面揭自己傷疤?看他的笑話,她一百個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