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裡穿梭一整天,再美再雄壯的景色也會產生視覺疲勞。
晚上他們睡在越野車裡,吳珂成的車子後面跟了好幾個車子保護,有幾個人願意在外面搭帳篷。
林七待在車裡對吳珂成說:“我們明天還要在沙漠裡麼?”
吳珂成放下車頂,和她一起躺在放平的車座上看沙漠上空的星辰,在這裡連呼吸都是乾燥的,夜風有些涼了,他輕輕攬住林七與她頭挨在一起,回答道:“我們明早在這裡看日出。你不想看看沙漠裡的日出是什麼樣子的嗎?”
本來林七已經打算再用用什麼美人計的,但聽了這句話就徹底放棄了,沙漠裡的日出啊,她還是挺期待的,便點頭說:“還沒看過沙漠裡的日出呢,好,那,我們看完日出就回去?”
“回哪裡去?”吳珂成好笑地調侃。
回哪裡去?林七被問怔住了,她還真沒有家了,潛意識裡自然是吳珂成在哪裡,她的家就在哪裡,剛說回去,也是指回吳珂成的家裡去。世界這麼大,她竟然沒有自己專屬的地方可以作爲家。
吳珂成不知她怎麼突然就情緒低落了問她:“你不喜歡沙漠,我們可以去看看沙漠裡的綠洲,嗯,你想去水底世界麼?”
林七眼睛一亮,說道:“你說,迪拜?”
“真是聰明的姑娘。"吳珂成親她面頰作爲獎勵。
林七別過臉躲開,半笑半玩笑地說:“好癢!”
“那是我力道輕了,下一次不會讓你癢的。"他兩手固定住她搖晃的腦袋,重重地在她粉紅的臉頰上印上去,眼底滿是笑意,比天上的星子還亮,林七赧然。
見他的頭再次湊過來,連忙擡起手攔著說:“別鬧了,外面有人呢!”若是人家以爲他們在車裡怎麼了,她可真沒臉活了。
“他們不會過來的。"吳珂成隨手按了按鈕,車篷緩緩升起,把外面的燈光和篝火隔絕,就著她伸過來攔他嘴巴的手親了一下手,林七驚得猛地收回手,眼看車裡越來越暗,分不清是車裡更暗,還是遠處黑漆漆的沙漠更暗,她心裡慌了。
“你關車篷做什麼?人家會誤會的?!?
“夜裡風大,他們早晚要進帳篷或者回車裡,誤會什麼?還是,你害羞了?”吳珂成乾脆不看看星星了,還有比林七的眼睛更亮的星星嗎?順手連車窗簾都關上,一絲毫的光都不曾透漏進來。
突然車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眼睛看不見任何東西,身體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銳,吳珂成均勻沉穩有力的呼吸就在耳邊,溫熱地撲進她的脖子裡。
林七一時惶恐,一時安定,因爲空間狹小不敢亂動,唯恐踢撞上什麼東西到時候受苦的還是自己。
她氣息不穩,吳珂成很快聽出來,安置好躺下來,,將她的身子抱過來,攬在自己懷裡,胳膊枕在她的頸子下。
林七更加慌亂,腦子裡有根弦拉得緊緊的,她直覺會發生什麼事,心臟跳動得很厲害,直言道:“我還沒準備好。"聲音裡有些委屈,她手一動間隔在兩人之間,護住自己,卻摸到吳珂成沉穩的心跳,整個空間裡都是他的氣息。
“準備什麼?“吳珂成半開玩笑地調侃她,顯然沒有她那麼如臨大敵一樣的緊張,他微閤眼,手指動了動,放在她的腰上,然後停在那裡沒有別的動作。
林七身體一僵,聽了他的話更是羞赧,同時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語氣不那麼僵硬了:“沒什麼,我說我還沒準備好睡覺?!?
“既然還沒準備好睡覺,我們就做些別的事情吧?!眳晴娉删椭@句話,手指微動,從她腰側一路滑到肩膀上。
林七低聲“咯咯”笑,剛纔騙他癢,現在是真的癢了,她扭動身體要擺脫那種麻癢的滋味,雙手橫在兩人之間,還要小心聲音不傳出車外,邊笑得喘氣邊嬌斥:“別弄了好癢。你剛纔說不會,你騙人!”
“好,不騙人?!眳晴娉烧浀卣f完,手上一個使力,林七側過身正對著他。
他在黑暗裡找準她的下巴輕輕捏?。骸拔冶WC?!鼻瑵拿嬘∩纤?。
林七腦子裡空空的,熱熱的,吳珂成的這個口勿讓她想起了簡單突如其來的侵犯,雖然他自己解釋說是開玩笑,但當時她的確是嚇到了,況且後來還發生了地震,這些委屈她還沒來得及說,沒來得及品嚐就被焦瑞鬆三兩下衝淡了。
此時的安穩更襯得當時的恐懼像團烏雲壓在她頭頂。吳珂成從她脣上移到臉頰上,品嚐到了熱熱的鹹鹹的液體,他小心地一點點地啄口勿乾淨,給她承諾:“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林七,我保證?!彼斎贿€不知道簡單的事,所作的承諾是爲了後來的那場地震。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你說好不好?嗯。"
林七喉嚨哽咽地應了一聲,嗓子乾乾的,若是在陽光下,她可是不會哭的,不過,這一哭,那些恐懼而消極的情緒慢慢飄散了。
她猶豫了下,一手穿過吳珂成的胳膊,繞到他的頸後。吳珂成獲得意外之喜,只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他當然不會辜負難得的好時光和好機會,甚至想著若是知道林七在黑暗中會主動,他應該早點帶她來沙漠的。
在狂喜之下,吳珂成準確地找到她的脣指尖輕刮那柔軟的粉紅,下滑到她的下巴捏住,四脣貼合,極盡纏綿。
林七稍微有點意識的時候,猛然發覺他的手已經伸到她的衣服裡,她的連衣裙褪到腰間,吳珂成埋首在她脖子裡,正有下滑的趨勢,而他的手攻城略地到她胸前。
她深喘著,身體裡有把火不受她的控制在燃燒,突然低.吟一聲,她受刺激地一把推開他的頭,雖然沒有什麼力氣,但還是阻止了吳珂成進一步的探索。
“對不起,我有點失控了?!眳晴娉傻拇瓪饴暠人€大,雙手保持擡高她雙手的姿勢不變,本來撐起的身子.壓下來倒在她身上,他小心地用手肘支撐身體的重量,口勿了下她白皙的脖子,腦袋埋在她的長髮裡喘.息。
林七與他相貼,感受到他的身體變化更加不敢妄動,這是她第三次聽到他道歉。
理智回來時,她有點懊惱,但她的確沒準備好,除此之外,她又委屈了,這次莫名地在腦子裡找不到原因。
好半晌,吳珂成恢復過來,氣息仍有些紊亂,卻不影響他正常思考。他撥開她遮掩的手,把她的內衣和外衣整理好,打開一道車窗,只露出小小\一截,讓寒冷而乾燥的風吹散車裡過高的溫度。
林七被冷風一吹,胳膊上起了一層小疙瘩,她知道自己剛纔爲什麼委屈了。她衣衫半敞,而吳珂成卻是整整齊齊,完事後人家麼都不用整衣服,她後悔的是,她剛纔應該狠狠地揉幾把他的襯衫,揉皺到他穿不出去爲止。
不過她只是想想而已,不敢真在這時候有絲毫暗性的動作或語言,便靜靜地躺在那裡不說話。凝耳細聽,外面隱約傳來說話聲,聽聲音應該是那個講解員和他的抗槍學生在和保鏢們普及沙漠知識。
吳珂成開了一小會兒車窗,估摸著林七心情平復,纔將窗子關上,以免她真被夜風吹感冒了。剛發生那種事,兩人都沒心情聊天。
吳珂成是個敏感而敏銳的人,只聽她呼吸就知道她並沒有生氣,微微勾起脣角,問道:“你困了麼?”
“還沒有……”在沙漠裡一到晚上時間就不好打發,連個電視都看不成。
吳珂成提醒道:“你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做什麼?反正不閉眼也是什麼都看不見?!彪m如此說,林七還是乖乖地閉上雙眼,吳珂成伸手過來蓋在她眼睛上,摸到她的眼睫重合,啪地打開車內的燈。
林七揮開吳珂成的手時,被驟然而來的燈光刺激了下,匆忙之下掰著他的手重新遮擋在眼前,然後就囧了。
吳珂成笑道:“看吧,這就是我不聽我的話的結果?!?
“誰讓你不把話說清楚來著?神神秘秘的?!辈痪褪窍肟此鲠h給他取樂麼?
吳珂成攤手:“我可沒有?!?
他找了盤磁帶放音樂,是理查德的鋼琴曲。悠揚的音樂緩緩地在車裡流淌。林七看了他一眼,側過頭對著車窗外抿著嘴角笑了笑,等一曲放完時,她轉回頭說,“把燈關上吧。”
吳珂成挑眉不解:“你膽子倒是大怕黑?!?
“我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天黑?“林七說得理直氣壯,又蹙眉說道,“你開著燈,裡面的影子都印到窗簾上,外面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嗎?關上吧?!?
吳珂成瞳孔微瞠,無奈地搖搖頭,他已經告訴過她車窗是不透光的,她偏偏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不過還是順著她比較好。
窄窄的車廂再次恢復黑暗,兩人聽著音樂,當放到最後一曲時,睏意涌來,兩人擁抱著沉沉入睡,如沙漠裡兩隻互相取暖的鳥兒,把一天的疲憊忘在乾燥的冷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