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麼辦?“林七不得不著急了,蔣爸爸原本就不喜歡林七的,這回跟她死磕上了,現在蔣潔和吳珂成不成,又加上林七,蔣家和吳家算是真的有仇怨了,當然除了蔣老爺子。
吳柯成沒答話,這件事他可不敢告訴蔣爺爺,恐怕蔣爺爺一旦知道了,就真的是心臟病發了,兩家再沒有挽回的可能。
他以前覺得蔣爸爸只是霸道,控制慾強,沒想到還這麼愚蠢!若是有必要,他會讓蔣凌死也死到蔣潔的面前!林七見他不說話,更是忐忑著急,雙手緊緊絞著,決定她命運的一刻終於來了。
她雙手合十,不斷祈禱蔣潔的孩子一定要保住以她是孩子親姑姑的名義。吳珂成回頭時看到她快哭出來的表情心裡一驚,把她冰涼的手握在自己手掌裡,“不會有事的。”
林七第一次覺得自己沒用,她做什麼要讓蔣潔和蔣凌和好啊?怪不得古人說寧拆座廟,不拆一樁婚。看看,報應來了吧?
吳珂成發現她的身體在顫抖,把她抱進懷裡,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林七從紛亂的思緒裡稍微醒神,吳珂成眼中的焦躁和擔憂是實實在在的,看她的目光裡帶著一種類似憐惜的東西。
她的手僵了下,隨即順從地靠在他身上,之前的那些牴觸情緒消散。
她實在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以幫助她了。兩人剛走進病房,就被裡面的混亂嚇了一跳,只見滿地都是狼藉,破碎的玻璃,各種東西散了一,,蔣潔埋在簡單的懷裡哭:“他肯定是早就想擺脫我了,怪不得在門外站了那麼長時間,原來就是等著我給他和她分手籤協議呢。”
簡單一臉的爲難,努力解釋他重複多遍的話,聲音有些無力:“蔣潔,蔣凌哥真的是生病了。你簽字分手對他打擊很大,他嚇得暈過去了,正在另外一家醫院躺著,等他能走動了就過來看你。好了,蔣潔,你還有孩子呢,要爲孩子著想。你盼了那麼久盼了這麼多年的孩子,蔣潔,你要想想他!”
簡單說著自己也想哭吳珂成上去把蔣潔接過來,扶她去牀上躺著,柔聲細語地勸:“你身體還沒痊癒蔣凌也生病了,等你們好了再見不是更好?他真的是打擊過大住了醫院,你看林七來了,林七一直在照顧蔣凌呢,她剛剛還在蔣凌那裡看望他纔回來。”他指指林七,引導蔣潔的注意力,以免她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不能自拔。
林七則是膽戰心驚地看著吳珂成,接過蔣潔後,簡單從腳底下迅速地抽出一把水果刀,簡單的手上還受了傷,正在滴血,他迅速地把刀子扔給一名站在旁邊的護士,凌厲十足地瞪她一眼,小護士急忙忙奔出病房去處理刀子。
聽到吳珂成的話,林七小心翼翼地靠近蔣潔兩步,連刀子都敢動,這個可憐的女人!她走近了才發現蔣潔目光有些渙散,好一會兒蔣潔的焦距纔對上她。
林七輕聲說詁,儘量讓目己的聲音顯得溫柔:“蔣潔姐,蔣凌大哥真的生病了,你不見他他很難過,好幾天吃不下任何東西。昨天接到你的分手通知,他就暈倒了。蔣潔姐,,蔣凌大哥不希望和你分手的。”
“他真的病了?“
“嗯,真的病了。“
“你沒騙我?“
林七覺得不對勁了,蔣潔好像神經有點問題,再想到剛纔吳珂成和簡單說話的語氣像是哄孩子,她腦子裡奔騰著各種黑色恐懼,嘴上卻是毫不遲疑地回答她:“沒有,我不騙你。”
她看一眼吳珂成,吳珂成的目光十分擔憂,見蔣潔情緒有穩定的趨勢就去夠扔在旁邊的靠枕。
正在這時,蔣潔卻突然抓起吳珂成還沒拿穩的靠枕扔向林七:“你騙我!你們都騙我!蔣凌肯定早就想和我離分手了,早就想擺脫我了,分手了他外面的女人就不用藏著掖著。你們也都盼著我和他永遠的分手?不讓我見他!!是不是?是不是?”
她叫得歇斯底里,整張臉上滿是淚水。林七嚇得退後兩步,靠枕砸在身上不疼她心裡則疼得像被毒蠍子咬了一口,蔣潔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捂住嘴哭,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喉嚨裡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吳珂成抱住蔣潔的身體,不讓她掙扎傷到自己、傷到孩子,對站在一旁的醫生喊道:“快!給她打鎮靜劑!”
本來怕藥物傷到孩子,他沒打算給她打藥的,但林七來了也不管用,他不得不試試了,再這樣下去,這個孩子肯定保不住的。
簡單快步過來幫忙,又哄又制地壓住她四肢,醫生看準機會給蔣潔紮了一針。蔣潔昏迷之前還在叫:“蔣凌,我絕不原諒。”她軟倒在病牀上,大家都齊齊舒口氣。
醫生邊給她檢查邊對吳珂成等人說:“病人再這麼下去很容易傷到胎兒,請你們儘量滿足她的願望,不然恐怕再來一兩次,孩子是保不住的。”
蔣爸爸守在醫院裡不讓見人,他們怎麼滿足蔣潔的願望?林七翻出手機,,卻發現沒有蔣老爺子的電話號碼,她正要撥蔣凌的號護士提醒她:“請不要在醫院裡使用手機。”林七合上手機,除了哭不知道還能做什麼,過了一會兒,她確定自己能說話了,哽咽著說:“我出去給蔣凌打電話。”
不等吳珂成同意就跑出去了。吳珂成看她背影一眼,讓兩個保鏢跟上。他深深嘆口氣,和簡單互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有無奈。
林七跑出醫院後,藉著路燈給蔣凌撥電話,她要把蔣潔現在糟糕的情況吿訴蔣凌就不信他聽到蔣潔的情況會無動於衷。
她拿蔣爸爸沒辦法,蔣凌總有辦法,若他真狠心不管,小妹去不管孩子,那麼就是吳珂成說的不是男人了。
電話連續兩次被認爲掛斷後,林七有些絕望了,她不死心地第三次撥號,隱隱準備好撥第四次,而這時電話被接通,對方並未先說話。
林七手中緊了緊,對電話那頭說,風吹,她腦子冷靜了幾分,冷冷地說:“蔣潔姐的孩子快保不住了,情緒極度失控,如果你們想讓他們兩人結成死仇,鬧到家破人亡,就儘管制著蔣凌大哥不讓他來!”
她等了一會兒,只聽得到隱隱約約的呼吸聲,也許不是呼吸聲,而是耳邊的風聲聽出了幻覺。
兩分鐘後,對方仍然不說話,似在忖度她的話的真假。
林七再次開口:“不管怎麼樣,蔣凌大哥也跟了您這麼多年,是您讓他做您兒子的!”說完,她猛得合上電話,捂住嘴蹲下來,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父親。
她敢肯定接電話的那人是蔣爸爸,除了蔣爸爸不會有別人聽到她的話後無動於衷。
直到保鏢覺得不對勁給吳珂成打了電話來叫她,她才發現自己出來很長時間了,剛站起來就看見另外兩名保鏢過來,對她說:“大公子讓您趕快回樓上去。”
林七點點頭,沒說話,她蹲的時間長,腳有些麻木,站在原地等麻木的神經恢復知覺才重新來到醫院裡,對電話裡的事隻字未提,吳珂成沒有問她,只是沉默地守著蔣潔,蔣潔剛做了檢查,情緒方面波動太大,對孩子多少有些影響。
孕婦是最脆弱的,她發現自己被蔣凌的苦肉計“欺騙”了,一時接受不了。簡單惱恨地捶一下病牀,臉上盡是猙獰和自責,低低地發出一聲怒吼。
林七愧疚地坐在一邊,她突然記起了自己與吳珂成離婚的初衷,就是希望避開他們這些人的恩怨,只差一步,她就能離開這裡了誰知中間出了岔子。
她壓根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還被蔣老爺子繞了一個圈子,結果事情又轉回到原點了。
大概吳珂成和簡單也沒料到蔣潔會突然走出病房吧,畢竟她安分地在病房裡呆了那麼多天,沒出過任何差錯。
吳家的幫傭把送來晚餐,感覺到氣氛不對勁,立刻退了出去。
吳珂成讓林七先吃飯,林七還沒動,簡單卻打翻了所有的飯菜叮叮咣咣撒了一地,鑑於蔣潔先前的作爲的聲響。
林七擡擡眼皮,一言不發地去收拾地上的東西,吳珂成拉起她的手,低聲道:“你坐著去吃些水果吧,這裡我讓人來收拾。”
林七沒有勉強,她下午和蔣老爺子在起時吃了些零食和水果,現在心情窒悶,也沒心情吃東西,坐在一邊發呆。三個人和一班護士醫生幾乎守了一夜,手機在林七手裡握了一夜,可惜她沒等到蔣老爺子的回覆。
凌晨時蔣潔轉醒,大家驚喜交加地看著她,蔣潔的眼睛睜幵時有些迷茫和朦朧,面前一張張臉陌生而又熟悉,她心裡是絕望的,這麼多雙眼睛曾經都期待著她和蔣凌結束這段荒唐的戀情,連一向信任的簡單都不例外。
她是後來纔想明白簡單當日與吳珂成一唱一和,才讓她左右搖擺的心終於決定分手的。
她眼底浮上淚光,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孩子沒事吧?“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摸向腹部,不知是真的還是心理因素,她感到那裡有些疼。 WWW⊙ тt kān⊙ C〇
醫生客觀地說:“蔣大小姐,請您一定剋制自己的情緒,不要讓壞情緒影響到胎兒的健康。”
在蔣潔期待驚喜的目光下,他肯定地告訴她:“孩子沒事。”
蔣潔綻放出微笑,輕輕籲口氣,腦袋在柔軟的枕頭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