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簫音這人認死理,恨就是恨愛就是愛,特別的死板,而且心地差不多好到已經好壞不分的程度了。岑家是她隨隨便便就能沾惹的嗎?
車子停在小巷門口,那天來的時候他半醉不醉,但既然都已經來過一趟,當然不會再走錯。
駕輕就熟的來到之前的那間屋子前,現在青天白日的,門也關著,似乎沒有人來往。
“小夥子,你找誰?”一個胖大嬸坐在門前編著竹籃,見靳顧桓站在別人關著的門前走來走去,出聲主動問。
“這邊住的那位小姐,你見過嗎?”
“就是之前來過一次的那位吧,當天搬來之後就沒見著啦。”胖大嬸搖搖頭,低下頭自顧自的編制,“找她的人都好幾撥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物,我兒子還跟她說過話哩,不過他現在在學校,說的話我也能複述,那小姑娘說自己去找東西了,可能什麼丟了吧。”
靳顧桓想過很多簫音以後會怎麼走,甚至想過她和樑穆君在一起,畢竟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是樑穆君搭了她一把,但是沒想過的是,她竟然直接離開了M城。
這肯定不會是靳毅承在背地裡使絆子了,既然他都已經將人安排到這邊……
靳顧桓拿出手機,手指迅速的摁出十一個數字,但是遲遲沒有撥出。
號碼是剛剛從岑胤之給樑穆君裡的名片裡看到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會兒兩個人應該已經聊上了。
簫音一旦被樑穆君找到,那是不是代表,他可以鬆一口氣了?
因爲,這件事情本來做選擇的人已經不是他,被動承受總歸比主動去選要來的順其自然。
每個人活在世界上都是一樣啊,不是想要什麼就能得到的,總要……失去一點什麼,當做給以後長教訓。
靳顧桓回到靳氏,辦公室的辦公桌前放著的文件都沒有動彈過,好不容易翻了一頁,他又拿出手機給岑胤之打電話。
……
“喜歡的人傷害了你,你怎麼還可以這麼風平浪靜啊,肯定要狠狠的虐回去啊!”岑寅文不太
理解簫音的做法。
出人意料的,紛紛揚揚的大雪在第二天就停下了,簫音和岑寅文兩人一大早就履行輸了棋的懲罰:堆雪人。
堆雪人的過程中,岑寅文自然又問了很多簫音的問題。
也許是因爲岑寅文剛從國外回來,也許是他身上氣息就比較陽光,有點和夜欽葉相似,而不是岑胤之身上那股子疏離和沉悶,簫音反而說了不少。
“可是,那樣自己也不會好受一點啊。”簫音帶著手套,這會兒蹲在原地,微微側頭看他,“雖然這樣問很不禮貌,但岑先生肯定沒有很喜歡過一個人吧,那種你不捨得他受任何傷害的心情,既然是那樣了,你怎麼還會自己去傷害他。”
“雖然我對靳顧桓這人不太熟悉,但是吧,根據你說的,他跟你應該就是玩玩而已,畢竟哪裡有談戀愛的兩個人,他還光明正大的腳踏無數條船?那個小明星,還有那個什麼青梅竹馬。”岑寅文想想就覺得靳顧桓這人太不要臉。
簫音卻尷尬的連忙打斷他,“沒有談戀愛啊。”
這從頭到尾,可能只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而已。
這世間最是可憐,莫過於用情至深,卻是一廂情願。
“反正差不多就這樣了,不過你離開的太窩囊了,按照你說的那樣,既然他後來已經有點愧疚了,說不準後悔了,你這麼直接離開多不好。”
“可是,見上一面會很爲難啊,我不想看到他討厭自己的表情。”
“也許他是後悔呢?你說他曾經當過兵,如果真的想要殺死你,根本不可能準頭偏到你的肩膀啊。”
簫音聞言一愣,她還真的是沒有想過這些,也許是因爲她本身就對這些不太瞭解。
打人的哪裡,會直接死亡?
但如果他不是真的想要殺死她,爲什麼還要朝她開槍?
那一聲不輕不重的槍響,就算沒有殺死她的肉體,也將她敢去愛的那份膽怯的心打成粉末。
“其實,你可以報復她啊。”
“爲什麼?”
“那你
打算就這麼默默無聞的當你的老好人嗎?這個世界上男人都是欠管教,都是犯賤的,你越上趕著對他好,他越不珍惜,等你什麼時候開始擺著架子了,他就會腆著臉來追你了。”
“岑先生……”簫音打斷他,臉上有點尷尬。
“嗯?”
“你也是男人……”
“我知道啊,所以我最知道男人的心裡了,只是我還沒遇到心上人而已。”
簫音笑笑,“謝謝。”
“我是說真的。”岑寅文一本正經,“簫音,你就打算這麼直接離開,給自己一段不明不白甚至沒有任何真實感的回憶?你真的,一點逗不感興趣他對你有沒有哪怕一點感情?”
“知道……會怎樣呢。”
“至少你不會後悔啊。”
“我……我沒有後悔啊。”簫音說這話的時候,甚至不敢看岑寅文的眼睛。
岑寅文抿脣,“這樣,我幫你去試試靳顧桓是不是真的喜歡你。”
“怎麼試?”雖然拒絕了,但簫音對他的說話仍然難言好奇。說真的不想知道,那是假的,誰也不想自己的一腔熱情就如流水一樣飄著就沒了蹤影。
“你想啊,如果一個男人要追你,那麼就算靳顧桓回頭要找你和好,那也多半是因爲男人的佔有慾,到時候你一回頭,他又開始不珍惜你。真正能夠檢驗感情的,是生命。”
“生命?”
“對。”岑寅文將問廚房要來的胡蘿蔔插在大大的雪人臉上,兩顆鮮桂圓當眼睛,又將自己的帽子摘下來給雪人帶上,“來,和雪人合照,你先給她取個名字。”
“雪人的名字啊……就叫snow好了。”
“好好,snow,來,簫音和小雪來一個合照,茄子!”簫音有點尷尬,微微蹲下身子和半人多高的雪人合了個照,然後起身,“我幫你拍一個嗎?”
“不用,來,沈姨,幫我們拍個照片。”
脫下塑膠手套,簫音跟著岑寅文上樓,美曰其名是討論如何檢驗靳顧桓有沒有對她動過感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