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相親的?”靳顧桓直接開口,關(guān)於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掩飾和拐彎抹角。走進房間的時候,他甚至還隨手帶上了門。
聽到門被關(guān)上的輕微動向,路小雪突然意識到這會兒就自己和靳顧桓兩個人,還共處一室……
“孩子呢?”她巧妙的不答反問。
但靳顧桓如果這麼好忽悠也就不叫靳顧桓了,“在樓下,倒是你,不解釋一下你這次來M城的目的?”
“靳總不是知道了?”岑樂見他咄咄逼人,這話題也不像是能一言兩句揭過的意思,於是停下手中整理衣服的動作,直起身子看靳顧桓,“於智霖和樑穆君認識,而樑穆君又恰好是這電影的投資者,我當然是要討好他,讓他給我說話。”
“我不覺得你缺這麼個角色,而且,既然樑穆君才關(guān)鍵,你爲什麼還要迂迴?”很顯然,對岑樂的說法,靳顧桓保持懷疑態(tài)度。
岑樂一點都不心虛,聳聳肩,“都說樑穆君有個比我還大的兒子,一個男人不可能一帆風(fēng)順的將孩子養(yǎng)到大,他背後肯定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女人,我何必還要再摻合。”
憑什麼一個男人不可能一帆風(fēng)順的將孩子養(yǎng)到大?
靳顧桓想,他不也將靳席養(yǎng)得白白胖胖?
雖然家裡也不是他主要在養(yǎng)就是了,大致還是讓姚六和陸明給看著。但岑樂嘴裡的女人,肯定不是保姆奶媽這麼單純的形容。
這個話題好像要止步於此,靳顧桓沒有絲毫客氣的在牀上坐下。
牀上還放著一堆衣服,岑樂要疊好收進行李箱,見他這麼大刺刺的坐在一邊,一副要看她疊衣服的姿勢,她擰了擰眉。
還是埋汰話還沒出口的機會,反倒是靳顧桓繼續(xù)問……“岑小姐似乎不詫異,我爲什麼要找你籤那個協(xié)議。”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專注的彷彿盛滿了一個夜空,裡面星光璀璨。
岑樂只看了一眼就比過頭,她怕自己又跌進去。
當初的簫音已經(jīng)是低
到了塵埃裡,所以再被摔幾次無所謂,可她現(xiàn)在是岑樂,岑樂爬的那麼高,好不容易爬了那麼高,如果再一次重蹈覆轍,也許她小命兒就交代在這裡了。
“男人有性衝動還需要詫異需要理由嗎?”岑樂說著以前簫音從來不敢說的話,一副自然極了的表情,“何況,那天和於大哥在咖啡廳,就已經(jīng)察覺就到靳總您就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不懷好意的氣息。”
“不懷好意?”靳顧桓玩味的重複。
岑樂斂眉,其實,與其說不懷好意,還不如說是彷彿胸有成竹,她和孩子於他來說就如探囊取物般簡單。
他的眼神,他開口的每一句話,都和記憶中的那個男人大相徑庭,甚至他會做的事情。
在她頂著岑樂的身份生活的時候,岑寅文不是沒有將靳顧桓帶回來,別說他有心了,她身處娛樂圈,有關(guān)靳顧桓的消息,想要不聽見都難。
知道他和當紅明星慕子規(guī)和平分手,聽說他和裴韶妍的婚禮已經(jīng)取消,聽說他退出了娛樂圈,聽說對方自己有了一個兒子,靳家二老都很疼愛孫子,將人納入族譜,如果沒有意外,他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囊葬岬慕侠^承人。
這些,不管岑樂想不想要聽,總是會從不同的人嘴裡傳出來。
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圍著靳顧桓轉(zhuǎn)一樣,就好像,沒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那個時候,岑樂在岑寅文的各種鼓勵下,差一點相信靳顧桓對她也是有點感情的。畢竟她醒來的時候,短短的五個月,M城卻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大洗牌,靳顧桓做出一臉情深不壽的模樣。
連她,都差點被採訪中臉色不太好的男人給騙過去。
靳顧桓演技很好,比演員還好,演員都有NG,他沒有,他一路演著,自得其樂逍遙自在,身後奏著凱旋的歌。
“岑小姐真的是太高看靳某了。”靳顧桓笑一聲,竟然乾脆在牀上躺下,斜睨著坐在牀上繼續(xù)疊衣服的女人。
從這個角度……
不,從所有的角度
,只要不是她的態(tài)度她的性格來看,她就想是簫音回爐重造過的人。
靳顧桓不迷信,以前一發(fā)生什麼事情,就給老天叩拜,說是讓菩薩保佑。
到時候他看她那麼認真虔誠,不好意思打斷她,只在心裡默默的嗤笑。
也許就是那聲並不禮貌的嗤笑,老天才會懲罰他失去生命裡最珍貴的人。所以在簫音入土之後,他幾乎隔三差五坐家裡,看一會兒經(jīng)濟報道,然後跟那個所謂的老天爺說一會兒話。
靳顧桓覺得也許是自己的態(tài)度足夠虔誠,悔過的心也不像是作假,所以給他這麼一個禮物。
一個,看了會更想念簫音,不看,卻渾身都陷入了不對勁的焦慮中的情緒。
他知道,岑樂不是簫音,但不能否認的是,岑樂是上天給他的禮物。
也許是上天見他感情之路上孤苦伶仃,所以給他一個和簫音一模一樣的女人,讓他一解相思之情。
但也可能是上天覺得懲罰不夠,估計安排一個和簫音一模一樣的人,在他面前晃悠,讓他生不如死,想要佔有,卻清楚的知道,這並不是兩個人。
就算他想要對岑樂好,想要彌補,他當初傷害的人是簫音,不屑一顧沒有當回事的人是簫音。
沒有道理,讓他最愛的人受苦,卻將另外一個冒牌貨享福。
真的是爲了岑樂的身體,所以纔會讓她就籤那個協(xié)議嗎?靳顧桓移開視線,看著天花板。他想,他不要讓岑樂站在原本應(yīng)該屬於簫音的高度,簫音當初如果順利接了劇,現(xiàn)在肯定不會比這岑樂差。
他的簫音都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憑什麼讓別人先得到?
心裡一個瘋狂的聲音在得意的叫囂,幾乎要衝破胸膛。
靳顧桓再一次將目光落在抿著脣在整理衣服的女人身上,她垂著眼,原本就膚白貌美,這會兒側(cè)臉線條看著更是溫柔又認真。
他勾脣,殘忍又暢快的想著,這古裝劇是你演藝生涯的最後一部劇,你可要好好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