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zhèn)鱽碜邉拥穆曇簦磥硭麄兪堑搅耍易谂葑狼皝K沒有起身,我不想坐在廳裡接待他們,我希望用我們現(xiàn)代的方式,面對面的溝通與交流,示意小紅去把他們給接進來。
看著邁進門滿面春風的弘曆,一陣恍惚,總覺得一天不見像是他突然長大成熟了,成熟到以後可以沒有我這個娘也能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失落真心是假的。他進門後轉(zhuǎn)頭看向身後的媳婦,等媳婦也進門了再一起走到我面前,跪下行禮問安。
”起來,坐下說話“示意弘曆坐下,弘曆拉著不明所以的富察氏在桌前坐下。
我開始燙杯、洗茶、泡茶、分茶,還沒等我說話,弘曆忙向他媳婦說:”快嚐嚐,我額娘泡的茶,要說整個大清泡茶最好喝的就屬我額娘了,今兒個看來我是跟了你的面子,額娘好些年都不泡茶了“,說完,一杯茶入口下肚,然後砸吧砸吧嘴,閉眼感嘆道:”好茶,真真是好茶,陳香濃郁、口感醇厚、順滑、回甘香甜,真是太好喝了,額娘,還要。“
我只好再給他續(xù)上一杯,富察氏很是大家閨秀的輕輕吸酌一小口,然後再一口,後滿是驚訝看看我、看看弘曆,“真好喝,兒媳從未喝過如此好喝的茶“
“好啦,好喝就再喝幾杯”,我泡他們喝,喝到第十泡之後,我停下,看著兩個臉色已經(jīng)紅潤卻還有些稚氣的臉,有些好笑的說:“好了,咱們不喝了,我來說幾句……”話沒說完,“皇上駕到”,好吧,大家都起身給正進門的皇上行禮,他進屋看了看便在弘曆坐的位置上坐下,後說:“行了,都起來吧!”
我起身,看他正拿起紫砂壺聞我泡的茶,好吧,知道你也想喝了。我又坐下給他倒杯水,弘曆兩口子就站在一旁,他沒說話,他們可不就得站著。他喝了一杯,長出了口氣,神色輕鬆的看著我說:“好些年沒給爺泡茶喝了”。嘖嘖,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嬌瞪他一眼,不理他。
“行了,你們也坐下吧,沒那麼多規(guī)矩”他看著新媳婦說。話落,弘曆一屁股就坐下,還說:“就是,快坐,額娘這裡沒這多規(guī)矩。”
弘曆喝了口茶說:“額娘,你剛纔想說什麼現(xiàn)在說吧!”
放下手中的壺,看著富察氏溫柔的道:“很開心,你是我的兒媳”,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既然進了這個家門,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沒有那麼多規(guī)矩和禮節(jié),額娘只望你們倆相親相愛,相互扶持,別的額娘不求,你們幸福額娘便幸福”
拔下頭上的簪子,遞給她,“這是額娘唯一近身多年的飾物,從額娘嫁進府裡便從未拿下過的,雖不貴重,可它代表了額孃的心,收著吧!”
“額娘……” “謝謝額娘”,弘曆有些激動的站起身,兒媳也站起身準備接過,我向弘曆笑笑後,將簪子遞到富察手裡,“好了,都坐下”。
接過小紅手裡的袋子,遞給弘曆:“弘曆,額娘這些年並沒有攢下什麼,這是額孃的全部,今天就交給你了”
“額娘,你幹什麼給兒子這些……”弘曆顯的很是激動,一個勁兒的推拒。
“行了,額娘給你,你就接著,不許犟”,不想說多餘的話,也不管他是如何理解,總覺得只有把全部給了他心裡纔會踏實。
皇上放下手中的茶杯,嚴肅的看著我,意思是問我,“想幹什麼?”見他們這樣,我只好道:“好了,弘曆,你也坐,聽額娘說”
“額娘這一生能遇到你阿瑪是上天賜於的,再有你這個兒子這便是額娘最大的福氣,額娘一直覺得自古以來再也沒有比額娘更幸福的女人了,額娘知足。今日你成了家,也就意味著自今日起,額娘對你的義務和責任已盡到了,你接下來的人生便不由額娘。而額娘只管過額娘自己的日子,給你這些,是額娘最後能給你的了,所以不許不要。當然,額娘會一直在你身後關(guān)注著你,支持著你,可你自己的人生路一切都得由你自己來定。”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擡起頭用更乾淨、更清澈的目光看著我說:“額娘,您放心,您的後半生交給兒子了”。
“啪”品茗杯碎的聲音,“你當朕死了”
“皇阿瑪……”
“呵呵,至於不,再說了,兒子還不能表孝心了啊,話說回來了,有件事情,皇上,我們得要好好聊聊”
“……”
“瞪也沒用,您說說,這些年您可是一件物飾都沒有給過我,今天早上想說給兒媳婦送個你給我的物件,這倒好,愣是一件都沒有找出來”
“啪”又拍桌子,嚇我一跳,他氣乎乎的道:“朕沒給過你,你給過爺什麼?爺身上穿的用的哪件是你做的了?這些年,你可有給爺逢個荷包?啊!”
“荷包?有,有的,當年,剛嫁進府裡那一年你過生辰就有給過……”
“啪……”“你,你還有理了,啊?當年?當年你是咋對爺?shù)模捎挟敔斒菭敚磕莻€荷包你確定是你做的?”
“……呃……,爺,那個,那個,你餓了沒有,膳我早就備好了,現(xiàn)在擺膳?”忙起身,走到他身邊伏低做小,希望他能把這篇給翻過去,跟他相處這些年也知道,他對我就是紙老虎,服軟他也就讓了。
“你,你真當爺治不了你是不是?”嗯,有點惱羞成怒,壞了。
“呃,不會,爺,這樣,我保證,三天以後一個新新的,我親手逢的荷包擺在你面前,而且,還保證,以後每年內(nèi)衣一套,不兩套,三套,再多我就做不出來了,求你了,爺……“
“咳,三天後要是讓我見不著,看我怎麼收拾你”,終於軟乎下來了,我這是自作自受麼?有這麼給自己挖坑的嗎?腳真他媽的疼。
我這邊感慨著,他那邊從裡衣口袋拿出個秀氣精緻的荷包,從荷包裡陶出一枚玉戒指,他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下遞給我,道:“這是皇額娘臨終前留給朕的,讓朕送給,送給重要的人,早些年就想給你了,可總是沒機會,今日便給了你罷”。
看著他手掌裡的戒指,即使不懂卻也知道這是老玉做的。可,送戒指,在現(xiàn)代時就曾想過,如果我結(jié)婚,我老公會以什麼樣的形式送戒指給我,向我求婚。或者在結(jié)婚的時候,當神父宣佈交換戒指,當衆(zhòng)宣誓的時候又是什麼情景,幻想過無數(shù)種,卻是沒有想到一朝穿越來到了清朝,還穿成了已婚小妾。本以爲這一世也是沒有機會的,可是如今這情形是什嘛,求婚嗎?看看弘曆,意義不大,不是求婚,那,戒指對他們而言或許就是裝飾,可對我而言是神聖的,是代表對婚姻的忠貞,他明不明白,戒指對我的意義。如果我?guī)狭怂鸵馕吨俏壹o意唯一的男人,是我合法的丈夫。
我知道我此刻臉上的表情是無表情,平靜的再也不能平靜,我聽見我的聲音“你知道送戒指給我,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看見對面的他搖搖頭,我繼續(xù)說:“如果我?guī)线@枚戒指意味著,不止我鈕祜祿氏這具身子,連靈魂都願意成爲你愛新覺羅﹒胤禛的妻子,從此刻起,我將我的雙手交給你,一起面對未來的人生,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貴或貧窮,健康或疾病,當你快樂時分享你的快樂,當你憂傷時分擔你的憂傷。一生一世,不,永生永世永不分離!同樣……”,快步走到弘曆跟前拿起他的手,抖著手扯掉弘曆手上的戒指。
“我現(xiàn)在沒有戒指給你,如果你願意一會兒就給你補上,現(xiàn)在就用兒子的代替。同樣,如果你今天願意戴上這枚戒指,那也就意味著,你—愛新覺羅﹒胤禛願意聚我鈕祜祿﹒秀瑩爲妻,從此刻起,你將緊握我的雙手,一起面對未來的人生,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貴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永生永世永不分離!”說完這些,能感覺到心跳的非常的快,吞口唾液,緊緊盯著他,他的表情也很是豐富,不可思議、驚喜、激動,握著我的那雙手也是緊緊的,能感覺到手生疼生疼,可此時,這點疼痛算不了什麼。
看著他薄薄的嘴脣輕起,吐出幾個字“好,永生永世永不分離”。
走近一步,伸出我的左手,翹起無名指,看著他說“給我戴上,這個手指直通心臟,這表示你給我的心套上一個圈,我這顆心只能屬於你,你可願意讓我給你戴上只屬於我的圈?”
他點點頭:“好”,我給他左右無名指戴上弘曆的戒指,將兩隻手牽在一起,說:“這叫心心相通,心心相印”
“好”
“還差一樣,蓋章”,說完墊起腳親吻上他的脣,果然,臉紅了,估計是因爲弘曆他們在場所以難爲情了。再看看弘曆,呃,一副傻掉的模樣,富察氏則是比我這個當事人還害羞。
“咳,那個,爺餓了……”,臉紅還有些發(fā)紅的男人很是不好意思的把頭轉(zhuǎn)向一邊輕聲說道。
“呵呵,小紅擺膳”,我拉著他一起往飯桌上坐著去。
“開飯了,你們倆坐下”向兩個還傻站著的新人說。
“弘曆,吃飯完去一趟製造辦,讓他們用黃金打兩個形狀一模一樣的圓形戒指,不要求形狀,越簡單越樸實越好,只是在大的戒指裡刻上意義、意念的意字;小的刻上你阿瑪?shù)亩G字,明白了?”
“嗯,兒子明白”,今天是嚇著這兩孩子了,再看看他,尷尬沒了,臉部表情很是柔和,溫柔的看著我,眼裡的興奮還未退去。
小紅他們把我早上準備的菜色都一一上齊後,我讓小紅去拿了小罈陳年女兒紅,給他、弘曆、富察氏和我都倒了一小杯,端起杯子朝他們說:“弘曆、富察氏,額娘和皇阿瑪祝願你們和和美美,幸福美滿,我不擅飲,酒就少喝點,你們隨意”,他們?nèi)及丫坪韧辏磉叺娜擞侄冀o倒上。
舉著杯向著皇上說:“這一杯,我敬你,謝謝你,謝謝你是你,不是任何人,能來到你身邊是我莫大的福份。接下來的所有心願只有一個:你健健康康的。答應我,一定要注意休息,注意健康,好不好?”
“好……”得到他的答案就著激動的淚水喝下了手中的酒,今天於我而言纔是圓滿的,我把自己嫁出去了,從未奢望過的,今日把自己嫁出去了,雖然他只說好,可能感覺到他的興奮和激動,此時的他也是開心的、幸福的,真好。接下來的時間我沒有喝酒,只是看著弘曆敬他阿瑪,大家一起吃著菜,說著些不痛不癢的家常話,這纔是我要的幸福,有愛的老公,有孝順的兒子,還有一個不會折磨我的兒媳婦,多美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