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給福晉請安時難得見到年氏早到,看那樣子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精神不是很好。估計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四爺就會去了別的女人屋裡,昨天弘晝滿週歲,四爺當然是在耿氏屋裡。因昨天之事,我坐在那裡不言不語大家也都理解,所以也沒有找話跟我說,我也不想說啥,所以就低著頭胡思亂想著。
等著從福晉屋裡出來後,便回到院子,給弘曆和弘墩教教兒歌,背九九乘法表,帶他們玩。中午吃過飯之後,我便帶著兩個娃娃午睡,自弘墩來,每天中午午睡我們三個人都是一起睡。起牀之後讓兩孩子自己在院子裡玩,我搭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正好太陽曬過來,便躺在躺椅上休息,看著藍藍的天空,不知道心到哪裡去了,在現代這樣藍的天只有在大西南和草原上纔會有,看著天空上的一片片雲慢慢飄蕩,慢慢變型。我這應該就是:閒看花開花落,雲捲雲舒吧!其實這種日子一直是我想要過的,現代人哪有這樣的機會啊,天天爲了吃飽或者虛榮心不得不忙忙碌碌。
突然聽到給四爺請安的聲音,轉過頭看到四爺冷冷的站在門口看著我,這個男人是來治罪的嗎?昨天沒有時間,今天應該會來了吧!我慢慢起身,彎身行禮,我聽到他走過來的聲音,走到我跟前定定的盯著我的腦袋,我彎的有些累,可他並不叫起,只好繼續。
感受過了好久,院子裡安安靜靜的,兩個孩子四爺讓帶去了他們自己的屋子。我能聽到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能感覺到太陽光被雲遮過之後慢慢變強……。
他突然扯我的胳膊使緊的扯起我,定定的盯著我,過了一會兒開口道:“你在跟爺鬧什麼?她年紀小,你也不懂事?”
我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他,心裡此時也很平靜,沒有什麼想法,能有什麼想法?她年紀小,我就應該讓著她?再說,我一句話也沒有說結果都成這樣了,如果再說什麼,要是說的不好聽了,那我的結果豈不是更慘。他見我不回答,大力的甩開我的胳膊,狠狠的說道:“是爺太慣著你嗎?竟然敢給爺甩臉子?”
我疑惑的看著他,略帶諷刺的道:“王爺是說奴婢侍寵而嬌嗎?”
她氣更盛,厲聲道:“不知進退的東西,難道爺說錯了嗎?”我是東西?哈哈哈……侍寵而嬌?那也得先有寵纔是吧!我受過寵嗎?真真是好笑,不知進退?那老孃還真是不知了。可心真的有些痛,原來我真的自以爲是了,我來到清朝只是爲了受這一遭嗎?淚眼忍不住,但不能在他面前流,所以我擡起頭看著天空。有人說過,如果想哭的時候就把頭擡的高高的,那樣眼淚就流不出來了。可是,狗屁,淚眼還是從兩頰往下流,不行,這個時候不能軟弱。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壓制,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心裡告訴自己:“紀意,你是行的,這點事難不到你,一個見過汽車、飛機、高樓大廈的現代人還怕這個頑固不化的古代人?”按制下來之後,我在他跟前跪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王爺,奴婢知道奴婢以前孟浪了,奴婢不求王爺的原諒,所以:奴婢會離開王府,自即日起,此生永不再踏入王府一步”。
我只聽到他把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我就跪趴在地上,四爺站在我跟前,過了好久,聽到好些腳步聲從我院門口傳來。原來是福晉帶著人來了,她走到跟前,用嚴厲的聲音問道:“妹妹,你這是做何?爲何要說出如此嚴重的話?”,之後聽到四爺有些沉重的腳步聲離開,福晉讓其它人都在門外,誰也不許進來,叫我道:“妹妹,你起身給我進來”。
聽到她如此說,我起身跟著她進了屋裡,她坐著緊緊的盯著我,我低著頭站在屋裡,過了一會兒道:“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卻沒有想到妹妹有如此的骨氣,我應該想到的,以前你就不願意在府裡呆,但是,妹妹,難道你有沒有爲弘曆考慮過?你此生不在踏入王府,可是想自己出去,把弘曆獨自留在府裡?”
我害怕的擡起頭,看著福晉忙搖搖頭道:“不是的,福晉,不是這樣的,孩子得要跟我在一起的,福晉求你讓孩子跟我在一起”,說著我跪了下來,我忘了,只記得自己難過,可是孩子我忘記了。這裡不是古代,女人可以沒有,孩子一定是要有的,而且這個府裡的孩子本就不多,四爺是不會把孩子給我的,我真的忘了,真的忘了,越想越難過,這回的眼淚不用壓制,根本壓不住,我是個壞人、自私的人,如果把弘曆留在了府裡,他心裡的陰影會很大,會以爲是我不要他的,不能這樣的。
福晉嘆了口氣道:“現在知道哭了,剛纔只知道說氣話,可知道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這要是傳出了府去,明天京城還不定咋說呢?”
她見我真的誠心知道錯了,便道:“好了,你也別哭了,一會兒我去跟爺說說,就說你當時氣糊塗了,說的話不算數。你想出了府去,我也隨你,莊子你就不要去了,去園子吧!四十八年皇上賞了圓明園給爺,你就去爺的園子裡待著,逢年過節的想回來就回來,你不要府裡的人,弘曆還要阿瑪呢?對外,我就說你在園子裡休養。”
我真真切切的給她磕了個頭,真的感謝她。在古代福晉可以解決一切後院的事情,只要她願意弘曆隨時都會是她的,可她不僅沒有落井下石還雪中送炭,她的幫助我會記在心裡的。
福晉走後,我叫小紅,說道:“你速速去整理東西,把屬於我們自己的帶上就好,實在不行咱們再辦制也行,明天一早咱們必須出發。”
我看著勺子和高福道:“你們呢?是留下還是跟我一起走,看你們,當然,最好是留下”。弘曆一歲之後四爺的教養嬤嬤便回去了,所以現在身邊還是這幾個人。
他們忙道:“跟著主子”。我看著他們,說道:“好吧,那勺子你去準備兩個孩子的東西,能帶的都帶走,他們倆小不能少了物什;高福去廚房,把我平時做的乾菜和特別製作的餐具全部裝好,完了一起帶走”。
我則是自己去幫小紅,最是麻煩的還是茶葉,這是我的命根子,所以一定是要帶走的。仔細算來,明天帶走的東西還真是不少,看來晚一點讓高福提前去給管家打招呼,明天需要用的車輛。
等到晚上我們收拾的差不多了,耿氏過來了,她看我這裡亂做一團,只是很認真的看著我道:“妹妹是認真的?”,我也認真的回看她,點點頭。她說道:“好吧,願妹妹一切都好”,我說“你也是”。
等到把能裝的東西全部都打包完畢,已是晚上十點多了,一下午兩個孩子都很安靜,他倆乖乖的自己吃飯,然後坐在一旁不打擾我們,瞌睡了便安排他們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