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又到一年的最後一個月,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問我在他心裡的位置,因爲中秋後的第二天年氏被送回宮裡了。而他則是基本天天在我這裡,不然我就得要去九州清晏陪他,反正自那日我表白之後,他對我的態度也很是明朗化,就像是個現代剛剛成親的小兩口,總是要黏在一起。當然到年尾的時候也有大事發生,年家的事態發生變化,年羹堯的“朝乾夕惕”昭示著年家的衰敗開始。
臘月初二我們回到宮裡,又是一番忙碌,當然忙的還是她們,我則去見皇后,她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複雜;李氏則陰陽怪氣;年氏聽說現在臥病在牀,按理我得去請安,大家也都知道我們不和,何必要裝腔作勢呢!
臘八自己動手熬了粥,後著勺子給他和皇后各送去一碗,再給弘曆、十三爺、耿氏、弘晝都送了些。除了弘曆和弘晝大家都有回禮,回禮當然還是粥。從第一年開始過年祭祀都是由弘曆代替的,今年也不例外,臘月十二他帶著人出發去了。
臘月裡聽說朝裡大臣們給年羹堯列舉了九十二條大罪,皇上按住不發,收了兵權發到浙江去了。雍正、年羹堯、年氏這段傳奇的故事也快結尾了,一切都如歷史那樣上演著,該當皇帝的當皇帝了,該風光的風光了,該受寵的受寵了。唉,我就是一歷史見證者,不過這一切也都是由我的性子決定的,無法做到如穿越女那樣的轟轟烈烈。
由於皇帝對這個宮廷的掌握越發的嫺熟所以今年的年過的比去年熱鬧了很多。他回宮後很忙,即使不忙他也不會隨便到我這裡來,這是我特別叮嚀的,我不想引人注目,這話不是我驕傲而是無論何時不能高看了自己也不能低看。
正月初二這天早晨我剛起牀,說弘曆來了,心想這孩子咋這麼早,所以就穿著便服,頭髮也隨便披著出去。出去就被廳裡的人驚傻了,那一刻眼淚莫名的開始往下掉,多年來對自己父母的想念、多年來的委屈,多年來的不容易,突然像是水龍頭的閥門被打開,噴涌而出。不是悲傷,也不完全是開心,更像是找到了發泄口可以肆意的宣泄。來的不是別人是額娘,還有一個婦人不知道是誰,但應該是孃家人。
額娘也是滿臉淚水和年輕婦人正跪下給我行禮,我一個箭步跨過去跪在額娘身前扶她,她擡起頭激動的看著我,想伸手摸我的臉又不太敢,我拉過她的手貼在我臉上一聲聲喚“額娘”。
伸手抱著她邊哭邊說:“對不起,額娘,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些年沒有理你們,對不起沒有盡到我的責任,對不起爸爸媽媽沒有在你們身邊盡孝,額娘也是哭的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弘曆也滿眼是淚的蹲下來到我們身邊說:“額娘,郭洛媽媽快起來,地上涼”。
我扶著額娘起身來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手巾給她擦眼淚,可越擦越多,弘曆說:“額娘,兒子來吧,您快去穿好衣服再出來吧!”
“額娘,您坐,我一會兒就好?!鳖~娘點點頭。
我轉身進去小紅也流著淚給我穿衣梳頭,聽到外面弘曆說:“郭洛媽媽您可不能再傷心了,外孫還是第一次見我額娘這樣難過,我額娘那人平時厲害著呢,盡欺負孫兒了,用我額孃的話說:要不是我從他肚子爬出來的她還不定咋對付我呢!”
“呵呵,好孩子,不給你額娘置氣啊!”聽見額娘回道。
“置氣?孫兒可不敢,不然額娘就不讓給我飯吃,到時餓的還是孫兒,孫兒纔不傻呢!”
“那郭洛媽媽說說你額娘?”
“那倒不用,孫兒現在要是不被額娘欺負孫兒才覺得不舒服呢,孫兒自小就是這麼過來的,習慣了”。我悄悄的來到他身後,等他說完就是一巴掌拍到腦袋上。
“額娘,您又打兒子腦袋,兒子會變笨的,郭洛媽媽……”弘曆膩歪在額娘身旁叫喚。
“好了好了,媽媽給摸摸”額娘心疼的摸著弘曆。
我打斷他們,“額娘,這位是?”
額娘一拍腦袋:“瞧我,這啊就是你弟媳,富察家的,您啊還沒有見過,這不今兒個進宮就帶上她來給您瞧瞧”。
富察弟媳忙起身行禮,後我道:“你也別客氣,請坐吧!阿瑪、額娘老了,以後還請多多上心照應著點,我這裡謝謝你了”。
“娘娘嚴重了,照顧二老還有嫂嫂們,我也就是搭把手而已”。
“不用這樣,咋們坐著聊吧!”
“額娘,阿瑪可好?”
“好,都好著呢,就是啊有時候想你……”說著又開始掉淚。
弘曆忙去給他擦眼淚,說:“郭洛媽媽回去給郭洛瑪法說,不要想我額娘,她啊吃好喝好睡好,還有外孫在呢!我會好好照顧我額孃的!”
“額娘,怎麼想到今兒個進宮?”
“啊……不是……”
“額娘,是孫兒派人去接的,皇阿瑪吩咐的,不讓給您說”
正巧,聽到外面傳來“皇上駕到”,我們都起身忙給正跨進門的皇上行禮。
他走到主位上坐下後說:“平身,請坐”。
額娘他們戰戰兢兢的坐下,我看向他,他見我雙眼泛紅皺皺眉頭,我走過在他身邊坐下問“忙完了?”他瞪我一眼,不理我。
他問額娘:“家裡可都還好?”
額娘忙站起身回答:“謝皇上關心,家裡一切都好。”
“那就好,回去轉告幾位大人好好辦差便是?!?
“是”
“請坐吧!”
“是”他越表現的和藹,我額娘像是越怕。
“來人”,接下來有幾個太監在高毋庸的指揮下擡進兩個箱子。
“咳,那個,朕還有事兒,就不打擾你們母女聊天,這些東西夫人帶回去貼補家用?!边@個貼心的男人,今天是專門過來讓額娘他們知道我很好,他也看重他們,而且東西從我宮裡出去也好說。。
我走上前去,拉著他的手感動的說“謝謝”,他捏捏我的手有些難爲情的輕咳,說:“爺晚上過來用膳,還有,不許再流淚”。
把他送走後,額娘眼睛有欣慰、有釋然,弟媳眼睛裡的驚訝掩都掩不住,額娘問:“你和皇上……”。
我走上去拉著她說:“額娘,女兒很好,外面傳的不是那麼回事,他對我很好”
“對,郭洛媽媽,外孫可以作證,只要他們兩在一起眼裡都沒有我了,皇阿瑪不像皇阿瑪,額娘也不像額娘了,您放心吧!”
這孩子,扭著他耳朵:“給我一邊兒呆著去”,剛說完,額娘忙上前,“哎喲喂,我的祖宗誒咋能這麼扭啊,這得多疼啊,可不能再這樣了,來,孩子啊郭洛媽媽給你吹吹”,弘曆忙裝可憐躲到額娘懷裡去了。
我只能這樣幹看著,再看看弘曆那得意的眼神,嘖嘖,不過幸福感瞬間油然而生,這才能算完整不是嗎?
等他們膩歪完了,我才繼續說:“額娘,弟妹,在宮裡所見都不要外傳,在皇家表面越是顯眼越不長久,而且即使說出去別人也不信,就不要惹那個是非,過得好不好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
“是”額娘和弟媳一起答道。我們一起吃午飯,當然我是午飯早膳一起,然後說了家裡的事情,下午弘曆送她們出宮,帶上皇上和我準備的東西。
晚上他過來吃飯,我親自下廚給他做了幾道菜,然後殷勤的忙前忙後,他卻說:“平時怎沒見你這麼勤快和好臉色過”,只是給他打哈哈,他也不在乎。開開心心的侍候他吃過飯,喝了茶,聊了天,當然少不了的是再上牀運動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