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獅子裡的最後兩大家忙碌的打包,裝車,等到第三天一早,大家啓程往京城走。這一趟的塞外之行對於我們這一行來說,便是一場生死之行啊,所以整個回程的過程中,大家的心情都是暢快的。只是我不是很暢快,因爲我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全都被四爺收走了,一天到晚沒有在一起的時候還真是不多,車上在一起,晚上睡在一起,好在沒有像之前那樣瘋狂了,不然就是我抓狂,即便如此,也是雖不至於每天來,但隔一天一回是有的,真不知道他那來的那麼大精力,他不是剛好嗎?好在,在我們顛簸之中,京城也到了,進了城很快便到了府門口,我本想換到別的車上的,結果還沒有說完,他只是瞪了我一眼,我便妥協了。
當我們的馬車停下的時候,我便趕快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讓自己恢復到那個低眉順眼的格格,四爺怪異的看著我變臉,見我不理他便自己下了車,我也跟隨著下了車站在他身後,悄悄擡眼看了一下府門口,所有女人全部在,等他們都請完安,我本想上前給福晉見禮,可福晉那含淚的雙眼直盯著四爺,邊哽咽邊道:“爺,可算是回來了,爺受苦了”,四爺也有些動情的看著她道:“嗯,你也辛苦了,進府吧”!說完拍拍福晉的手便往門裡走。這個時候我便成了空氣,所有人都當沒有看到我,可我又不能當自己不存在,只好低著頭走在最後一起往廳裡去。
等我進廳他們已坐好,我只好走到福晉跟前行禮問安,她有些平淡的叫起後,我到了側福晉跟前也行了禮。她也叫了起,只是還沒有等我轉過身,她出聲道:“鈕鈷祿妹妹是咋照顧爺的,怎地今次出了如此大的紕漏,讓全府的人跟著提心吊膽不說,讓爺吃了這大的苦頭,這得要養多久身子才能好?”說完含淚的看著爺。媽的,關我求事兒,只是現在如果我不接下她的怪罪以後麻煩會更多。
我立馬跪下低聲道:“側福晉說的是,奴婢死罪”,只聽到側福晉的“哼”聲,跪在那裡感覺身上有各種視線,最明顯的是來自於左前方越來越冷的眼神,一想便知是四爺,媽的,這男人抽哪門子風?幹嘛衝我放冷氣。
聽到福晉的聲音:“妹妹先起來吧,不管爺是如何得病,但姐姐要謝謝你照顧爺”!
聽前半句正想起身,可後半句一聽,還是跪著的好,我可不敢接這句謝謝,忙道:“奴婢不敢當這謝謝二字,爺能恢復健康:一是有聖上的洪福齊天;二是爺的身子本就底子好,再者爺乃福星高照;三是聖上派來的太醫得力;四是想來福晉和各位姐姐誠心祈福所致,上天愛惜爺和各位姐姐,便如其所願,奴婢的能力微薄不值一提。”
話剛落李氏就接了過去,邊抹淚邊道:“鈕鈷祿妹妹有一點說的對,自從知道爺得病的消息妾身便吃不好、睡不好,時時刻刻祈求菩薩,只要爺能度過這一關,妾身願意拿自己的十年壽命來換”。這邊唱罷那邊來,只有一點:告訴四爺她們有多爲他擔心,都夜不能寐的唸經祈福,只願爺能好。我就跪在地上聽她們爲自己歌頌,心裡只覺得一陣陣悲哀和難過,不知是爲四爺還是自己,只想逃離,遠遠的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或許是四爺聽到了我內心的話,只聽他冷冰冰的聲音吼道:“還不滾回院子跪在這裡做什麼?”
聽到他的吼聲大廳立刻安靜的像是掉根針都能聽見,跪著的只有我一個,所以我馬上起身行禮退了出去。出了院子,我風一般的往我院子跑,進了院子關上院門,進了裡屋在木榻上坐著喘氣。小紅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讓她那忙去。我知道我難過的原因無非有三:1、讓一個沒有自由的人突然擁有自由,然後又被收回去,一定是不適應的;2、委屈,明明沒有錯還有功的人卻要承擔不屬於我的罪責,這些女人只是因爲不能跟去而嫉妒我這幾個月跟著爺而已,她們豈能不知道四爺生不生病與半毛錢關係也無,可得要找個由頭給我下馬威;3、雖然一直知道這個男人不屬於我,可這兩三個月的天天相處,有時自己也會想這個此時在我身邊的男人是我一個人的多好啊,即使再控制貪念已開始慢慢發芽,而發的這些芽卻又突然因爲這些女人的出現和他的冷言冷語而不得不掰掉,所以難過、傷心。
爲了很好的調整自己,我每天更加的低調、謙卑,以前在請安時只是不說話,現在是連頭也不擡,她們開始幾天還用各種話來刺我,而我連頭也不擡怎會理她們,除非她們指明點姓叫到我,其餘我裝無知。而她們見我如此之態便也覺得無趣,最關鍵的是爺回府後她們那都去過了,包括侍妾那裡,可就是沒有到過我的院子,所以她們更加的不看中我了。
日子就在我沉默中過了一個月,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一個事情,從未推遲過的月事到今天推遲了七天了,如果過了今天還未來,那應該是中招了。想來應該是四爺身體恢復的那一夜,因爲別的時間,房事過後當下便會起身清洗乾淨,再者那時應該正處在危險期,再等等,看看明天早上的情況再說。
午睡起後在院子裡轉,看見柿子樹上掛滿柿子,便把小紅叫來,和她一起準備把柿子摘下來做成柿子餅。我小時候爬樹的功夫很強,而且這個樹也不是很高,便在身上掛個巴簍,自己爬上樹摘柿子,小紅下面勾著摘。
在我摘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聽見小紅給四爺的見禮聲,我尋聲朝下看去,只見四爺不敢置信的擡頭看著我,見我看他,他的臉上馬上露出比寒冬還寒的冷臉,見他這樣我有點怕怕的,他見我有些怕忙深呼一口氣,臉色緩和了些並伸手說道:“來,慢慢的下來”,我只好下來,至於不?沒見過女人爬樹?到最底下的樹叉位置,他讓我把手遞給他,他接過我的手便把我扯著掉進他的懷裡,他順勢一把抱住我便往屋裡走,邊走邊給後邊的高福說去請大夫。我看著他那張又冷起來的臉,爬樹需要看大夫麼?還有用得著抱著麼?我又沒有摔著,難道是他知道我的小日子沒來?不然爲何這樣?像挖了他祖墳一樣!
進了屋裡,他把我放在外廳的榻上,然後自己坐在泡桌前的椅子上瞪著我,小紅見四爺生氣忙去泡了茶端給他,可他不接還是盯著我,我見小紅端著累,忙想起身去接過,可剛動他吼道:“給我好好待著”!他接過小紅的蓋碗使勁的往桌上一放,水都灑出來了,嚇得小紅一抖,我也看看他,可他的氣勢太強我比不過,只好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