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之煌惱怒掙扎,手上的純銀鎖鏈,被寒冽扯動,鎖鏈非常不巧地,卡在了他的黑皮手套和袍袖之間,燒灼了肌膚,痛得他只顧得嘶叫,再說不出話。
其他抗議的人,也惱怒掙扎,卻因注意到御穹站在不遠處,紛紛收斂氣焰,不敢再放肆。
錦璃忙上前來,緊張地打量著御藍斯。
他四肢健全,俊美無雙,一根髮絲沒少,她卻莫名心慌,害怕他重傷,害怕他會消失,恐懼地渾身冰冷……
她兩手握住他的大手,身子還在抖,鳳眸裡水光瑩瑩,梨‘花’帶雨。
“傻丫頭,我沒事。”
御藍斯把龍鰭長劍收入劍鞘,忙將她攬在懷中,溫柔輕拍著她的脊背,安慰地在她額角輕‘吻’。
她氣得捶他的肩,氣怒‘交’加地哭嚷道,“以後,不準再這樣冒險……我差點就失去你了!”
吸血鬼一舉一動快如閃電,若是剛纔他遲一步,恐怕就被那些人撕碎。
他再沒了逗引她練劍時的邪惡不羈,低頭在她耳畔哄勸,“所以,愛妃要好好練武功,以後可以保護我!”
她驚魂未定地擁緊他,“嗯。我一定努力用功。”
被她額頭蹭了脖頸,他凝眉一僵躪。
她柔軟馨香的身姿在懷,他總難抗拒這份特別的‘誘’‘惑’。
不自然地輕咳,他在她臉頰上輕‘吻’,柔聲低語,“父皇和將士們都看著呢!”
唰——某啜泣的小‘女’子頓時紅了雙頰,迅速從他懷裡彈開,躲到他身側(cè)拿衣袖倉惶的抹擦淚。
御藍斯寵憐看她一眼,命士兵去御之煌等人狩獵之處搜尋獵物的屍骨。
他太瞭解御之煌,因此,絕不相信,他們只殺了這幾頭鹿。
恐怕,會有人類被他們拖進深山虐殺。
錦璃從旁見士兵們把被殘殺的鹿屍,擡進一個大箱子裡,頓時明白,他們這是收藏證據(jù)。
但是,“阿溟,你皇祖父那樣蠻不講理的人,恐怕還是會站在御之煌那邊。”
“有朕在呢!”御穹只說了這麼一句,便又返回書房去了。
他的擔心,總是多餘的。
御藍斯,他和康悅?cè)氐膬鹤樱顮懼湴恋膬鹤樱瑥膩矶疾槐厮噘M心神。
年幼時,他便體貼地不肯讓他爲難,人前,聰明地避開與他太過親近,當年,賜賞衆(zhòng)皇子封地,他得了最貧瘠的莫黎城,不曾有過半句怨言,只是兀自努力。
這幾日,他在莫黎城執(zhí)掌政務(wù),發(fā)現(xiàn),莫黎城的官員亦皆是德才兼?zhèn)洌遥瑐€個行事嚴謹。
若南宮恪也如此,他便可放心地去見悅?cè)亓恕?
夜如墨硯,深沉濃重,不見半顆星斗。
蘇錦煜進入刑部大牢,要秘密將蘇靜琪處決。
牢房走廊,被獄卒們清掃的乾淨,卻還是瀰漫著一股腐臭血腥之氣。
晦暗的壁燈,只能打亮一小段距離,越顯得‘陰’森。
拐過兩處拐角,蘇錦煜遠遠見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的吸血鬼正守在走廊上,迅速頓住腳步。
那人面對牆壁站著,身軀高大,頭被披風的連衣帽罩住,冰冷如死神,從一側(cè),看不到面容,卻瞧著熟悉。
緊跟在蘇錦煜身後的蘇現(xiàn)也注意到那人,忙上前兩步,低語提醒,“王爺,那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玄武。”
康晨大婚那一日,他看到了玄武亦步亦趨緊跟在康恆左右,不敢擅離半步,因明白蘇錦煜對康恆的防備,他對玄武的氣息格外敏銳。
見玄武轉(zhuǎn)頭朝這邊看,蘇錦煜迅速後退避開他的視線。
“我們先出去。”
шшш. TTKΛN. ¢Ο
“是。”
“現(xiàn),聽一下康恆在對蘇靜琪說什麼?”
說話間,主僕兩人迅速退出牢房。
蘇現(xiàn)微動耳廓,雙眸裡閃過一抹‘陰’沉的光,因爲,他聽到了,他們提到“蘇錦璃”。
“王爺,他們正在……親熱,而且,談妥了一筆‘交’易,要殺御藍斯和念伊公主的兩個兒子。”
蘇錦煜不可置信,眉峰微悚。
康恆,他曾經(jīng)的兄弟,他的妹夫最佳人選。
他如今已貴爲儲君,天下唾手可得,爲何又故入歧途?
而且,他竟這樣糊塗地……越走越遠,遠到,他已然不知該如何糾正他。
牢房內(nèi),十字刑架上,純銀鎖鏈已經(jīng)被砍斷。
地上,‘女’子眼裡的衣袍曖昧四散,彷彿是經(jīng)歷過一場撕戰(zhàn)。
躺在地上的男子,金黃的龍袍尚且整齊。
‘女’子枯槁乾瘦的身體,騎坐他身上,秀長的脖頸微仰,森白的獠牙,躥出蒼白‘脣’……
她手化爲利爪,強硬將男子的頭按到一側(cè),貪婪一嘆,猛然俯首,在他脖頸上狠狠地咬下去……
然而,這血液的味道卻是鹹腥的,味道出乎意料,糟糕透頂。
因能滋養(yǎng)身體,她只略一頓,便硬著頭皮,大口大口地繼續(xù)吞嚥。
她的轉(zhuǎn)變者,蘇現(xiàn)曾說過,心底善良之人,血液甘醇甜美,‘陰’狠邪惡之人,血液鹹腥,更甚者,還伴隨有惡臭的味道。
鮮潤的生命‘精’華滾入腸胃,她枯萎醜陋,佈滿褶皺的肌膚,彷彿被‘春’水滋養(yǎng)的‘花’葉,逐漸恢復(fù)活力,頭上髮絲也被充沛的力量充盈,變得瑩亮順滑,周身,徐緩迸‘射’出詭‘豔’清冷的光華。
聽到她吞嚥第四口時。
康恆憤然一掌將她打開,如拂掉黏貼在身上的吸血水蛭,神情裡難掩厭惡。
蘇靜琪身體撞在牆上,又猝然站穩(wěn),長髮覆著瑩白婀娜的身子,刻意擺出異常‘誘’‘惑’嫵媚的姿態(tài)。
然而,康恆看在眼中的卻是,她身體清白如白骨雕成,冰冷,帶有一股腐臭之氣,長髮散在臉頰和脖頸兩側(cè)……儼然,一隻從地獄裡爬上來的冤死鬼。
縱然她姿態(tài)‘誘’‘惑’,也難讓他提起半點胃口。
蘇靜琪見他不爲所動,又湊上前,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豐盈的‘胸’前。
“怎麼?太子殿下後悔了?”
“本宮此生唯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沒有寸步不離地守在錦璃左右。不過,憑你這模樣,這姿態(tài),要助本宮殺了御藍斯,等同白日做夢。”
御藍斯活了千年,對‘女’子甚是挑剔,在錦璃之前,他清心寡‘欲’,從不近‘女’‘色’。
蘇靜琪這等俗媚的‘女’子到他面前,莫說‘誘’‘惑’,恐怕半步都無法接近。
康恆嫌惡打量著她的身體,寒星似地眼眸,森寒而‘陰’鶩。
蘇靜琪不滿意他這般冷漠,跪蹲下去,慢慢地解開他的腰帶,拆解他的衣袍,極具耐心地使出渾身解數(shù),‘誘’‘惑’他的反應(yīng)……
“殿下可以不喜歡我的容貌,但一定會喜歡我伺候男人的本事!”
可她錯了,冰冷的撫觸,腐臭的氣息,她毒蛇攀爬似地啃‘吻’,只是徹底喚醒了他對錦璃的渴望,和對御藍斯的憎恨。
他憤怒扣住蘇靜琪的後頸,將她按抵在牆壁上,撩開礙事的錦袍前擺,兇猛攻入她體內(nèi)。
“記住,男人,不喜歡太主動的‘女’人,也不喜歡邪惡冰冷的‘女’人,不過,男人喜歡妖媚的‘女’人。”
他只是在發(fā)泄,卻反而掀起狂烈的歡愉感,一種讓他憎惡透頂,生不如死,卻讓蘇靜琪尖叫的歡愉……
尖利的鬼爪刺入牆壁,狠狠地劃出深重的痕跡。
“殿下……”
她難抑情動,想轉(zhuǎn)頭看他,後頸卻被死死按住。
身體沉淪,心卻背道而馳,只清晰地感覺到他深重的憎,恨,厭,他身上鹹腥的氣息更重,她莫名感覺到窒息。
她忍不住問,“殿下可曾這樣臨幸過錦璃麼?”
康恆被徹底‘激’怒,俊美的容顏,狂冷地殺氣爆發(fā),‘欲’*望瞬間湮滅。
他憤然擰著她的脖頸,將她甩在地上,轉(zhuǎn)瞬整理好龍袍。
“男人,更不喜歡‘女’人問愚蠢的問題。”
說著,他欺近上前,捏開她的下頜,給她喂下一顆‘藥’丸。
“你這樣聽話,恐怕御藍斯也不會喜歡。”
蘇靜琪恐懼地咳嗽,‘藥’丸卻已然嚥下。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這‘藥’丸是軒轅頤製成的易容丸,裡面包裹了千萬顆小蟲,服用之後,它們會沿著血脈,爬到你的臉上,讓你面容變幻。這是玄武冒著生命危險偷來的,你要安穩(wěn)活下去,必須得改變?nèi)菝病!?
蘇靜琪自知,自己比不得錦璃的傾國傾城,但她也是容貌驚‘豔’的美人。
萬一這小蟲,將她變得奇醜……
“不……我會變醜的,給我解‘藥’,給我解‘藥’……”
她驚恐萬狀地嘶叫,掙扎,想吐……想把‘藥’丸吐出來,卻感覺到胃裡有什麼在蠕動。
康恆冷笑,“除非你瀕死,否則,這小蟲便永遠盤踞在你的臉上。當初顧梓蘇便是憑此‘藥’丸,易容成了康晴,那等‘逼’真的程度,足以以假‘亂’真。”
一盞茶的時間後,蘇靜琪血脈開始刺癢。
她恐懼地拿手抓劃自己的臉,本是秀美的臉,變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她被折磨地‘精’疲力竭,也挨不住劇痛和刺癢,終是癱在地上。
康恆靜冷俯視著她,一雙寒星目,死死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絲毫變化。
玄武從走廊上,悄然移到牢‘門’外,也盯著蘇靜琪的面容。
當她的臉恢復(fù)完好,殘留的血污也被皮膚吸納,她變得驚‘豔’‘逼’人,彷彿暗夜裡綻放的牡丹,驚世完美。
康恆震驚地臉‘色’蒼白。
玄武臉‘色’蒼白地退了一步,靜無聲息地轉(zhuǎn)身,快如閃電地奔了出去。
在大牢‘門’外的蘇錦煜忙讓蘇現(xiàn)跟上玄武。
玄武倉惶地闖進刑部一處無人的書房內(nèi),迅速描畫出蘇靜琪
的新容貌,把事情書寫詳盡。
然後,他從袖中取出一隻乖巧的小雀兒,把信塞進雀爪上的紙筒內(nèi)。
把雀兒放飛,擔心康恆懷疑,他轉(zhuǎn)身便去了刑部大院中的茅房裡蹲著……
那雀兒飛到不遠處,便被蘇現(xiàn)騰孔抓下來。
蘇錦煜已然在燈火明亮的十字路口,等著他。
蘇現(xiàn)忙拿了雀兒上前,取下竹筒裡的信給他。
蘇錦煜瞧著雀兒眼熟,因爲,他也有兩隻這樣的雀兒。“這是御藍斯寒影殺手傳信專用的銀羽雀。”
他打開信一看,臉‘色’亦是驟變,“阿現(xiàn),你剛纔可聽清楚了?這‘藥’丸確實是從軒轅頤那裡偷來的?”
“是!”
“軒轅頤研製這‘藥’丸,顯然是準備找一個‘女’子易容成璃兒,取代璃兒。”
蘇現(xiàn)接過那信看過,忙跪下,“王爺,請勿擔心,憑子嗣牽引,屬下可馬上控制蘇靜琪的一舉一動,屬下定不會讓她傷害念伊公主。”
“暫且不必。”蘇錦煜略一思忖,見一旁有茶樓,便進去,要來筆墨紙硯,在紙上又補充幾句。
蘇現(xiàn)從旁看過,不禁嘆一句,妙!
“王爺,您要除掉康恆?”
“康恆不能再留,本王絕不能再給他傷害璃兒的機會。”
蘇錦煜把信卷好,塞進竹筒內(nèi),彷彿了銀羽雀兒。
瞧著那銀亮的雀影消失在夜空,他忽然想到軒轅頤。
“現(xiàn),去派人盯著軒轅頤,若他發(fā)現(xiàn)丟失這樣重要的‘藥’丸,恐怕會派人追查,務(wù)必保護好玄武。”
“是。”
玄武返回大牢‘門’口,康恆正扶著蘇靜琪上馬車。
見他從大牢的院‘門’外進來,康恆狐疑問道,“玄武,你去哪兒了?你……身上怎麼這麼臭?”
“卑職腹痛,去如廁了。”
康恆不禁想起上次,玄武亦是去如廁,偏巧是在追錦璃的馬車時消失的……
當時,他怒不可遏,當著衆(zhòng)人的面訓斥玄武,反被錦璃冷嘲熱諷一番。
那時,她還是他的皇子妃。
“玄武,殿下倚重你!下次你去如廁,要記得對殿下說一聲,殿下恩準了,你再去,若不恩準,你就一直憋著,哪怕是‘尿’在‘褲’子裡,也不得對殿下有半句怨言。”
想到錦璃那番話,康恆未再責罵玄武,“起駕,去與血族庸西王約好的百‘花’樓。”
“是。”玄武飛身上了車轅,拉住馬繮繩,不禁呼出一口氣。
這一晚,寒冽接到玄武放出的銀羽雀時,就聽得院子裡砰——一聲巨響。
卻是一個揮著翅膀的嬌小紅影,摔在了紫宸宮的院子裡,她想站起身來,卻跌跌撞撞地站不住,最後,還是摔癱在地上,那一雙羽翼,也撐著收不回去了。
寒冽認出是御雪兒,忙走過去,將她抱起來。
燈火輝煌的書房內(nèi),
錦璃盤膝坐在窗側(cè)的美人榻上,修煉御藍斯晚膳後教給她的內(nèi)功心法口訣。
她輕功和劍術(shù)練得笨拙,內(nèi)功卻領(lǐng)會神速。
再加閉著雙目,靜氣凝神,沒有美男‘色’香味的‘誘’‘惑’,她呼吸運氣,格外順暢,‘精’進可謂神速!
御藍斯正一手抱著蘇無殤在懷,一手擁著南宮謹,坐在書房的桌案前的王座上,給他們講解一本厚厚的劍譜。
蘇無殤已然拜託襁褓。
紫紅的娃娃裝上繡了明黃的祥雲(yún)蝙蝠,襯托得小臉兒粉嫩圓胖,‘肥’嘟嘟的雙下巴聚在領(lǐng)口處,‘豔’若星辰的棕‘色’眼眸半瞇著,已是半夢半醒狀,嬌憨的小臉兒,越是萌態(tài)可掬。
他很想強打起‘精’神,聽爹爹說話,但是,無奈,瞌睡蟲太執(zhí)拗,左右不肯放過他。
那睫‘毛’修長的眼睛瞇呀瞇,瞇呀瞇……最後,終是耐不住,就徹底瞇上了。
南宮謹小身體也垮垮的,沒了骨頭似地,低著頭,依靠在御藍斯右側(cè),只把御藍斯悅耳的聲音,聽成了催眠曲。
眼見著他腦袋垂下去,就要磕在桌沿上,御藍斯哭笑不得,忙伸手把他攬在懷中。
他正要叫錦璃過來幫忙,寒冽便抱著御雪兒進‘門’來。
“殿下,出事了。”
本是打瞌睡的兩個娃娃,嗅到御雪兒的氣息,頓時‘精’神抖擻地睜開眼睛。
彷彿兩隻幼獸,嗅到了最美味的獵物,兩雙大眼睛,不約而同,紅光迸‘射’,殺氣詭異。
御藍斯冷睨一眼御雪兒,又被兩個兒子的舉動逗笑。相較於某些人,御雪兒算不得有深仇大恨的,他們未免反應(yīng)太‘激’烈。
錦璃忙收功,讓出美人榻,讓寒冽把御雪兒放下。
她握住御雪兒的手腕,探查不出吸血鬼的脈搏,無從判斷她是病是傷。
“看這樣子,小公主是受了嚴重的內(nèi)傷,讓她喝點血液,便可痊癒。”
寒冽說著
,見御藍斯於王座上兩手擁著孩子,便把信,‘交’給錦璃。
“王妃,這是玄武的來信。”
錦璃疑‘惑’打開信,最先看到的,卻是自己的畫像。
雖然描畫甚爲匆促粗糙,卻有七分相似。
看到下面的字,她才恍然大悟,這畫像不是自己,而是易容之後的蘇靜琪。
御藍斯和懷裡的兩個小傢伙,始終關(guān)注著她的神情。
他不喜歡看她如此臉‘色’蒼白的樣子。
“錦璃,怎麼了?”
錦璃又想到了前世,沒有了萬事如意的劇毒,蘇靜琪變成了吸血鬼,一切該是不同了。她也相信了,是自己冤枉了康恆,甚至不再恨他。
爲何,他這突然暴‘露’的‘性’情,又與前世的他重疊?
她忙把信放在御藍斯面前,“哥哥讓你備好兵馬,裡應(yīng)外合。”
御藍斯一眼看過信上的內(nèi)容,只是微挑眉,卻是一念想到了軒轅頤,殺康恆簡單,若非當初錦璃阻攔,他早就殺了,這會兒若殺也不難,只需命令玄武一聲即可。
他‘波’瀾無驚地擡眸,看向錦璃,“你認爲呢?”
“如果你攻打大齊,恐怕……他們會趁勢攻入莫黎城。而且,我母妃和康邕已是夫妻,戰(zhàn)事乍起,他勢必會疏遠母妃。”
“大齊需要一位明君,康邕尚且算是一位,但是康恆,絕不是!這場仗,我們可不必發(fā)兵強攻,只需暗中相助即可。”
“如何相助?大齊可不只是康恆一位皇子,康晨也一直蠢蠢‘欲’動!”
“你不是一直想讓你哥哥當大齊的皇帝麼?我們可以相助他,把大齊建成一方淨土。”
錦璃心事被戳穿,頓時大囧。“阿溟,這事兒我沒有和你說過。”
她不禁懷疑,這吸血鬼真的會讀心術(shù)。
“是我自己看出來的。”他笑著揶揄道,“怪只怪你,從前總把心事寫在臉上。”
她臉兒越紅,不禁想起自己一開始喜歡他時,發(fā)生的一堆糗事。
錦璃見他要寫字,忙讓南宮謹研墨。
她則從御藍斯懷中抱過蘇無殤,不動聲‘色’走到美人榻那邊,咬破手指,把幾滴血,滴在御雪兒的‘脣’上……
御藍斯嗅到她血液的芬芳,不悅凝眉,明白她的用意,只張了張口,未加阻止。
他把畫像在信紙上重畫一遍,且完全比照錦璃的模樣,頭飾,耳飾,衣袍都畫得明媚無雙,連鬢邊的髮絲都異常‘精’細。
長活千年,作畫千年,他最是清楚,一幅絕美的畫,能賞心悅目,能令人相思千年,也能喚醒人心底的狂怒。
因爲,錦璃與王綺茹太相像,蘇靜琪易容成錦璃的模樣,便等同於玷污了王綺茹的尊容,康邕見畫,必勃然大怒,殺回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