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然等不及她怒氣散盡,更無法忍受她注意力落在他以外人或事物上,哪怕她心裡最重要的是孩子,他也容不得。
他不是南宮恪,也不是康恆,他想解釋,卻依舊不敢承諾。思及此,心沒來由地陣陣發疼,卻無能爲力。
他不動聲‘色’瞧著她和兒子逗樂用膳,白皙地大手在椅子扶手上握緊。
“璃兒,正巧,今日有空,你想去逛街麼?我陪你。餐”
自從成婚,她一直想遊覽莫黎城,他至今竟也未能得空閒相伴。
巡城想帶她去,又怕遇到危險。
莫黎城的子民,畢竟不同於大齊京城,也不同於血族的其他各處,這裡不只是有吸血鬼,人類,還有太多狼人。
她對兒子笑著,卻淡漠地迴應他,“殿下不必如此勉強陪臣妾,臣妾現在也不便四處閒逛。斛”
他端著湯盅,慢慢品嚐新鮮的血液,卻食不知味。
“那,你……有什麼安排?”
“晨昏定省,刺繡,照顧孩子,看醫書,‘弄’‘藥’丸,或許還與人聊聊天。平日,臣妾就是這樣忙的。”
很好,復仇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他悻悻一笑,卻莫名地愈加失落,怒火就蹭蹭蹭蹭——往上竄。
“愛妃真忙!”
“殿下日理萬機,比臣妾更忙!”
兩人不痛不癢地相互反諷。
無殤卻樂滋滋,品嚐著孃親喂得甜甜的粥,因爲新奇的味道,笑得腮兒粉紅,‘露’出下面四顆潔白整齊的小牙齒,直伸著小手要抓碗。
錦璃被他逗得笑出聲,甜軟的聲音與可愛的童音相融,順溜入了御藍斯的耳,聽著格外舒服。
御藍斯心裡的怒,就……頃刻間,化爲烏有。
他視線就不自覺地,隨著錦璃手上的湯匙移動。
她一口,兒子一口,她又一口,兒子又一口……母子倆吃得不亦樂乎,她嫣紅的‘脣’瓣輕抿,軟潤迎澤,惹得他呼吸微窒。
“來,無殤,再來一勺……張口!”
無殤聽話地長大嘴巴,正要“啊——嗚”一口吃掉美味的蓮子粥。
然而,這一勺即將觸到他的‘脣’瓣時,卻……沒能成功喂到他的小嘴兒裡!
御藍斯見兒子笑得如此燦爛,霸道地把錦璃的手腕拉近,璨若寶石的鷹眸邪魅盯著她愕然的臉兒,把她的一勺蓮子羹吞進口中……
香甜的味道甜醉人心,他不禁輕‘吟’著“嗯”了一聲,像極親熱時曖昧的聲音。
“甜!好甜!愛妃喂得就是甜!”
對上他灼熱的眸光,她心口突地一跳。
昨晚一夜未眠,太陽‘穴’越是疼得厲害,被他這樣擾‘亂’,她的好心情不翼而飛。
他離得這樣近,近得她似進一寸,便能‘吻’了他的‘豔’若‘花’瓣的‘脣’,呼吸間除了孩子身上的‘奶’香,便是兩人‘交’融的芬芳,她不禁氣惱他的靠近,眼底甚至陡升一股牴觸……
四目相對,他便被這股煩躁地牴觸感‘激’怒,一股衝動襲來,他猛然伸手將她和兒子一併環住,‘脣’迅速印在她甜軟的‘脣’瓣上……
錦璃頓時羞窘慌‘亂’地推阻他,卻不但未能推開,反而被他按在椅背上,呼吸都被他吞沒,凌厲地舌長驅直入,糾纏她不休。
她頹然放棄反抗,只得任由他擺佈,他卻反而變得溫柔,不急不緩地恣意品嚐她口中的味道,發泄盡了一夜不見的相思,才意猶未盡地放過她。
他一隻大手箍在她腦後,把她拉近自己,貼上她耳畔,寵溺地柔聲低語。
“我們和好了,好不好?以後,我再敢欺瞞,你就罰我當衆跪搓衣板。”
她抿‘脣’不語,雙頰緋紅滾燙,鳳眸卻狡黠地低垂著,避開了他火熱的眸光,默默記下了他這番話。
她懷裡的無殤等得捉急,悶嘟著小嘴兒,伸小手過來,抓湯匙。
御藍斯就順手拿了湯匙,無殤一口,他一口,她一口,無殤又一口,他又一口,她又一口……一家三口,親密無間。
孫嬤嬤在‘門’口瞧著,忙又端來一大海碗蓮子羹,悄悄放下,又悄悄出去。
御藍斯就順手把那一大碗蓮子羹端過來,一勺一勺繼續吃。
“今兒沒什麼事兒,我正好可以教無殤飛,你要不要學輕功?”他隨口說著,滿腦子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
“不學。”
“也對,你有身孕,不適合再學,以後你想飛,我帶你飛就好。”
“不羨慕有翅膀的人,不想飛。”
“呃……你要不要看我教兒子?”
“我很忙。”
“那些衣服買就是了,你不能總是刺繡,還有那些‘藥’,孕‘婦’總是碰也不好。”
“我習慣了這樣忙碌,不想被打擾!”
他自認爲,婚後兩人還是蠻幸福的呀,他的加入,怎就成了“打擾”?!
自始至終,錦璃未曾提及過一句昨晚家宴的事,也不曾提及過任何有關復仇的話。
吃完飯,御藍斯便帶著無殤在院子裡練習飛翔。
錦璃則去了內殿,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御藍斯揮著宏大的羽翼,遮天蔽日,彷彿一大朵飄動的烏雲。
見錦璃遲遲不出來,他忍不住,自半空往窗口裡瞧,卻……正見她在脫衣服,那纖柔的曲線,婀娜有致,縱然已看過無數次,還是忍不住爲之心猿意馬,呃……包裹住豐盈曲線的刺繡束‘胸’,今兒是藕荷‘色’的,比紅‘色’的還好看。
然後,他就朝著窗口越飛越近,越飛越近……砰——額頭撞在了宮殿檐牙上!
錦璃聽到動靜,朝窗外看了一眼,對著一人多高的穿衣鏡冷笑搖了搖頭,就故意地,把束‘胸’也解開了,重新換新的。
砰——外面的某人又撞在了假山上。
他忙揮著翅膀避開假山羣,卻——又刮在樹枝上……真真好不狼狽。
錦璃更換了隆重的王妃錦袍,從殿內走出來,正見那風華絕代的傾世妖孽,落得一身碎葉子。
無殤卻坐在院子裡的毯子上,被他那樣子逗得咯咯直笑,而幾個嬤嬤也笑得前仰後合。
平日裡貴雅無匹,還有潔癖的溟王殿下,今兒是……頗爲不正常。
錦璃不動聲‘色’,打量那故作鎮靜地男人一眼,冷聲說道,“你帶兒子去外面的‘花’園飛吧!這宮苑太小。”
他卻瞧著她一身鵝黃的紫邊錦袍,只覺得眼前燦然明亮。
那鵝黃之上,繡著片片羽紋,她舉動間,那羽紋明滅,她似要翩然飛遠的仙‘女’,如此暖黃一身,似‘揉’了陽光在體內,這美麗,出塵脫俗,驚心動魄,他恍惚暈眩,生生移不開眼,想到她剛纔更衣的樣子,恨不能一口吃了她。
“璃兒,我們去‘花’園的話,你也去嗎?”
“我不去。”
“不去?怎……穿的這樣漂亮?”是要給誰看呀?
“我去給母妃,父皇,外公請安,然後去看哥哥。”
“我陪你。”
“我自己去就好,你好不容易有空,就多教教兒子吧。”
“……”他著急,著急,視線追隨她出去,只能乾著急。
然後,她帶著四個粉褂藍裙的宮‘女’,遙遙遠去,出了宮‘門’,乘了肩輦,悠悠離開。
御藍斯收了羽翼,在院子裡的毯子上坐下來,與兒子大眼瞪小眼。
無殤就扶著他‘腿’,自己站了起來。胖墩墩的小‘腿’兒有些不穩,御藍斯忙扶住他。
“無殤,你要學飛,還是要和孃親一起去請安?”
聰明的小傢伙看得出來,父王已經被母妃勾了魂兒去,忙嚷著,“灰,灰……灰……”再不飛,他真的要飛不起來!
“那我們‘灰’著去!”他牽著小傢伙的小手,倏然騰空而起。
留下滿院子的風和狼藉,由著宮人去收拾。
小傢伙因從未飛抵的高度,興奮地在半空裡歡笑不止。
錦璃坐在肩輦上,聽到半空了的聲音,忍不住無奈仰頭……
一隻揮著羽翼的驚‘豔’邪魔,正絕美笑著,朝著她招手,並以羽翼爲她遮擋打在身上的陽光。
無殤被他牽著小手,賣力地笨拙地揮著小翅膀,也朝著她揮手。
錦璃早已見怪不怪,無甚反應地淡漠收回視線,不禁按著腹部嘆了口氣。
以後,她將會生一堆滿天飛的小惡魔,天上地下鬧哄哄,一輩子不得安寧。
而這羣小惡魔在將來,在有必要或沒必要時,都會被他們的父親掌控著。
他們會一起欺騙她,一起隱瞞她,一起戲耍她,還有,他們可能都會像南宮謹那樣,因爲一個陌生人,而指責她心狠手毒,甚至,毫不留戀地離開她。
御藍斯在半空裡,見她慵懶斜倚在肩輦的方枕上,就那樣沉靜淡漠地閉目養神,不禁氣結。
他可是張著翅膀飛給她看耶!就算生氣,她也該多看兩眼吶!
他抱著兒子落下來,擠坐在肩輦上。
擡著肩輦的宮人們,絲毫沒有因爲肩輦加重而停頓,依舊步履平穩地前行。
無殤不滿地嘟著小嘴兒,扯他的袍袖,“爹,灰,灰,灰……”
“乖,先歇一會兒再‘灰’!”
他在兒子小臉上親了親,按下他撲棱撲棱的小翅膀,漫不經心地問,“璃兒,怎麼了?又不開心吶?”
“我累了,想睡一會兒。別打擾我。”
“哦,孕‘婦’是容易嗜睡的。”
他無奈嘆了一句,還想說點什麼,見她閉著眼睛,他便煩躁地悻悻住了口。
無殤又扯他的袍袖,“爹,灰,灰……灰呀……”爹不應,他就一直嚷!
見錦璃氣結不悅顰眉,御藍斯無奈,只得抱著
吵鬧不休的小傢伙又騰空而起,揮展羽翼,繼續——“灰”。
肩輦朝著王綺茹和康邕所居的寢宮前行,錦璃聽得蘇妍珍的腳步聲急促行來,赫然睜開鳳眸,朝著前方望去……
果然,蘇妍珍急切小跑著過來,她穿著一身水藍‘色’錦袍,狼狽提著裙裾,一邊跑,一邊擦眼淚。
錦璃忙示意肩輦停下,她步行迎過去,“三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蘇妍珍抓著她的手腕,心急如焚。
“錦璃,你快想想法子吧!溟王殿下昨晚下了命令,要把蘇現趕走,說他是御月崖的子嗣,王宮裡留不得。”
“他人在哪兒呢?”
“正在廂房裡收拾包袱呢!”
錦璃忙帶著她坐上肩輦,命令宮人去蘇現的廂房。
蘇妍珍止了淚,卻不敢指責御藍斯。
畢竟,大家都是在溟王宮避難,他身爲一宮之主,容不下誰,要趕走便是。
“璃兒,如果蘇現離開,御月崖恐怕會追殺他的。昨晚晚膳我就注意到,御月崖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兒,庸西王和康恆又是一夥兒的,他們都知道,蘇現帶著我們一羣人從京城逃出來的……”
錦璃環住她的肩,安慰拍了拍,“三姐,你這樣擔心蘇現,不怕康晨誤會麼?”
蘇妍珍避開了她的眼神,“別管這些了,先救蘇現吧。”
錦璃就想起離開大齊皇宮時,康恆曾經的那座宮苑,那座宮苑康邕賜給了康晨,康晨卻命人挖土,種下滿院荷‘花’。
因那些荷‘花’,她突然對蘇妍珍心生愧疚,蘇現,她定要爲她留住。
肩輦在蘇現廂房‘門’口停下,錦璃和蘇妍珍一起下來,正見蘇現揹著包袱出來房‘門’。
蘇現見蘇妍珍哭哭啼啼,而錦璃眼神複雜地盯著自己,已然明白事情的經過。
錦璃見他跪下行禮,忙擺手,“免了,去屋裡坐。”
說完,她兀自進去房內,在桌旁坐下來,隨手拿過一個茶盅,又從頭上取下金簪劃破了手腕,把血接在茶盅裡。
鮮紅的血液,彷彿許多片玫瑰‘花’瓣融成的,馨香甜蜜。
蘇現難抵‘誘’‘惑’,獠牙躥出‘脣’角,惶恐地忙跪下。
“念伊公主……”
蘇妍珍也驚得不知所措,“璃兒,你這是要是幹什麼呀?”
錦璃擺手示意她坐下,“蘇現,既然你喚我一聲念伊公主,自今日起,便是我的兄弟。”
她把茶盅推到桌沿處……
最近這些時日,她已然把自己的血研究透徹,也正因如此,她纔給冷夢舞下了那種‘藥’。
“我是御藍斯的王妃,夫爲天,我必要爲他考量。而御藍斯的顧慮也不無道理,他是吸血鬼,你也是吸血鬼,吸血鬼之間的血脈牽引,利害深重,想必你也知曉,我希望……你不要怪他絕情。”
蘇現低下頭,“卑職不敢怪罪溟王殿下。”
錦璃示意他喝了血。
“你留下來,每天喝我一杯血,堅持些時日,血液便可得以淨化,從此再不必受御月崖的牽引。”
“公主殿下有孕在身,卑職……”
“你救了父皇,母妃,三姐,外公,對哥哥忠心耿耿,憑這一點,我也該救你。我現在已然能自愈,你不必擔心。”
錦璃說著,讓他看自己的傷口。
蘇現擡起頭,震驚地發現,她手腕上的傷口,早已痊癒無痕。瑩白的皓腕,光澤如‘玉’,被袍袖映襯,愈加驚‘豔’生輝。
蘇現心頭慌‘亂’,忙移開視線,迅速端過茶盅,大口大口把血液喝完。
“御藍斯問起,你就說,是三姐向我哭鬧執意讓你留下的,血液的事,莫提。”
蘇現看了眼蘇妍珍,黯然低下頭,“是。”
錦璃走出房‘門’,見蘇妍珍送出來,她忍不住揶揄笑道,“你的心都在蘇現哪兒了,多陪他會兒吧,我不過是去給母妃請安,不必人陪。”
蘇妍珍面紅耳赤地頓住腳,見她肩輦離開,才進去房內。
蘇現正看著那盛血的茶盅發怔,見蘇妍珍進來,他忙把茶盅扣起來,放在一旁,卻一轉身,嬌柔的身子便衝撞滿懷。
“現,我不介意你心裡有璃兒,你在我身邊就好。”
蘇現凝眉俯視著她,痛苦地擡手,按在她的脊背上,輕輕拍了拍,“七皇子妃,這樣……是不對的。”
“我知道,可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蘇妍珍擁緊他,不肯放手。“璃兒也知道,我是愛你的,若能自控,我斷然不會如此……”
剛關上的房‘門’砰——一聲巨響!
康晨揮劍闖進來,“蘇妍珍,你這恬不知恥的‘女’人,果然在這裡!”
一聽說蘇現要離開,她就哭哭啼啼,到處求助,“別忘了,你是我康晨明媒正娶的皇子妃!”
蘇妍珍擋在蘇現身前,泰然冷
揚著下巴,見他劍尖‘逼’近,無驚無懼地盯著他。
“我哥哥的軍隊已經解散,我這個皇子妃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康晨,你這樣只會讓大家更難堪!還有,這裡是溟王王宮,不是你的七皇子寢宮!”
“你閉嘴!”康晨‘陰’沉怒瞪著她,殺氣爆發。
“你真的當我是皇子妃,就不該當著我的面去寵幸別人!可笑,你那幾個‘侍’妾竟說,你抱著她們,喚得是‘錦璃’!”
蘇現雙眸陡然‘豔’紅如血,在康晨揮劍刺向蘇妍珍時,他猛然朝著他心口打出一掌……
康晨倒飛出‘門’口,狼狽摔在了院子裡。
“昨晚還還沒打夠麼?怎又打起來?!”
御藍斯早在錦璃的肩輦停下時,就抱著兒子落在房頂上。
錦璃要留下蘇現,他不反對。
難爲那‘女’人,‘私’底下她生他的氣,人前,卻還是以他爲尊,爲他考量。
她現在身體不同,損失一點血也能痊癒。大不了,他就多喂她一點血,爲她補充元氣,如此也能增進感情。而他晚上若回宮就寢,正可那這件事大做文章,免得被她趕出‘門’外。
這會兒,他心情大好,不羈俯視著掙扎起身的康晨,抱著兒子‘豔’若天神地飛身落下,全然一副看好戲地神情。
康晨氣惱地怒嚷,“御藍斯,這是我和蘇現之間的事,你最好別管。”
“這是本王的王宮,你在這裡打,本王豈會袖手旁觀?”
康晨仍是揮劍朝著蘇現刺過去……
蘇現已然擺正姿勢備戰,順勢把蘇妍珍擋在身後。
御藍斯突然開口,“七皇子,想不想奪取大齊?”
康晨狐疑停住劍招,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他,“御藍斯,你……要幫我?”
“本王早就看康恆不順眼,不過,你知道的,本王的皇祖父,父皇,和滿朝文武,都是老頑固,他們固守陳規,恪守祖宗規矩,不願多管人類的閒事,本王實在不便出征。所以,不如,本王借兵給你,給你出謀劃策,你去幫本王教訓康恆。”
康晨見他不像玩笑,不禁面‘露’懼‘色’。
“康恆那些兵,不是狼人就是吸血鬼,都是庸西王借給他的……”
“本王的兵個個以一敵百,也不差!現在,錦煜是狼人,不便統兵攻打大齊。而滿朝的皇子都被康恆殺了,康邕只顧得和王綺茹雙宿雙棲,就剩了你能名正言順繼承大齊。不過,你若是不敢打,那就算了。”
御藍斯一番耐心地冷嘲熱諷地辨析,就抱著兒子,作勢要離開。
康晨頓時急了,“我打!你要借給我多少兵?”
“十萬‘精’銳,速戰速決!你可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