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走到魚骨廟門口了,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我心裡一哆嗦又折了回來。?若看小說我看了魚骨廟裡的擺設,趕緊把土填了回去,然後直接鑽進了桌子底下。鑽進去的時候,沒注意還碰了一下桌子,發出吱嘎一聲,而這一聲之後村長的腳步聲已經迴盪在魚骨廟裡了。
我心臟砰砰砰直跳,趕緊用手捂住嘴,生怕這個時候由於緊張發出點生意來。這個時候的我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異常得冰冷,由於嘴被捂著呼吸不暢,腦袋還有一點微微發暈。我心想:老傢伙,你可千萬別聽到響聲啊。
我心裡正想著,就覺得身前的聲音不對勁了。我暗道一聲糟糕!村長果然聽到聲音了,緩緩彎下腰,然後把供桌上的布掀開了一角,往裡看。
村長這時候發現供桌下面什麼都沒有,正覺得奇怪呢,這個時候黃河鯉魚精忽然跳了一下把桌子弄出了吱嘎的聲音。村長聽到聲音之後,這才放下心來,然後跟鯉魚精說了一句:“原來是你個小東西,彆著急,這不來接你了嗎!今天就是正日子,給你一塊帶回去。”
村長說完話之後,也不知道又擺弄了些什麼,這才離開了魚骨廟。聽見他腳步聲消失了之後,我才把手拿下來,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嚇死我了。
我正喘著氣呢,魚骨廟裡的腳步聲竟然又響了起來,接著就是供桌的桌布被掀開,一隻大手把神龕下的簾布也掀了起來。我嚇到不行,心想這會是徹底栽了。我大腦暈的不行,心臟跳動得也數不出來個數了。
一張熟悉的臉帶著奇怪的表情盯著我看了看,然後說道:“原來你躲到這裡了,幸好聽見你聲音了,不然可找不著你了!”
我聽他說完之後就回道:“你二大爺的,嚇死我了,村長沒嚇著我,倒是被你嚇個半死!”
這人除了天宇之外還能是誰,他趕忙把我拉了出來。我伸展伸展胳膊,踢了踢腿,這才感覺到放下心來,一種安全感瞬時涌遍了全身。我看看供桌上空蕩蕩的銀盤子,心想都是這條鯉魚精救了我,不然說不準會怎麼樣呢。
天宇問道:“村長進來都幹嗎了?”
“他進來把鯉魚精接走了,說今天是正日子,順便帶回去。”我說完猛地覺察到這話有問題啊,順便帶回去,這是要帶哪去啊?
天宇聽了之後跟我說道:“走,快走!”
天宇拉著我就往黃河岸邊跑,這時候,村長已經上了一艘小船,這船上還掛著兩個紅彤彤的大燈籠。這兩個大紅燈籠並排掛著,遠遠望著好像是個怪物的眼泡子一樣。
這麼晚了,他這是準備去哪呢?在黃河灘塗上有個說道,那就是黃河灘頭夜不渡人。黃河渡人都只是在白天,晚上的時候是陰魂借路,誰敢去走。沒想到這個村長膽子竟然這麼大,竟敢夜渡黃河。
“哪裡能弄到船?”天宇問道。
“黃河灘塗的船都是一起栓在黃河岸上的,你該不會是想學村長夜渡黃河吧。”我被黃河岸邊的冷風一吹直打了個激靈,心裡也是哆嗦著。我倒是不信陰兵借路,可是黃河的水道,我們誰也不熟悉,再加上是半夜,出個事恐怕真的就交代在黃河裡了。
“先找船,剩下的之後再跟你說。”天宇說完,我們就在岸邊找了艘船,偷偷跟在村長的船後面不遠處。
黃河灘塗上的船都是最原始的那種木頭船,在船上固定著像樹杈一樣的東西,劃船的時候把船槳架在上面起到固定的作用。我們上了船之後,才發覺到,今晚的水勢很高,而且水流湍急,很快就行出去很遠。
不過也正是這個時候,我們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船沒有問題,船槳也沒有問題,問題是我們兩個壓根就不會劃船啊。
天宇低聲罵道:“你個水水更健康,白叫這名了,在黃河灘塗長大,連個船都不會劃!”
我苦笑了一下:“我六七歲就叫我爸接走了,你家六七歲的娃就會劃船?再說你也沒問過我啊!”
我一屁股坐在狹窄的船艙板上,拿手扶住了船的兩邊,儘量讓船穩一些。天宇往遠村長的方向看了看,也坐了下來說道:“雖然咱們不會劃船,但是你們村長壓根就沒劃過槳,他就往船艙裡一坐,讓水流帶著他走呢。”
我聽他說完之後,朝著村長的位置看了看,果然,村長這時候就坐在船艙甲板上,身體一動不動得如同睡著了一般。現在將近半夜了,黑咕隆咚的,連個月亮都沒有,村長的船上有燈籠,所以我們可以看得清楚他,但是我們的船上只有兩個沒有打開的礦燈,所以他肯定是發現不了我們。
我和天宇正爲不用搖槳就能走而高興呢,忽然間水流速度又快了幾分,船一時不穩當嚇了我們一跳,不過好在是有驚無險。這原本就是漲水的月份,卻沒有想到,這水勢竟然漲了這麼多。
這船穩當下來了,我們這剛剛提起來的心也就放下去了。忽然船身一陣猛烈的震動,好像是船底在河中撞到了什麼東西。這個季節水勢高漲,按理來說河裡是不會再有礁石露出來的,沒有礁石怎麼會撞到東西上呢?
船身緊接著又是一歪,我和天宇使死命拉住船梆,既害怕自己掉進河裡,又害怕這船搖晃得厲害再翻到河裡去。我抓住船的兩邊,然後拼命側著頭,看向村長那艘小船,想看看他是怎麼處理的。
這一看才發現,村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來了,手裡拿著船槳在河裡左戳一下,又戳一下的,但是這船偏偏行駛的穩當極了,看來這裡面還有玄機。我感覺把這事告訴天宇,天宇也勉強扭過頭看看村長,然後想學著村長的樣子。
但是這船幾次三番的撞到東西,所以非常不穩定,想要站起來非常難。小木船受到一陣陣撞擊,人勉強站起身來,腳底下卻如同踩著棉花一般,輕飄飄得根本不受力。天宇挪動腳步挪動了半天,竟然一步也沒邁出去。
我趕緊一隻手扶著船梆,一隻手把船槳抽出來,然後一點一點遞給天宇。天宇剛剛拿到船槳,這船忽然就打了橫,一個慣性天宇差點沒被甩到河裡去餵魚。
幸好這船槳夠結實,天宇一隻手拼命往前伸,另一隻手拿著船槳死命抵住船的一側,這才把身體正過來。不過這一下子可是害苦了我了,本身我是坐在船裡,船一打斜,飛濺上來不知道多少黃河泥湯子,一股腦全進了我嘴裡。一股濃郁的腥氣,弄得我一個勁的乾嘔,鼻子裡也進去不少,咳嗽了半天,身上也是溼嗒嗒的,要不是這身衣服防水,我這會就溼透了。
等到天宇穩住了,這纔開始學起村長來,拿著船槳在河裡左邊戳一下,右邊戳一下,別說,戳了兩下之後,還真的好了不少,最起碼船不像剛纔總是撞到東西了。
不過天宇的臉色卻不對勁了,他在河裡猛地戳了幾下,然後說道:“河裡有東西。”
我拿著礦燈就往河水裡面照去,渾濁的河水裡一個巨大的黑影快速得從船邊遊過,雖然到底是什麼我沒看清楚,但是看個頭可是不小了,我暗自比量一下,估計起碼也要一兩米吧。
這時候這個黑色的東西又遊了過來,我拿著礦燈猛然照過去,這纔看清楚。
“我的媽呀,光腦殼就有兩米多大啊!”我被這河裡的東西嚇了一跳,說道。這河裡的東西,被我礦燈的光猛地一晃,也嚇著了,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