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太累了。都說愛要越挫越勇才能離幸福越近,對著安靜的房間想了許久才發現,單方面的付出和等待對於相愛兩字是遙遙無期的。
“暴君”
她的聲音,觸動了我的敏感神經,反射性的起身,我問“你去哪了?”
她朝我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板著面孔說“給你買吃的,不省心的傢伙”
“……”
“再學別人減肥的話,我一巴掌拍死你!”
她舉起手嚇唬我,小步走進廚房,我跟了進去,不經意間瞥見她的外套有火燃過的痕跡,我咬咬脣又問“只是去給我買吃的?”
“不然呢?”她白了我一眼
她是在乎我的,我可以這麼認爲嗎?可我始終不是他,她扭頭似笑非笑的說“嗯,你不是他”
然後,我的心跌落到了谷底,摔得破碎一地,就像落在荒野的玫瑰,無從收拾。
她又在看它,紅得滲人的花瓣,邊緣的一片在她指尖落下,她彎下腰撿起,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對著那片花瓣好奇的看著。
我耐心攪拌著鍋裡的洋芋絲,不時往客廳瞅一眼,她乖巧的盤腿坐在沙發,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機,眼睛總是那麼紅,讓人心疼極了,還未等我開口提醒她,她便先問“暴君,幾點了?”
我擡起手臂看了看時間,回道“5點半,餓了嗎?”
話音剛落只見她突然起身,拿上包想要揍,我一驚,急忙關了電磁爐趕了出去,拽住了她的手,急切的問“你要去哪?”
母夜叉,你想去哪?我做了你愛吃的食物,全都是你愛吃的,可爲什麼你看都不看一眼,不將我傷到千瘡百孔不甘心是吧?
“約會”她脫口而出,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
那分鐘我只想將她鎖在房間不讓她出去,我確實堵在了門口,誰的脾氣都好不到哪去,兩人開始爭吵一番,她說出租屋是她的,她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和我沒有半點關係,看著她那副氣鼓鼓的樣子,我的大少爺性格涌了上來,甚至忘了她多麼不喜歡炫富的人
看了看這個還沒有我臥室衛生間大的出租屋,我氣急敗壞的說“信不信我把這拆了?勞資能給你更大的房子!要不要!”
她哭了,臉色變得更蒼白,身體都在顫抖,我慌了,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語氣本能的軟了下來,可是無濟於事了,我知道,我並不是她的誰,她狠狠踢了我一腳,忍著疼痛我冷笑,移到一旁任她走。
心如死灰般停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三樓的大嬸從樓道探出腦袋,看到我後,怯怯的問“你……你們還好吧?”
我沒回她,一聲不吭的摔上了門,餐桌上的飯菜冒著熱氣,我緩緩邁過了頭
“哥,你真的沒有難過的必要,她都當著你的面出去和別人約會,分明是不把你當回事啊,回家吧,她對你的一廂情願只會覺得理所應當,不會愛上你的,哥!你何必鬧得誰都不愉快呢”
陳翼雅收起平時的大口馬牙,語重心長的安慰著我,勸我放手,其實她說的沒錯,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母夜叉有喜歡別人的權利,每次的挽留無非就是犯賤而已,留不住又不願意成全,真夠白癡的
“妹妹,她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你沒遇到過當然不會懂,我不想放棄,就算她每天向我拋冷眼也沒關係”
“是這樣嗎?可我身邊的愛情不是這樣的”陳翼雅說,聽得出語氣有些心疼
“你儘管嘲笑吧,你哥我就這點出息”我嘆了口氣,身心疲憊不堪,手機隨著手而晃動
“你回家??!和爸爸去景洪,不然在家旁邊開個服裝店也好啊,你整天呆在那裡幹什麼啊!嗚……陳翼翔,你個白癡中的白癡”
“掛了,我得去找她”我急急按了掛斷,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淚水決堤,陳翼雅肯定哭了,雖然在一起的時候大吵大鬧甚至翻臉不認人,可最終還是會心疼對方的,誰讓我們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妹
陳翼翔的22歲被賤字填滿,微小的縫隙不過於吐氣吸氣間的茍延殘喘。
【小不點被江偉拉走了,梅子湖這塊,你快來找她】
收到豹子的信息,我一刻也沒停留,沒命似的往梅子湖趕,沿路尋找母夜叉和江偉的身影,紅燈的時候險些撞上了前面緩緩行駛的轎車,電動車停下了,腳踝卻撞在花壇上,顧不上太多,眼睛忙碌的搜索著各個方向的視線,思茅這個地方找個人可不是很容易。
天黑了,電動車被我停在路邊,遲遲找不到母夜叉的身影,豹子的手機接不通,擔憂之餘,老媽給我來了電話,看到熟悉的兩字,我猜到了幾分,老媽要說的話絕對和陳翼雅的沒差,她們都捨不得我吃虧
我沒心思接電話,又開始了盲目的尋找,想到江偉有可能帶母夜叉去開房,我的心亂成一團,血液翻滾著,意識快要沉入黑暗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我的神經即將崩潰之際讓我看到了母夜叉的身影,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隨著她的出現很快活躍起來,腳步輕快的走向他們,轉念一想,這種不請自到的方式也太奇怪了些,所以我擠出不痛不癢的笑容走到他們跟前,果然,她嚇得不輕,眼神有些呆滯的看著我,江偉大力的將她拉進懷裡,完全無視我的存在,當著我的面曖昧的撫摸她的頭髮,臉蛋,脣肆無忌憚的吻在她的脖頸……
她沒有拒絕,任他爲所欲爲。
他說 “學長,我想你說的沒錯,摟著別人的女人的確是件傷風敗俗的事,那麼又關我什麼事?我摟的是自己的女人,只是學長怎麼會這麼沒禮貌的打擾這溫馨的一刻呢?”
他毫無保留的激怒了我,眼裡滿滿的挑釁,他明明不愛她,卻要欺騙她,更可笑的是她居然享受他的懷抱,看不下去!這兩人硬生生要把我逼瘋爲止
我從沒和江偉過過招,他把我想得太好欺負了,居然說母夜叉是他的女人,麻痹的!混蛋,讓你嚐嚐我拳頭的厲害,母夜叉退到一邊,我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聚集著高中到現在的不滿與憤怒打得他無力回擊
“陳翼翔,不要打了!”
到現在母夜叉擔心還是他,我別過頭憂傷的看了她一眼,江偉趁機送了我一拳,一腳踹中我的腹部,從身上不知道取出什麼東西打在我臉上,疼痛襲來,我本能的撇撇嘴,抓住了他的手,猛然揍了他幾拳,不經意間卻看到母夜叉倒下的側影,我一驚將江偉推翻在地,使勁揍了他好多下,慌慌張張往她的方向跑去,她躺在地上抽噎著,眼睛時而睜開時而閉下,嚇得我大氣不敢喘
“母夜叉,你怎麼了?母夜叉……”看到她的樣子,我試圖想抱起她送她去醫院,沒想到她對著我大嚷“你走?。 ?
我愣了一會才從她厭惡的眼神中找回理智,毫無底氣的哀求她別趕我走
“走啊!”
與剛纔江偉搏鬥相比她給我的一耳光足以讓我撕心裂肺,這是第一次挨別人耳光,還是她的。
到底,我什麼都不是,我咬著脣起身離開,她不需要我,我從來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