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送她去車站是我特別開心的一件事,只是她穿得太少,很多男人向他投來愛慕的目光時,我的醋罈子便打翻了,霸道的和她要了扣扣,是個短號不難記,她上車之後我便買了回家的車票,一路上興奮不已,儘管風吹得我直起雞皮疙瘩,心裡卻暖暖的,快速加了她的號,加了很多次都沒有動靜,我略顯不安,拿著手機翻了好一陣,只希望是手機出了毛病,或者她根本就沒有在線。
那一天爸媽陳翼雅和奶奶出去外面酒店吃飯,只有我呆在冷冷清清的家裡對著電腦發呆,耳朵直直豎起,生怕聽不到消息提示音,陳翼雅給我帶了吃的,好奇的圍著我轉
“哥,你不是特討厭電腦嗎?今天太陽往東邊落了吧”
我回過身,茫然的問“什麼?”
“拜託,天快黑了好不好?你這個姿勢持續一天該累了吧,就像中了癲癇似的”
“沒事就出去吧,煩著呢”我不耐煩的推了她一把,她輕巧的一轉身,溜到了我的另一邊
“煩什麼?不是失戀了吧”
“你就不能說點好的麼?”我不悅的白了她一眼
“咳咳咳”消息盒子提示音響起,我慌張的點開了,果然是母夜叉,頭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紅玫瑰,資料上的年齡很不客氣的填了112歲,見我這幅興奮得就差沒流口水的樣子,陳翼雅扁扁嘴,頭伸向電腦桌面,不禁感嘆“哇哦!網絡紅人?人氣不錯呀,日訪問量7w!我的還木有1w呢”
“這是你嫂子的號”我不知廉恥的回道,滿滿的自豪
“真的?來,我看看她長什麼樣,有沒有我漂亮”她說完試圖搶我手裡的鼠標
“別鬧,她空間沒有照片,可不像你這麼自戀”
“哎呀,我要看嘛,給我看一眼”她任性的和我搶了起來
我生氣的呵斥她“鬧什麼鬧!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頭”
她委屈且不服的走開了,這時母夜叉發來一個嘔吐的表情,寫著:滾遠點 這三個很不和諧的字眼竄進了陳翼雅的眼睛,頓時,她大笑起來,在我後背直挖苦
“什麼我嫂子呀,都叫你滾了,沒看出來這位人氣上百萬的美女和你根本對不上眼嗎?省省吧,陳翼翔”
“陳翼雅!請你!立刻!馬上go out!”我咬牙切齒的瞪著她,她鼻音裡發出一個切,哼著歌走了出去
母夜叉的招牌表情【摳鼻】,只要我一上線找她,她必定會發一個嗯,然後【摳鼻】,開始的時候我會說噁心,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她也會和我說心理話,關於家裡發生的事,多數是因爲自責,她說感覺失寵,阿姨不愛她了,她說她居然摳門到不讓弟妹拿點心回家,她說弟妹叫她姐姐聽著彆扭,她只說結果,從不說過程。她或許不知道,在屏幕的這一頭,我對著她發的信息傻笑,忘了吃喝。
煙花不易冷,我對她的感覺絕對不是玩玩那麼簡單。從什麼時候起陳翼雅用超級惋惜的語氣對我說話:嘖嘖嘖嘖……陳翼翔,去了趟思茅就讓你洗心革面了,這堆肥肉長得值啊。她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爲找不回念書時候沒有禮貌,沒有人性的我,換了大碼子T恤,扔了耳釘,不再抽菸,做一個好男人可真不容易,與整天混日子的痞子樣相比,母夜叉肯定更能接受我這幅乖乖男樣,這點我是確定的,她比誰都的缺乏安全感,即便平日裡她囂張,目空一切,可始終她掩飾不了眼睛裡的淒涼。
年初一一早,我給她打了電話,她比平時安靜許多,不吵不鬧,這個樣子的她很乖巧
她問我什麼時候知道有妖姬這個女人存在的,我忘了,我說情人節的時候,抱歉我騙了她,那是豹子和我說的日期,想到他我的心不知所謂,我不服他知道的比我多,心不在焉的和母夜叉聊著天,苦苦哀求她給我機會,卻沒給自己臺階下,白癡似的傻笑,戲虐的說 “哈哈!我逗你呢,你還真信了,我纔不會暗戀你這麼個小不點”
她生氣了,罵過我之後,乾脆的掛了電話,一連幾天都不接電話,我急了在房間踱步徘徊,完全聽不進陳翼雅的話,每天中午的一點我都準時到客運站等著,生怕錯過她,不時別過頭看看身旁的綠豆糕苦笑,不敢想她會怎麼處理掉,她做出的舉動往往讓人吃驚,又是扔垃圾桶麼?
“嘿!這不是陳總的寶貝兒子麼”
我放下手機,懶懶的擡起眼,小賣鋪的老闆娘臉上堆滿了笑容,順手抓了瓶農夫山泉給我丟了過來,我伸手接住,道了聲謝
“這幾天總能看到你,等人呢?”
“額……”
“你家不是有車嘛,怎麼跑來搭客車呀?”
“老闆娘,新撫的車一般什麼時候會到?”
“還有一會吧,兩點左右”她邊說邊回頭看了看掛在牆壁的鐘
“你這方便寄存東西嗎?我有事出去一會”我站起身問
“蒽?那…蒽”她猶豫一會,笑著點頭。
我得幫母夜叉充些話費,可搜遍全身也只有100多塊錢的現金,我倒吸了口氣,無奈的從移動大廳走了出來,開始了漫長的等待,收到陳翼雅的信息,很尖酸的字眼【哥,你發呆的樣子真傻逼,剛看到你了,不想和你打招呼,祝你等到夢中情人】,我不耐煩的按了刪除,很快她又發了一條進來,我低聲咒罵,還是打開了信息內容【這幾天大伯和清哥去旅遊了,你不可能去小姑家吧,教你個辦法,混進那美女的出租屋,日久生情,嘻嘻*^_^*,如果哥不是腦殘,絕對聽得懂我說的是嗎?】
是你個大頭鬼!這個小丫頭片子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
新撫的客車開進客運站時,我沒命擡起紙箱子朝那個方向跑,滿心歡喜的站在檢票口,她下車後,皺起眉頭圓圓的眼睛像見鬼般看著我,我多麼想扔掉紙箱子擁抱她,這時一個痞子從車上走了下來,我見過他,在很久以前,跟著江偉混的,他沒認出我,張口便是諷刺,我安靜的看著他,母夜叉可不容他放肆,和他吵了起來,那秒鐘我天真的以爲她是在乎我的,很快這種想法被她擺出的臭臉踩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