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錢來?你堂堂方氏集團的大少爺還拿不出錢來,說出去誰會相信啊!”輝哥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方皓逸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輝哥您就別取笑我了,我的情況您比任何人都瞭解吧?方皓揚不準我回方氏工作,那個小公司也早就被收走了,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工作過了。一家人全靠著我老爸留給我的那點兒遺產過活呢!”
輝哥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輝哥,我現在是真拿不出錢來,等我把手上的不動產脫手就立刻把錢還給你,行不行?”方皓逸簡直有些哀求的口吻了。
輝哥不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只要你幫我做件事情,我就可以向以前那樣繼續給你提供貨。”
方皓逸黯淡的眼睛裡立刻射出了光彩,他抓著輝哥的胳膊急切地問道:“什麼辦法?快說!”
輝哥厭惡地甩開了方皓逸的手,方皓逸尷尬地收回了手,訕訕地笑道:“輝哥您說。”
輝哥白了他一眼,隨即說道:“你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最麻煩的事情就是手上的錢乾不乾淨,要是哪天被警察盯上了,這麼大筆資金又不好藏匿又不好處理的。最近我也正發愁這件事呢,原來合作的人那邊出了點問題,現在急需換個地方。”
輝哥意味深長地看了方皓逸一眼,方皓逸不傻,立刻聽出了輝哥的意思,他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露出了爲難的表情,試探般地問道:“您是說……洗錢?”
“不笨嘛!”輝哥一笑,那笑容中頗有幾分不懷好意。
“可是我沒幹過這個呀!更何況我現在也不在方氏工作,這實在……不方便啊…..”方皓逸自然明白洗黑錢是違法的,自己偷偷吸毒就算了,這扯上違法的事情他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到底值不值得鋌而走險呢?
輝哥一下提高了幾個聲調,說道:“你小子少跟我耍花樣!即使你自己不在方氏工作,那方氏總有幾個你的親信吧?我就不相信你沒辦法籠絡他們!”輝哥說著漸漸地緩和了語氣,臉上掛著絲絲的笑容,“這事成之後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怎麼樣?這買賣合不合算還要你自己考慮。”
方皓逸皺緊了眉頭苦苦思索著,正如輝哥所言,方氏集團中確實有不少人還和他有所來往,其中有幾個人更是和他關係非同一般。方氏集團的經營項目又涉及到全球,各國的銀行都有合作,要利用他們手中的職權洗黑錢並不是難事。
“方皓逸,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事你不做我也能找到其他人來做,但是你要的貨…..呵呵,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少一個子兒你都別想從我這兒拿走一兩東西!”輝哥嘶嘶地說著,他能看出方皓逸的表情已經漸漸有所鬆懈。
方皓逸暗自忖度著,自己家裡剩餘的存貨頂多夠他和沈凝歡用三天,三天這麼短的時間他絕不可能籌集到錢,還不如接下這件事,
以後也省了後顧之憂,自己的好處也不會少,再說了,輝哥的生意畢竟有黑幫在撐著,哪有那麼容易被警方查出來。怎麼說都是利大於弊啊!
方皓逸打定了注意,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他伸出了右手,笑道:“合作愉快!”
輝哥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也隨即伸出右手與方皓逸的手握在了一起,他嘴角的笑容愈發地難以捉摸。
沈梓瑤徘徊在一間公司的樓下許久了。
她在家裡試圖給蘇韻墨打了許多個電話,可都提示了號碼已經成了空號,她去了蘇韻墨以前的房東那裡,而房東只說她搬家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雖然沈梓瑤曾經懷疑過蘇韻墨是搬去和方皓逸同住,但是臨走之前和方皓逸的談話讓她知道了方皓逸對她的下落也絲毫不明。這無疑讓沈梓瑤頭大,到底蘇韻墨去了哪裡呢?如果是因爲失戀出去散心,現在也早該回來了吧?更何況即使蘇韻墨的心情再不好,也絕不會幾年都不跟沈梓瑤聯絡。前兩天去葉秋菊家的時候她還特地問過蘇韻墨是否來過,答案卻是從來沒有過。
沈梓瑤的心裡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唯恐這預感成真。但用盡各種辦法都找不到蘇韻墨之後,無奈之下她只能找到最後一個地方,蘇韻墨曾經工作過的公司。
事情都過了五年了,很有可能這間公司的人事已經全部變動過了,還能不能找到當年蘇韻墨的同事尚且還是一個未知數。但是即使只有一絲的希望,沈梓瑤也絕不想放棄。
沈梓瑤打定了主意之後就擡腳走了進去,輾轉了好幾個部門之後,她終於找到了一個當年和蘇韻墨共事過的男人,現在他已經成了部門的主任。
“你能找到我還真不容易,當年那個部門裡就只剩下我還在公司嘍。”那個主任叫張華,五年前還和蘇韻墨一樣是普通員工,但是五年時間,其他人都不堪工作的辛苦選擇另謀高就,只有他堅持了下來,這纔有了今天的主任職位。
沈梓瑤禮貌地笑了笑,說道:“那您後來有和蘇韻墨聯繫過嗎?”
張華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蘇韻墨沒有遞交辭職信啊,她是突然消失的,公司的人都覺得很奇怪,但都聯繫不上她。她後來也沒有在公司出現過,當時的經理還以爲蘇韻墨無故離職,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呢!”
“突然消失?”沈梓瑤心裡咯噔了一下,她也一直是這麼感覺的,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
“對了,你應該去問問她那個男朋友啊!好像是方氏集團的大少爺吧。”張華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
沈梓瑤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說:“我去找過他,但是他說早就和墨墨分手了。”
“是嗎?”張華不解地撓了撓頭,“我記得她最後離開公司的那天心情很不好,工作也出了差錯,有幾個女職員就打趣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後來蘇韻墨就氣沖沖地走了,那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了。”
沈梓瑤的心中掠過了一絲疑慮,她猛地想起自己向方皓逸詢問蘇韻墨的下落時他一臉慌張的模樣,難道蘇韻墨的失蹤真的和他有關?
“後來我們經理找那個男人詢問的時候,他言辭閃爍,只說自己不知道,但好像也並不擔心的樣子。再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張華看她不說話,就接著回憶當年的事情。
沈梓瑤皺緊了眉頭,腦子裡面亂糟糟的,彷彿那個不好的預感即將成真一般。
“咚咚咚--”這時門被敲響了,張華和沈梓瑤同時往門的方向看去。
一個女職員走了進來,將一個文件袋放到了張華的面前,說道:“主任,這個是您要的蘇韻墨的檔案。”
張華點點頭示意女職員可以出去了。接著他把文件袋推到沈梓瑤的面前,說道:“喏,這份檔案一直在人事部保存著,說不定會對你有用。”
沈梓瑤感激地說道:“真是麻煩您了。”
張華笑了笑,“蘇韻墨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兒,要是她真的失蹤了我也會不安心的。”
再次感謝了張華之後,沈梓瑤走出了公司。
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裡,沈梓瑤打開了蘇韻墨的檔案,細細地看了起來。
在看到家庭情況的時候,沈梓瑤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孤兒”兩個字像是有衝擊力一般地猛地躍進了沈梓瑤的眼簾,這是怎麼回事?沈梓瑤細細地回想著,確實,從大學時期開始沈梓瑤就鮮少聽過蘇韻墨提過家裡的事情,即使每次沈梓瑤問及她的時候,她也總是巧妙地迴避了,並很快將話題引到別的地方上去。
以前她並沒有在意這個中緣由,只當是蘇韻墨家庭不甚和睦,所以她纔不願意提,因此沈梓瑤之後也就再也沒有問過蘇韻墨家裡的事情。現在看來,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讓蘇韻墨不想提起吧。
沈梓瑤不禁感到有些懊惱,一方面自己作爲蘇韻墨最好的朋友居然沒有更早地發現這件事,對她的關心太少了,另一方面她時常在蘇韻墨面前提起家裡父母對她如何關愛,這肯定在無形中刺激到了蘇韻墨,自己怎麼從來沒有發覺過呢?
沈梓瑤又翻了翻其他的檔案,再也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現在她是徹底沒有辦法了,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派出所報案,但是她還是很擔心,都過了五年了,還能查出來嗎?
喝完一杯咖啡之後,沈梓瑤收拾好所有的檔案就起身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派出所。
沈梓瑤將蘇韻墨的檔案放在了面前的警察桌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了出來,連房東和公司員工提供給她的信息都一句不落地重複了出來,唯恐自己錯過了什麼對警方有用的信息。
那個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警察翻了翻檔案,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說道:“五年前失蹤的?”
沈梓瑤點了點頭,自己手頭掌握的資料太少,她也沒有把握究竟警察能不能找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