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並沒有放棄自己‘意外流產’的計劃,可惜的是,不管她怎麼找機會,這個危宇靖就是神出鬼沒的總能出現在她的身邊及時挽救這個他早已認定的孩子,工作什麼的似乎根本就不是個事。
於是乎,因爲害怕樓梯對孕婦的威脅,宋黎被迫搬下了樓住;因爲地滑,家裡全被鋪上了羊絨地毯;宋黎房間裡的傢俱有著厚厚軟墊和圓潤的形狀,一切都讓機會無從發展。
似乎是因爲宋黎屢次有些危險的動作牽動了家裡長輩的心,家裡最最德高望重的五媽竟然被撥來成爲了宋黎的私人‘保姆’,一切大小事都在場,天衣無縫的關照。
可對於宋黎來說,這只是一個完美的監禁,她戴著國寶的帽子卻過著囚犯一般的生活,而且時間越長她越心虛的覺得危家似乎發現了她的計劃。
隨著活動範圍不斷的縮小,宋黎發現林夢出門時的叮囑完全是多餘的,因爲她連門都出不了了,想要去工作?做夢都不可能。
可生活悶歸悶卻真的屬於衣食無憂的奢華版,而且大部分危家人的態度也是愈發的友善起來,當然要除卻一直一臉冰冷落寂的邵美人,宋黎似乎漸漸也滿足於這樣表面上看起來安靜舒適的生活。
這種時候總要來一些人破壞和提醒的,對於宋黎來說,危宇靖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門口忽然一片陰影,那卸下老闆姿態此時一副吊兒郎當樣子的不是他又是誰?
“吃完飯就要出去走動走動,整天悶在房間裡對寶寶的發育不好!”
“靖少爺,你和三少奶奶先聊著,我去給端點飯後甜點來!”五媽見危宇靖來了,一張臉笑得慈祥連忙想去幹點活,像是也膩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圍著宋黎轉的相處形式。
“好,幸苦你了!”危宇靖同樣一臉溫和的笑容迴應著五媽的盡職盡責。
宋黎微微瞟了他一眼也不做聲,仍舊穩穩當當的坐在電腦前玩著撲克牌,休息的時間早就到了,可就是不起身。
危宇靖定定的看了她幾分鐘,忽然鳳目一瞇不耐煩的神色涌上臉:“你這是鬧哪出?”
不做聲,宋黎的手熟練的滑動著鼠標快速出牌,顯示器上正精彩著。
快速的來到宋黎的身後,危宇靖又看了她幾分鐘,見她沒有任何畏懼的意思,終於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拽住了她纖細的右手,不顧她的掙扎就那樣尷尬的懸在空中。
宋黎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眼中怒火旺盛終於是卸下了右手所有的力氣,就那樣軟綿綿的讓他握著,微微向右傾斜了身體,宋黎開始用不太熟練的左手操控鼠標。
危宇靖忽然被這樣的宋黎給逗樂了,可即使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但那不容挑釁的大男子主義還是讓他使力的把宋黎整個人給提了起來。
“這樣你就不怕傷害到孩子麼?”面對危宇靖眼中的陰鷙,宋黎無所畏懼的半瞇著眼對視。
“很好,你開始知道關心孩子了?”危宇靖微瞇著眼,臉不斷的靠近她。
宋黎也不掙扎,甚至還偏頭看了看電腦一眼:“你放開我,五媽馬上就要進來了,被看到不好,寡婦門前是非多,二哥!”
“你終於要承認危宇通死了
麼?你竟然這麼快就接受了寡婦了身份?”
宋黎的腦袋忽然一空,然後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那麼順溜的就說了自己是寡婦的事情,難道自己的潛意識裡真的已經認知這件事了麼?
可是天真的一面還有一絲的期望,危家沒有爲宇通辦喪禮,新聞的報道也被危家的人強行從遇難扭曲成了失蹤,在沿海附近,大量的懸賞尋找危宇通的漁民,一切都好象沒有放棄。
但所有的人也明白,大家不過是在法律上確定危宇通死亡之前做的垂死掙扎,兩年時間一過,一切都會從銷戶開始清除的乾乾淨淨。
伸手用了最大的力氣去撥開危宇靖的手,宋黎的神色又開始落寂起來:“口誤而已,他只是失蹤,我不會失去希望的!”
“如果真是這樣,你幹嘛悲傷?”危宇靖無限的欺近宋黎,一張俊俏的臉卻充滿了邪惡:“也是,丈夫死了,自己又懷了一個野種……”
宋黎擡頭狠狠的盯上危宇靖的眼睛,只可惜後者的內心強大無比根本就不會被她的眼神所灼傷,反而有種愈發起勁的感覺。
“放開我,我要打牌!”宋黎無奈的撇開頭,不再去看他了。
危宇靖忽然就躁了起來,她不喜歡看到獵物忽視他的感覺,他討厭那種極其沒有渴望的眼神,他憎恨那種沒能挑起對手情緒的失敗。
伸手狠狠的掐住宋黎的手臂,危宇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乖乖聽話?”
危宇靖的臉靠得很近,彷彿是死神的覬覦,宋黎雖然在漸漸的適應這樣與魔鬼打交道的日子,可是真當魔鬼發威的時候,她還是有著無邊的恐懼,這已經是一種本能。
“我知道你不在乎孩子,因爲這個孩子是我,那你在乎什麼?嗯?讓我來猜猜,你這個卑賤的孤兒,無父無母、無親無故還真是不好找軟肋,哦,有了……”危宇靖的笑容忽然燦爛起來。
宋黎因爲他口中的‘卑賤’二字而滿眼憤怒,又因爲他忽然燦爛起來的笑容而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宋曉,你最最親愛的妹妹,你最在乎的是她,也是因爲她我們纔有了今天的緣分!”危宇靖高挺的鼻樑和眉骨在燈光下形成晦暗,那雙狼一樣的眼睛便深邃的恐怖:“弟妹,你說我該不該繼續和她交往,親上加親呢?”
危宇靖是精明的,他確確實實的摸中了宋黎的軟肋,宋曉是她這輩子放不下的責任和牽掛。
“混蛋!”宋黎忽然猛力的掙脫開危宇靖的桎梏,用厭惡的眼神與他對視著:“你想要我妥協?我妥協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爲什麼就一定要定針對我呢?”
“噓!小聲點!”危宇靖神情自在的後退把門給關嚴實了,隨後又瀟灑的轉身微笑:“繼續說!”
“有什麼好說的,你這個變態,你心裡有毛病,我是你親弟弟的妻子,可是你對我做了什麼?難道你就不怕死了下地獄嗎?”
宋黎越說越激動,白皙的臉漲得通紅,所有的憤怒像是沉進了海里一般無力,只能有些頹敗的坐到了圓牀上。
“弟妹,你就認命吧!是命運挑中了你!”危宇靖邊說邊走坐到了宋黎的身邊,骨節分明的寬大手掌慢慢的撫上她的臉
頰:“你該感到慶幸,你被兩個優秀的男人選中了……”
宋黎伸手打掉他的手,一臉的鄙夷:“人面獸心,你這種人只配斷子絕孫,我的肚子不會爲你生小畜生……呃!”
話還沒有說完,危宇靖的手就直直的掐緊了宋黎的脖子,看著宋黎愈發赤紅的臉和難見的呼吸,他的嘴角漸漸冒上絲絲快感的笑容,彷彿帶著玫瑰芬芳的毒藥。
“就爲了你這句話,這個孩子你是一定要給我好好生下來的,呵呵,很可惜,像你這樣的好人還是要被我這樣的畜生睡,嗯?你是想罵我做畜生對吧?你給我生小畜生那你是什麼?賤人……”
危宇靖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裡冒著可以燎原的火星,白皙的臉也漸漸漲紅,說完,手狠狠的使力把宋黎給甩倒在牀上。
宋黎不住的咳嗽著,一雙眼睛無助的冒著眼淚:“爲……咳咳……什麼?危宇靖,咳咳……爲什麼?”
“如果你再有想要弄掉孩子的念頭,那麼宋曉是個什麼結果你就等著瞧,你覺得被人侮辱很難受對不對?那你想想被一羣骯髒的男人糟蹋是什麼感覺?宋曉才19吧?她會不會……”
“不要說了!”宋黎痛苦的捂住了耳朵,一雙眼無助的死盯危宇靖:“我生,我生!”
伸手拿掉宋黎的手,危宇靖得意的笑著:“那你說說看,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眼珠微動,宋黎的心一沉,忽然雙目清明的擡頭望向危宇靖,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一般:“是宇通的!”
“是嗎?”危宇靖很是悠閒的雙手撐著牀,留給宋黎一個精緻的側面:“我怎麼算著就像是我的呢?”
“不是!”宋黎連忙否定,低聲的陳述:“那晚之後我很難過,我想要和宇通離婚,但是他不肯,我很無助,後來那天夜裡宇通留在了醫院,然後……”
“你們就發生關係了?”危宇靖見宋黎眼神有些閃爍心裡一片明瞭,表面上卻又不反駁故事的漏洞:“那日期確實挺近的,好吧,就算是宇通的,你怎麼捨得打掉孩子呢?”
宋黎翻了翻白眼,很認真的說道:“因爲我很生氣,你們家人那麼說我,然後我在他們的唾罵中還要無償的爲危家生養孩子,我不甘心,所以那天得知懷孕之後一時衝動就想要拿掉孩子!”
“好吧!你的故事編的不錯,不過呢,我可不管這孩子是誰的,我只要他頂著宇通的身份生下來就萬事OK了,因爲我知道你會乖乖聽話的,其他的也就是業餘時間鬧著玩兒的!”
宋黎眼中的疑雲更重,可是危宇靖卻果斷起身,帶著燦爛的笑容卻殘忍不已。
“別那樣看著我,很快你就會知道我的用意了!”危宇靖俯身在她耳邊輕輕的吹氣:“難道……你真的覺得我會在乎一個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需要存在的孩子麼?”
果然,危宇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很顯然,在一個自信的操控著面前‘問’是一個很無知的做法。
宋黎的眼睛睜得老大,危宇靖卻因此笑得更加的開心,一雙大手趁宋黎發呆的時候開始不老實的在她胸前摸索起來,那動作自然流利、渾然天成。
“你……”伸手去擋,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