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好吧!”
熱鬧的酒吧門口,各色的人來來往往都帶著一種放縱的瀟灑和歡樂,唯獨有兩個著裝十分工整的女人從下了私家車之後就一直在拉拉扯扯。
“有什麼不好的?不是你自己提議出來的玩的嗎?現(xiàn)在就在門口了你卻不進(jìn)去,宋黎,你耍我?”
邵美人的杏眼一瞪,她就沒來由的覺得心虛。
確實是她提議出來玩的,也確實是她彆扭著不肯進(jìn),可是,她沒說想要來酒吧玩吶!
被邵美人強迫的拉著向前走了幾步,她終於還是覺得不妥,使勁的僵持住,她道:“不行不行,爸爸的葬禮剛完咱們就進(jìn)酒吧,萬一別人看見,多不好!”
邵美人不聽,繼續(xù)拉著她前行,彷彿今天這裡是去定了。
她有些急了,以前孟惜林開夜總會的時候她也算是混過夜場,可是說句良心話她沒有去酒吧玩過,據(jù)說那裡很亂。
比夜總會要亂多了!
猛的去抽手,邵美人回頭死死的瞪著她:“你在害怕?”
她想了想,忽然玩命兒似得點頭。
邵美人無奈的撫著額頭,卻倏然間又肯定了做法:“今天我的心情非常不好,如果是姐妹,就陪我進(jìn)去,不然,我們就絕交好了!”
姐妹?聽起來很好的一個詞,因爲(wèi)自卑她從來沒有交過知心的朋友,孟惜林以前也算是花了本錢,送她去的學(xué)校都是好的,那些學(xué)生家裡條件都是那樣的好,她不敢靠近。
彷彿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她身後一把攬過邵美人的手臂,大步的向酒吧裡面去,遙遠(yuǎn)的還扔下一句話:
“爲(wèi)了姐妹,爲(wèi)了你這句話,我闖了!”
這是間異常普通的酒吧,裡面來往的無非是些年輕人,大都是都市白領(lǐng)在業(yè)餘尋找放鬆,不同於清吧,這裡有美女穿著清涼的跳舞,簡直就是非凡的熱鬧。
已經(jīng)多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熱鬧了?宋黎忽然覺得氣血上涌,一下子就拋開了那些令人心煩的事情。
邵美人見得她臉上的笑容,忽然擡手指了指吧檯:“要喝一杯嗎?”
“我不會喝酒,一喝就醉!”
“那我喝,你喝點飲料?”
最終,她還是點了一杯據(jù)說會比較甜的香檳酒,而身邊的邵美人竟然點了整瓶的紅酒,一個人喝的大方。
“你……”
“美人?”
宋黎剛想說點什麼,忽的身邊不知從哪兒冒出個高大的男人來,穿的很是休閒,長得卻是有棱有角一副穩(wěn)重的樣子,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看起來倒像是個不錯的男人。
本以爲(wèi)是熟人,不想,邵美人一轉(zhuǎn)身看到他便立馬站起身準(zhǔn)備挪位置,她只好乖乖的跟在身側(cè),還不忘帶上兩人的酒。
那男人卻是緊跟著,一臉的討好:“美人,這麼多年沒見,我們……”
“對不起,我不記得有認(rèn)識過你!”
“美人……”
有情況,宋黎頓時警鈴大作。
邵美人似乎很是不耐的躲著他,他卻總是跟著,她想到孟君賢,忽的挺身而出攔在兩人之間:“先生,我姐姐說她不認(rèn)識你,請你不要糾纏好麼?”
那男人看著她一臉的疑惑,轉(zhuǎn)眼就對邵美人詢問道:“美人……這是?你沒有妹妹的不是麼?”
酒吧裡嘈雜的音樂的和人聲雖然蓋過了三人之間的沉默,卻掩藏不了那滿滿的低氣壓。
身後的
邵美人忽然把她推開,站定在男人面前用戲謔的聲音說道:“我以爲(wèi)你拿了他們的錢會過得很好呢?”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甚至邵美人還滿是鄙夷的轉(zhuǎn)著圈去打量他,猛地嗤笑的異常大聲。
“我看也不過如此!”
男人臉上很不好看,卻不是想發(fā)怒,反而滿眼的愧疚:“美人,不管我過得怎麼樣,對你的心始終不變,我不過是不想讓你爲(wèi)難!”
“說得好聽!簡直比唱得還要好……”
“美人,你聽我說……”
這一來一回,就算是個傻的她也明白了這兩人之間的關(guān)係,看邵美人那一副想要對峙的樣子,宋黎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避讓了吧!
那孟君賢又該如何?
正在她又開始瞎操心的時候,不想自己也開始捲入那樣的糾纏之中。
看到微笑著向她來的人,她沒來由的覺得開心,後來一想,或許是因爲(wèi)酒精的原因。
“嘿!”
季尉微微一笑:“嘿,你們可是真難找啊!明明是一起進(jìn)來的,找到這個時候!”
“嗯?”她反問:“你不會也跟蹤我們吧?”
季尉卻坦然的點點頭,隨即道:“本來是送顏麗去危家照顧言喜的,沒想到剛好看到你們出門,一時好奇就跟著來了,沒想到……”
“沒想到我也會來酒吧?”
季尉的肯定莫名其妙的令她一陣抓狂。
彷彿想到了什麼,他又問道:“邵總監(jiān)呢?”
她下意識的去看剛剛兩人停留的地方,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人了,又看到季尉跟著她的目光去尋找著,心裡一慌,忙搖搖頭。
“你是不知道啊!還是別的?”
她還是搖搖頭,隨即答道:“你管她做什麼?”
“說的也是!”他雖然這樣說著,眼睛卻仍舊不住的打量著,不時,眼睛便露出滿滿的笑意,甚至帶著曖昧。
她有些猶豫的跟著他的視線望去,結(jié)果驚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只見之前還滿身都是刺的邵美人如今溫順的靠在那個男人懷中,甚至閉著眼睛跟著他的步伐緩緩在舞池中移動著,因爲(wèi)不同於別人的勁舞,兩人安靜忘我的姿態(tài)便更加醒目。
一種很是遺憾的感覺。
也是在誤會很久之後宋黎才知道,原來那曲叫做離別。
慌張的伸手去拉季尉,她笑得很是諂媚:“喂,你亂看什麼,真是的!”
季尉猛地涌上恍然大悟的笑容。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啦!真是的,喂,季尉,你最好……”
“我什麼都沒看見!”
她緩了口氣,對他感激一笑。
“我們也跳舞吧?”季尉拉著她的手,也不等她回話便拖拽著往舞池中走去:“反正同樣也沒人看見!”
“我不會……”
其實季尉除卻他表面的嚴(yán)肅,骨子裡是個很溫柔的人,不像孟君賢,用最溫柔的方式隱藏住的卻是一顆格外壓抑的心。
不得不跟著季尉的腳步去舞動,久而久之,宋黎竟也覺出了好玩,時而不規(guī)矩的蹦蹦跳跳,像個小丫頭一樣。
“看,現(xiàn)在不也挺好?”
擡頭對上季尉鼓勵的笑容,她卻傻傻的笑著,酒精上頭,微微的眩暈感有種不真實的瘋狂,不住的吞噬著她的理智。
像是故意勾引,他伸手把她攬進(jìn)懷中,兩人捱得極盡,甚至都可以感受彼此身上淡淡的熱量
輻射,四周都是這樣擁擠著的一對一對,他們極其自然的融入了進(jìn)去。
然而,她的頭腦卻因爲(wèi)這樣慢慢的開始清醒了,身體不自覺的就開始僵硬,她相信他一定也感覺到了。
可他卻在她耳邊低聲蠱惑:“黎黎,你有聽到我的心嗎?”
臉原本已經(jīng)夠紅,如今更像只燒熟的蝦子了,想要推開他的懷抱,無奈他卻故意抱得愈發(fā)緊,她心中生出異常來。
呵呵一笑,她僵硬的說道:“在外國待了些時候倒是生出浪漫的意識來了,只是,你不要拿我做實驗吶!”
這話充分的給了兩人臺階。
季尉果然微微放開了她,只是,放開是爲(wèi)了更好的面對面,當(dāng)他的臉向她靠近的時候,她竟忘了躲。 ωωω ¤ттκan ¤c o
完了,節(jié)操不保!
靈光一閃,幾乎是剎那間,她的頭一偏,季尉溫?zé)岬拿嬄湓谒哪橆a上,雖然沒有如願,他卻仍舊在她臉上停頓了良久,用深情來形容毫不爲(wèi)過。
不自覺得臉上便愈發(fā)的火燒,只是下一秒,她就有了死的心。
當(dāng)她看見迎面來的兩個男人時,她忽然想起以前六六給她說過,她的一舉一動時刻都被危宇靖監(jiān)視著。
記性不好就是容易出事。
還沒來得及猛的推開季尉,他就已經(jīng)被危宇靖大力的拉開了,頓時,強烈的低氣壓從他的身上發(fā)出來,籠罩了整個舞池。
一旁的孟君賢滿臉的憂傷,輕柔的問她:“美人呢?”
一口氣哽在喉頭,不自覺地瞄了舞池一眼,終於敷衍的說道:“不知道,或許喝多了,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了吧?”
孟君賢點點頭直接走了,卻不是往門口的方向,而是在酒吧裡穿梭起來。
她嚥了口氣,目送他離開後纔想到自己究竟要面對些什麼。
然而危宇靖第一句卻不是對她說的,他冷冷的聲音震懾著季尉:“老朋友,做事有些分寸,不然會惹禍上身!”
季尉沒有說話,但眼睛始終與他對視著,甚至帶著淡淡的笑容。
一把撈過宋黎的手,他直直的朝外走去。
“喂,你幹嘛?”她掙扎著,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憑什麼掙扎。
忽的,腳步不能動了,接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另外一隻手被季尉握著,兩個男人的拔河,爭奪的卻是她?
“我不怕惹禍上身,所以宇靖……你放手吧!”
危宇靖回頭,一雙狹長的目裡露出森冷的笑意,像條正在算計著什麼時候該噴射毒液的眼鏡蛇。
宋黎本擔(dān)心兩個男人之間會起大沖突,不想,危宇靖另有打算。
忽的,他低下視線死死對上她的,裡面蘊藏著風(fēng)雲(yún)無限:“那……我們就看你選擇了,你想跟誰走?自己選擇!”
她選?
狠狠的翻了一白眼,她真心覺得他是個極其令人討厭的人,只是這個當(dāng)上,有些選擇甚至都不用想。
回頭對上季尉那滿眼的期待,她說:“季尉,也晚了,我該回家了,改天再一起玩吧!”
“黎黎……”季尉的眼中全是不肯。
想要抽離季尉的手,不想他竟抓得很緊,她只能一點一點的用力,她想要兩隻手一起用力,無奈,那頭的危宇靖不肯放手。
最後一點了,季尉猛的又握緊一些:“黎黎,其實你我都不適合那樣的環(huán)境不是麼?”
她懂他的話,可是仍舊是訕訕的笑了。
“我還有責(zé)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