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丟丟一走,金大猛快速下*,也不顧不得背後熾熱如火的眼神了。
拽住一旁的衣衫就往身上套,慌亂地好像是在做賊一樣。
夜呤蕭斜倚著身子支著頭欣賞著金大猛那慌亂的樣子,嘴角的弧度,不由漸漸加深。
他的大猛,一直都是那麼可愛,從未變過。
眼角餘光瞥到樣子極其享受愜意的夜呤蕭,金大猛又不由嗔了他一眼,然後去屏風後的衣櫃裡,找了一件淺綠色的長裙,轉身的時候,一頭撞進了夜呤蕭的懷裡。
金大猛記得不行,深怕丟丟去而復返,看到夜呤蕭不著寸縷的身體。
剛想擡頭嗔怪幾句,卻在擡頭的時候,薄涼的脣便覆蓋住她微熱的脣瓣,精準地攫住了她的紅脣。
“恩~不鬧了。”金大猛羞的臉頰訇然而紅,脣被睹住,模糊不清地道。
夜呤蕭瞇起眼笑了,吻的很熱烈,卻並沒有深入,而是在金大猛伸手準備推他的時候便放過了她。
臉上已經紅的不像樣子了,熾熱的厲害,金大猛懊惱的又嗔了夜呤蕭一眼,大步離開去找丟丟。
夜呤蕭看著金大猛的背影,那鬆鬆垮垮的墨發就這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一身淺綠的衣衫,粉色的層疊的羅裙,把她玲瓏有致的腰肢,襯托的更加纖細嫵媚,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一種怎樣的滿足與開懷。
......
當夜呤蕭穿戴整齊時,突然袖子中的符籙一熱。
他脣角自然的勾起,以爲是金大猛又傳了思念信息給自己,接過他掏出來一看,深邃的黑眸卻在這一秒凝固。
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蕭郎,我找到娘了。
夜呤蕭眉宇輕擰一下,娘?孃的魂魄找到了?
怎麼可能,他苦苦尋找了四百年,上至天庭,下至地府,夜家的人,除了醜嚒嚒外,所有人的魂魄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去了那裡,閻王君那裡也幫忙查過了,根本沒有,現在怎麼會突然找到了娘。
不行,他要去證實下,如果真的是娘,她還活著……
那麼不止是他,大猛的愧疚也會少些。
可是,娘真的能接受大猛嗎?
夜呤蕭雙目微眸,原本清亮的眸子染上一抹暗色。
“少爺……大小姐那邊……”
此時,醜嚒嚒走了過來,欲言又止,顯然是夜夕顏那邊不止用符籙傳話,還派了人過來。
“什麼事?“
“大小姐特意派人來說,讓你帶上……帶上少夫人,你看要不要……“
“不用“
醜嚒嚒的話還沒有出口,夜呤蕭就果斷地回答道,因爲他清楚醜嚒嚒想說什麼,而他,也不想繼續讓大猛如此不明不白的跟在她身邊了。
他想給她名分,讓所有人都知道。
如果孃親的魂魄是真的,那麼讓娘接納大猛是第一步。再說了,他和大猛的事情,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早晚,衆人都會知道的。
走出門,門外窸窸窣窣下起了小雨,有絲絲冰涼,房屋,假山,花草,都被雨水洗刷了一番。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泥土氣息,還有淡淡的花草芬芳。
庭院中,一大一小的兩人,在房樑處,攤開掌心,接著滴落下的雨滴,兩人咯咯的笑著,像一對一大一小的孩子。
而丟丟腳下則是蜷縮成球狀的小雪球,寸步不離的守在丟丟的身邊。
雖早已知道這東西是異類,但是見他並無害丟丟的心,他便暫且留他在丟丟身邊吧。
陪著丟丟和金大猛用過早膳,夜呤蕭讓人備了馬車,把丟丟交給醜嚒嚒,摟著金大猛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駛去南苑大宅。
車廂裡,夜呤蕭自然而然地摟著金大猛,讓她靠在他的懷裡。
這樣親暱的姿勢,以前不是沒有,可是今天,金大猛卻覺得一切都那麼自然美好,不再有任何的不安,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溫暖的感覺,充滿了她的全身。
擡起夜呤蕭輕輕圈在她腰間的手,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他的大掌上,五指交叉。
眼眸中溢滿的是濃濃的甜蜜和幸福。
夜呤蕭低頭看著金大猛,脣角輕挑,眉峰微動,浩瀚的墨眸裡閃爍著從未有過的灼亮光華,整個人溫和俊逸的不像話,棱角分明的俊顏此刻更是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看著金大猛此時幸福滿足的神情,夜呤蕭覺得,他的整個世界,都是陽光明媚。
“怎麼,這樣看著爲夫,是昨夜沒吃飽嗎?”
金大猛看著夜呤蕭輕挑的薄脣,聽著他雖然有些無恥的話語,但是心裡莫名的就暖暖的。
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需要防備他了,可以像普通夫妻一樣,這麼真摯而自然,甚至開始依靠他,想他,眷戀他。
這種感覺,真好!
看著金大猛眼眸中的幸福和依賴,夜呤蕭揚脣,笑的魅惑人心,低頭吻在金大猛頭頂的髮絲上,此時的美好和滿足,讓他幾乎*,也甘願*。
以前是他太糾結,現在,他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過去四百年的日日夜夜,他都在爲了夜府的滅絕,爲了報復和折磨金大猛而活,現在,他只想爲自己活,跟著自己的心,一路向前走。
哪怕,前面等待他的,是無數的困難險阻,他也不會回頭。
他想就此快快樂樂的和她共度一生,這短暫的一生……
“找到我孃的魂魄了,而且已經注入了體內”吻著金大猛頭頂的髮絲,夜呤蕭低低喃喃地道,聲音裡,是出奇的淡然平靜。
現在開始,他會尊重金大猛,把所有她應該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她。
娘?夜呤蕭的娘不是四百年前死了嗎?莫非……
跟夜夕顏一樣?
成了鬼魂?還是說是什麼?
金大猛以爲自己聽錯了,因爲夜呤蕭的聲音實在是太輕太淡,太平和,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以爲是幻聽。
驀地擡頭,金大猛看著夜呤蕭,因爲夜呤蕭此時的淡然閒適,而略微詫異。
“你娘…….活了嗎?還是?”
不管是死是活,她都沒有顏面去見,那場大火,可是她放的,她要以什麼樣的心態?
還有夜呤蕭讓她去見他娘,是要公佈她的身份?還是說……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莫名心慌。
畢竟當年的大火是她放的,而她娘也是在大火中喪命。
試問,那個婆婆會承認殺死自己的女子爲兒媳婦,那人一定是瘋了。
夜呤蕭看著金大猛眼裡閃爍著的詫異,以及很快便涌出來的那抹憂心與顧慮,仍舊笑的淡然閒適,點點頭,“自然是死了,不過靈魂聚集在一個軀殼裡而已,現在我帶你去見她。”
夜呤蕭此時的神情和所說的話,實在是讓金大猛太詫異了。
他娘如果找到了,那他該第一時間去見他娘纔對啊,爲何……
而且,他不是最不想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的麼?而且他娘怎麼會允許一個殺人兇手當自己的媳婦……
他到底在想什麼?
猶豫了好久,先暫且不說這夜夫人會不會恨她,就拿他們的身份來將,夜夫人會容得下她嗎?
還有一個夜夕顏,他們可是青梅竹馬。
“夜呤蕭,你孃親不會讓你跟我在一起的。”金大猛的眉宇間,突然溢出了悲傷,還有無助。
看著金大猛眉宇間的悲傷,夜呤蕭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憂傷。
頭低下,他的脣重新落在了她的前額,聲音帶著悲哀和惶恐地問道,“大猛,如果哪天我給你自由了,你會選擇離開我嗎?”
他做了太多傷害她的事情,如果哪天她全都知道了,她必定會義無返顧地離開他吧。
可是他做這一切,都只是爲了將她永遠地留在身邊呀。
雖然此刻金大猛擡著頭,可是,夜呤蕭的脣壓在她的前額,讓她看不到他的臉。
但從夜呤蕭的聲音裡,她聽出了他的害怕,卻也聽出了他不想讓她離開的堅決。
突然,金大猛就怔然了,更加困惑了。
夜呤蕭不恨她了麼?不想繼續折磨她看著她痛苦了麼?
她真的害怕了,夜呤蕭的反覆無常,此刻哪怕再多再濃的溫柔,在下一刻,都會像煙雲般消散。
但是實際上,她已經徹底淪陷在了此刻夜呤蕭給的溫柔憐愛裡,無法自拔。
所以,金大猛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夜呤蕭,她找不到答案。
看著水眸中慢慢涌出的淚光,夜呤蕭把她的頭扣進自己的懷裡。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永遠都不會”正當金大猛茫然的時候,夜呤蕭喃喃而堅定有力的聲音又從胸腔中傳到金大猛的耳朵裡。
“大猛,如果你想要離開,我便一輩子不會給你自由。”
金大猛輕籲一口氣,靠進了夜呤蕭的懷裡,將臉埋進了他溫暖的頸窩。
其實,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一切的決定,從來都不是她來做的。
因爲她認識的夜呤蕭,永遠都是霸道而不講理的。
不過,莫名的,她已經愛上了這樣的他,無法自拔……
南苑,夜夕顏的眸光不止一次從夜夫人身上掃過。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娘真的復活了……
好在她已經不記得當初殺她的人,是自己。
那場大火,只要她一口咬定是金大猛放的…
什麼事情都可以掌握在她的手心中。
“她記憶不全,你可以放心”
耳邊響著那妖孽男的話,夜夕顏卻不敢輕舉妄動,深怕這夜夫人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
“夕顏,快來,到娘這裡來”
夜夫人,臉上帶著可親的笑容,衝夜夕顏招招手,絲毫看不出對夜夕顏怨恨的模樣。
“娘……”
夜夕顏心虛的走過去,把頭趴在她的大腿上。
好不容易夜夫人接受了夜家滅族,自己好不容易復活的事實。
現在終於可以利用她,挽回蕭郎的心了。
夜夫人嘴角帶著淺笑,聲音溫和:“你別傷心,娘啊,一定站在你這邊,那什麼金丫頭一定進不了我這夜家的門,不說別的,就說她那身份,蕭兒絕對不能娶她“
此時的夜夫人,雖然在失去夜家的慘狀中緩過來了,但是對於那金大猛卻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而且,她還不知道,那場大火……究竟是誰放的。
“娘,謝謝娘“
夜夕顏哽咽著,看來她贏了。
金大猛,你拿什麼和我爭?
————
夜呤蕭帶著金大猛來的時候,夜夕顏已經吧夜夫人此時的狀況莫順了,看來妖孽男果然沒有騙她。
要想增加夜呤蕭對金大猛的恨,只能讓當初慘死的至親,重新站在他面前。
自然,夜老爺的魂魄,本就是風水師,自然難掌控,現在能幻化出和夜夫人一模一樣的人出來,已經相當不易了。
看著夜呤蕭摟著金大猛進來,夜夕顏雙眸中似要滴出毒液。
隨著慢慢的靠近大堂,金大猛心中的忐忑,是無法言喻的。
不因爲別的,只因爲她很清楚地知道,在整個夜家,除了夜呤蕭,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會贊成她跟夜呤蕭在一起。
跟她在一起,夜呤蕭揹負的,是整個家族的壓力。
她不知道,夜呤蕭能在這種壓力之下堅持多久,但她知道,不被家人認可和祝福的夫妻,終究是很難一直幸福的走下去。
看到一路黯然垂眸思忖的金大猛,夜呤蕭一手摟著她,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四目相交,她看進夜呤蕭深邃的墨眸裡,清亮的眸光閃爍著的無比堅定是信念,還有溫暖人心的溫柔憐惜。
“你在害怕?嗯?”他問她,距離近在咫尺,薄涼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前額,呼吸相聞。
其實不止是她害怕,他也害怕,他怕面對死去的母親,當面對她的責問,他又該如何回答,不過事情已經演變成這樣,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他自然不準許自己退縮。
擡眸看著眼前的夜呤蕭,此時的他太溫柔太美好,讓金大猛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如同夢幻般,她努力保持著自己頭腦的清醒,不想騙他絲毫,因爲她是真的害怕。
“是,我害怕。”
其實她不應該害怕的,最多,就是離開夜府,讓夜呤蕭休了她,然後從些兩人再無瓜葛。
可是,爲什麼,此情此景,此時此刻,她卻不想離開他,只是就這樣天荒地老地沉溺在他給的溫柔憐愛裡,一輩子不要走出來。
她是不是太奢望了,以至於後來,老天都看不過去?
緊緊的摟住金大猛的腰肢,夜呤蕭揚脣一笑,萬千風華:“乖,別怕,有我在“
夜呤蕭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什麼,因爲知道前面的困難險阻,所以,他知道害怕是沒有用的,所以他不能害怕,也不準許自己害怕。
看著面前那樣輕鬆的男人。
他脣角掛著魅惑而悠然的笑容,聽著他那樣溫柔*溺讓她把他當成依靠的話,金大猛卻是眉頭輕蹙一下,低下頭去,靠進了夜呤蕭的頸窩裡。
不管此時此刻,夜呤蕭說的話是不是真實的,她清楚的知道,現在唯一做的就是面對。
只能面對了。
感受到懷裡人兒的顫抖,他微涼的大掌自然的覆蓋住她同樣冰涼的小手,十指相扣,看著她,揚脣一笑,眼神裡全是安慰與鼓勵。
金大猛深吸一口氣,回以淡淡一笑,沒有膽怯,沒有窘迫,和金大猛一起,落落大方的走到了夜夫人等人的面前。
現在,她怕也沒用,她也該努力一次,努力抓住自己的幸福。
若是真要償還當年的一切一切,那她願意用餘生守候在夜呤蕭的身邊,贖罪……
從夜呤蕭和金大猛進門的那一刻。
夜夕顏的目光就死死的凝固在他們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上,那銳利的目光,似乎要將那口子一起的雙手烙出一個黑洞,將兩人分開。
夜夫人看著落落大方和夜呤蕭一起走過來的金大猛,臉色快速沉了下來,染上一層陰雲。
自然,不用別人說,她也知道此女子是誰!
“娘,夕顏……姐姐”
特意加重姐姐兩個字,是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決心,在他心中,他最多是把她當作一個親人,一個姐姐。
“娘,姐姐。”金大猛跟著夜呤蕭喚道,臉上帶著淡淡得體的笑容,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若是換做往常,她自然不會做的如此自然,只是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也該努力點。
爲了她,也是爲了夜呤蕭。
既然決定了,她便會義無反顧。
只要她努力去做到,她便不會有遺憾。
對於金大猛的態度,夜呤蕭揚脣淺笑著看了她一眼,眼神裡的溫柔*溺,再明顯不過,然後牽著金大猛來到夜夫人面前跪下,聲音輕揚愉快地向夜夫人介紹道,“娘,很高興你回家,讓兒子,和您的兒媳在你身邊盡孝道”
夜夕顏怨毒的目光瞇著金大猛,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冷笑。
這個踐人,前世今生都要和她搶男人,搶一切,她就是一個活水,真該死,真該死!
這樣勾人的狐貍精,怎麼就不去死,相貌平平居然有那些見不得光的下三濫手段,勾男人倒是一個個準。
夜夫人不怒自威的眼神淡淡掃了夜呤蕭一眼,最後落在金大猛身上。
“蕭兒,這便是你迎接爲孃的方式?四百年了?你不曾想娘嗎?你現在又是這般態度,母子重複,你居然帶了外人?“
夜夫人哀怨的看著夜呤蕭,那眼淚簌簌而落,嘴角掛著的是愁苦。
倒是像模像樣。
夜呤蕭眉宇輕輕擰起,看著夜夫人那張滿是淚水的臉,心微微跟著抽痛。
可是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他自己也訝異,原本他覺得看到自己親孃,心底肯定有所被動,可是此時此刻,卻如同他的人一般,冰冰冷冷的,掀不起一絲情緒。
也許……
四百年的折磨已經麻痹了感知,讓他除了金大猛,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事情。
對於夜呤蕭的冷淡,訝異的還有夜夕顏…….
這一招,失敗了嗎?
怎麼會?
不應該啊?
還是說……蕭郎發現了?
一時間,夜夕顏有些心神不定,倒也忘記了使絆子。
這邊的夜夫人微微一愣,她倒是沒料到,她的兒子會這麼坦坦蕩蕩地將金大猛帶到她的面前來,而且,還這麼快這麼主動。
莫非,他兒子真的喜歡這丫鬟?
不過,這怎麼行,她兒媳婦的如意人選是夕顏,她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
如此想著,她沉下臉來,一記刀眼衝金大猛看了過去,然後聲音沉沉地道,“這位姑娘,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夜呤蕭牽著金大猛的手徒然握緊,深邃的黑眸看向金大猛,目光裡是徵詢,告訴她,如果不想去,她可以不去。
金大猛淡淡笑了笑,鬆開了夜呤蕭牽著自己的的手,衝夜夫人點點頭,跟著她往一邊的偏房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
身後夜呤蕭快步上前,伸手一把牽住金大猛,和她一起往偏房走去。
見自己兒子如此護著她,夜夫人微微蹙起了眉頭,嘴角劃過一抹冰冷的弧度,嗤笑一聲,卻並不回頭,繼續往前走:“蕭兒,莫非你害怕娘吃了這丫頭不成?”
夜呤蕭俊眉一擰,很想說,你確實有可能吃了大猛。
因爲你本來就是鬼……
若是你記得前世的事情,肯定是恨不得吃了她。
可是他知道不能這樣說,不能這般刺激她。
再一次以一種疑惑的眸光看向自己的孃親。
爲何……
他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絲魂魄的氣息。
若不是她那張和自己孃親一模一樣的臉,還有她說話的語氣,眸中的眼神,他真懷疑,這個娘,真的是他苦苦找尋四百年卻了無音訊的娘嗎?
真的是嗎?
“娘,請你不要爲難我的妻子。”
“蕭郎,你這說的什麼話?”一旁的夜夕顏,終於緩過神來,怒火蹭蹭往上表。
嫉妒的怒火,讓她整顆心怨恨的燃燒,此時她恨不得將夜呤蕭牽著的金大猛的那隻手給砍了。
夜夫人拍了拍夜夕顏的手,那眼神很明顯,讓她稍安勿躁。
“娘不爲難她,娘只想問些問題,蕭兒,你不至於連娘都不相信吧?”
夜夫人眸光看向夜呤蕭,那眸中的失落那麼明顯。
夜呤蕭微微一愣,鬆開了金大猛的手。
他終歸是對自己的孃親有愧疚的……
金大猛感受到被鬆開的手臂,沒有懊惱,沒有失落,更多的是理解。
擡眸看進夜呤蕭的黑眸裡,淡然一笑,什麼也沒有多說,乖巧的跟在夜夫人身後,跟著進了房間。
隨著房門砰的一聲響起,夜呤蕭纔回過神來,快步上前。
“蕭郎,夠了,你如此護著她,你讓我情何以堪?”夜夕顏突然失聲大吼。
夜呤蕭伸出去開門的手愣在半空,繼而慢慢放下。
但是他的身體卻不肯挪開那房門半步。
既然不能一起進去,那麼他就在此守著,守到她出來爲止。
夜夫人走到窗前,背對著金大猛。
不可否認的,夜夫人看上去*的很好,而且那眼角的神韻,可想而知,她身前也是個大美女。
此時……
第一次,面臨除了夜呤蕭外的鬼魂,金大猛沒有害怕。
“夜夫人,您有什麼話,儘管說”
金大猛率先打破沉默,態度很端正,
因爲知道夜夫人並不喜歡自己,所以金大猛很自覺地稱呼夜夫人了。
雖然她不清楚她見到她如此平靜,按理說,自己的殺人兇手站在面前,怎麼都不可能如此淡定。
但是她此時卻平靜的讓金大猛有一絲恍惚。
恍惚的認爲自己不是當年放火的人。
“雖然我不知道你如何結識了我兒子,但是我希望你能有自知自明,雖然蕭兒爹不在了,可是還有我這個娘,聽說你是土壩村一個村姑?家境也不好?“
夜夫人爲自己將要出口的話做著鋪墊,簡單明瞭,聲音溫和,沒有絲毫怒氣。
金大猛知道,夜夫人要說的不可能只是這些,下面纔是重頭戲,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著她繼續講下去。
“雖然現在你和蕭兒已經成親,可是你也知道,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面是我不在,此時我既然回來了,你們成親的事情也只能作罷,不能算數的“
”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不公平,爲了不妄你和蕭兒認識一場,我自然會給你些補償,反正你也知道,蕭兒至今爲止還未公開你們之間的身份,想來他也是有這一層意思的“
金大猛扯了扯嘴角,不愧是夜府的當家主母,把人心拿捏的穩穩的。
知道軟硬適中,也同時掌握了她的軟骨。
“聽夕顏說,你屋裡還有個年邁的爺爺,你留在蕭兒身邊,也照顧不了你爺爺……”
金大猛笑了笑,態度尊敬卻不卑不亢地打斷夜夫人的話,“夜夫人,爺爺大猛自然會照顧,我和夜呤蕭成親,也是他八擡大轎接過門的,也下了婚書,自然作數。”
夜夫人秀眉微擰一下,美麗的臉上劃過一絲蒼白,轉身看向金大猛,眼前的金大猛,大方得體,不卑不亢,臉上帶著平和的笑意,眸光清澈,沒有一絲的害怕和膽怯。
“你如此,真以爲蕭兒是真心愛你嗎?小丫頭,別做夢了,我的兒子,我自然懂,他想要的可不是你這樣的妻子,我和你明說了,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