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個男人什麼時候跑電腦那去了?
他站在兩個女孩的身後,把整個屏幕都擋住了,也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麼,笑得熱火朝天。
女人的臉色便愈發(fā)難看。
矛盾又出來了,江若藍已經(jīng)有點生氣了。她想弄出一個什麼計策能夠化解即將發(fā)生的危機,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僅僅是簡單的一句就起到了扭轉乾坤的作用。可是她努力了半天仍舊是一無所獲,然後只能痛恨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竟然妄想弄出什麼超凡的計謀來,簡直是異想天開。
就在她苦惱的時候,女人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起來,徑向電腦方向走去。
江若藍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遇到事件緊急發(fā)生她總會不知所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態(tài)向不可遏制的方向發(fā)展。
的確是不可遏制了。
女人雕像一樣站在三個人的身後,而那三個人仍渾然不覺的爆發(fā)一陣陣的歡笑。
看得出女人在極力的忍受著,她的肩膀正在大幅度的一起一伏。
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怎麼的,男人回過了身。女人的目光一定在向他噴射著冰刀,他臉上的笑意頓時凝住轉而變成了鐵青色。
笑聲停止了,兩個女孩也轉過身來。因爲被女人擋住了,江若藍看不到她們的神情,不過估計是滿臉恐懼和不解吧。
女人的身體劇烈地起伏。像是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
終於,火山爆發(fā)了。
江若藍先是聽到一聲摻雜著不知道幾個字的尖叫或是吼叫,還沒等回味出她在喊些什麼就見到男人的臉上出現(xiàn)了兩道紅印。
男人先是一愣,緊接著爆出一句便了調地怒罵。江若藍仍舊沒有聽清喊的是什麼,她也來不及聽清就見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打在一起。
此刻,江若藍的腦子和眼前的局勢一樣混亂,不知道是該將那兩個緊密結合的人想方設法的分開還是該撿起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免得被凌亂的腳步踩壞,或許……她更應該抱頭鼠竄來穿越這道槍林彈雨的火線,因爲一瓶摩絲正化作手榴彈向她飛來。
硝煙中,她看到那兩個女孩同樣是不知所措,瑟縮地擠在電腦桌邊,驚恐的看著眼前上演的動物世界。門口又聚集了一羣看熱鬧的人。
倆人又喊又叫的折騰了半天,男人仰著頭用力推開正拼命向他揮舞著雙手封鎖他的視線的女人,狠狠地把她甩到一邊,大踏步的跨出門去。
女人揉著胯骨,臉上的五官都團聚到了一起,本來排列整齊的髮捲長長短短的可笑的堆在腦袋各處。江若藍剛要扶起她,就見她敏捷的一躍而起。咒罵著,一瘸一拐卻極爲迅速地消失在門
結束了?!
剛剛是……
大家似乎在同一時間做了同一個夢,而凌亂的地面在向她們訴說這並不是夢。
電腦音箱突然爆出一陣誇張地搞笑音樂,緊接著,周星馳的臉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帶著他特有的驚異表情。
面面相覷了半天,江若藍方蹲下身子撿起腳下的一瓶油膏。她終於明白爲什麼這些個美髮用品都是塑料包裝,原來就是爲這種突發(fā)事件準備的。
兩個女孩相互看了看。ashu8主動幫著江若藍撿拾散落一地的東西。
江若藍擡頭看了看她們,攏了攏散落在耳際的頭髮,好容易擠出一個笑:“你倆著急嗎?如果著急的話就先上別的店吧,今天恐怕……”
“沒事沒事,我們今天也沒什麼事……”兩個女生異口同聲。
手忙腳亂地收拾完殘局,又手忙腳亂地給兩個女孩做了頭髮。期間每個人都想說點什麼,可是每次都只是開了個頭便無法繼續(xù)下去,然後便是長時間的冷場,每個人地腦中都雜亂無章的播放著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的混亂。心中充溢著的不知是恐慌還是興奮。
“唉呀。這該不是那個女人的包吧?”坐在鏡前的女孩臨起操作檯上一個格子包:“還是LV的……”
“是嗎是嗎?”電腦前的女孩快步衝了過來:“我看看……能不能是假的啊?”
倆人拿著包翻來覆去了半天,一致認定----真品。
“想不到她還挺有錢的……”女孩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正好讓她賠錢。看把人家的店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有錢又怎麼樣?瞧她活得那個心驚膽戰(zhàn)。”另一個女孩撇撇嘴:“這人吶,凡事都不能十全十美,有了錢就擔心老公有外遇……”
“沒準是真的有外遇呢,現(xiàn)在的男人……你沒聽說男人有錢就學壞……”
“我看有沒有錢都一樣,不過既然有沒有錢男人都要學壞還不如嫁個有錢的減少點損失……”
“唉,真不明白女人爲什麼要結婚,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還有追求者,只讓別人爲咱們的光鮮燦爛而擔驚受怕,等到結了婚就看哪個女人都像敵人,擔驚受怕的那個倒換成了自己……”
“其實也別說男人沒什麼好東西,女人也那樣。ashu8你還記得柳依嗎?當時高清和方可心處得多好,雖然是早戀,但是家長不反對,兩家還見了面。也不知道柳依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不就是想證明自己的魅力嗎?她對哪個男生不拋媚眼,不嗲聲嗲氣?人家好難過嘛,暈。我可學不上來她那個調調。我就不知道男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單單對她哪種女生感興趣,就算背地裡說她輕浮,水性楊花。可是還是前仆後繼的往上衝。高清後來不也淪陷了嗎?開始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對不會中毒,結果沒出三星期就和方可心解體了。方可心真是對他的保證堅信不疑的,結果突然的打擊讓她幾乎瘋掉,整整病了半學期,隨後就退學了。那高清呢,只是被柳依像旗幟似地挽著炫耀了一個月就給甩了,人家又愛上了短跑冠軍。”
“聽說高清後來又去找方可心去了,好像還懺悔了……”
“他懺悔?哼!要不方可心也不能嫁得那麼早……”
“唉,不對。方可心好像不是因爲這事嫁的,我聽說她好像中邪了……”
“中邪?什麼中邪?”
“啊,你還不知道嗎?也是,你考到外地去了。方可心不是大病一段時間嗎?好了以後就總說身後有人跟著她,對鏡子照著照著就會發(fā)笑,因爲她看到有個女孩在給她梳頭髮,看到窗戶也笑。因爲那個女孩就一直在身邊,反正不管看到什麼,只要是能反光的,她就能看到那個女孩,就笑,還和人家說話……唉,老闆。小心我的頭髮!”
江若藍連忙歉意的笑笑,然後繼續(xù)做出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卻一字不落的把她們的話收集到耳朵裡。鏡子……女孩……玻璃……怎麼和自己的遭遇這麼像呢?
“唉呀,被你說地我這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聽者抱緊了胳膊:“那你說她是瘋了還是真看到了什麼?”
談話絲毫沒有受到這段小插曲的影響。
“誰知道呢?她家人都被她嚇得半死。精神病院也去了,一到那就一切正常。後來聽說……”說者特意壓低了聲音:“她家人找什麼仙人給她看了,仙人說得毛骨悚然的,說是一個女鬼跟上了方可心,而那個女鬼就是在她出生以前就死去的那個姐姐……”
“啊?那……那……那她有沒有說過那個跟著她的女孩長什麼樣子啊?”
“說過……”
“是她姐姐的樣子嗎?”
“我怎麼知道?再說她姐姐是很小的時候就死掉地,誰知道長大了會是什麼樣子?”
“鬼也會長大嗎?”
“我怎麼知道?你能不能不問這些幼稚的問題?”
“那什麼不幼稚?我這也是關於科學的探討嘛……”
“你還聽不聽了?我不說了……”
“唉呀,說嘛說嘛,後來怎麼樣了?”
“仙人說。她姐姐嫉妒她被大家關心著所以纔來找她的……”
“那該怎麼辦?”
“仙人說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遠離開家。這樣她的姐姐就會停留在這個地方繼續(xù)她所謂的專寵了……”
“這能行嗎?”
“有什麼行不行地?她家人都快被這事折磨瘋了,就商量著該怎麼辦。結果就想到把她嫁出去,嫁得越遠越好,否則身邊人或是直接或是間接的知道她這毛病,誰還敢娶啊?然後沒幾天就找來個人,是個外地地民工,比她大十幾歲。人很老實,也不難看。本來他也覺得這事蹊蹺,怎麼這麼好個姑娘就給了他這個窮鬼,一定有問題。可是當他看到閉月羞花的方可心後,立刻奮不顧身的就答應了,而且生怕方家反悔,不出一週就把方可心帶走了……”
“她家人可真狠心,再說方可心能願意嗎?她不喜歡高清了?”
“她家人也是爲她好,否則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誰知道那仙人說的準不準,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而且也是怪了,方可心病好之後竟然隻字不提高清,好像根本就不認識他這個人……”
“你說能不能是失憶了?我看電視劇裡的失憶有時就是忘記最重要的人,比如《能陪我跳最後一支舞嗎》……”
“不知道,反正她就跟人家走了。後來她家人不放心再說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仙人說的那回事就去看了幾次,方可心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再也沒有說看到過什麼女孩,也不對著能反光的東西笑了,你說怪不怪?”
“是挺怪的,不過我要是她家人就不會高興。”
“爲什麼?”
“仙人不是說了嗎?她走了,她姐姐留下來……然後她家人天天跟著一個女鬼在一起,縱然據(jù)說是自己地女兒,可是也太可怕了吧?然後自己還看不見……唉呀,難以想象……”
“這算什麼啊?還有呢,那個高清……老闆,謝謝你!”
“高清?高清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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