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生氣,不過也沒辦法,只能問他能不能不讓這鐘響,那聲音實在是……他仍舊拒絕了。”
“我只好出了門,不過爲了你……寶貝,我怎麼能輕易放棄呢?只是我不明白麪對天上掉的餡餅江梅昊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一座那麼破爛的鐘擺在那簡直是太煞風景了,難道他已經富裕得不把錢放在眼睛裡了嗎?不過我可是聽說他這房子是騙來的。我就找老於幫我想個辦法。老於,你知道吧,就是上次咱們一起唱歌的那個,那傢伙開了個古董店,對於如何進行這方面的交易非常懂行。”
“可是老於一聽我要買個古董鍾就連連搖手,他說沒事買什麼鍾?鍾,你知道嗎,終,多不吉利。”
“我說其實我也不喜歡那鍾,又大又蠢,只不過想買回來哄你開心。老於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我那鍾到底什麼樣子。”
“我簡單描述了一下,他一下子沉默了。”
“我還以爲他動心了,就請他出主意。可是他說那座鐘,你最好別買。”
“我怎麼能信?這生意人,千方百計讓別人不要去做的事其實就想自己去做,我倒真開始懷疑起那鐘的價值,說不好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他說是看著我們朋友一場才勸我不要買,然後又引經據典的說了一堆關於鐘的歷史,我就聽明白一句,就是根本不可能有那麼一座鐘。”
“怎麼不可能有呢?明晃晃的在那擺著。我自然不信,他就給我講了個故事。”
“許多年前,有個人從市場上買回一座鐘。很低的價錢,因爲他不想買什麼古董,只不過需要一個計時的工具。可是這偏偏是個古董。有識貨的人看上了,說要買。他也同意,因爲那人給的價錢足夠他再買上十座鐘的。可是就在那個夜晚,他死了。不僅是他死了。一家四口……母親,妻子,兒子都死了,還有那個準備買鐘的人,全是被人砍死的。原來是那個古董商地朋友乾的,那個古董商只是無意間提起這座鐘。說自己可以藉此賺一大筆。那個朋友就動心了。他本想把鍾偷回去,卻不想被人撞見,一急之下就起了殺心。而且他一把火把人家給燒了毀屍滅跡。鍾搬回家後,他發現底座上有血跡,估計是殺人的時候弄上去的。本來準備擦洗掉,可是怎麼也弄不下去。而且自從鍾搬回了家酒發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每次鐘聲響起,他都覺得好像有人在說話,然後就看到他殺的人一個個從鍾裡走出來。滿身是血地擦著鐘的底座。最後他瘋了,一個勁胡說。人們也就從這胡說中得知了真相,趕到那被滅門的一家。本來已經被當懸案處理了,那年月……你知道人們在廢墟里找到了什麼?一個鐘擺……”
“我終於明白老於說的世間根本不可能有那麼一座鐘是什麼意思,只是不明白一座已經被燒了的鐘是怎麼被那兇手搬回去的,他搬回去的到底是什麼……”
“那老於有沒有說那人聽到鍾在說什麼?”林婕妤已經自覺地轉移到了章山懷裡。
“老於沒說。不過他那意思是這鐘不吉利。我一聯繫你說地和我看到地。確實覺得古怪。就專門找人調查了一下……”
“這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嚇一跳。其實江家不是沒有賣過那座鐘。甚至丟掉過。可是每次那鍾都莫名其妙地回來了。立在原來地位置。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而且他家地位置在還沒有成爲別墅前據說還死過一個女地。好像是文革時期地事吧。只知道很年輕就死了。好像是跟人傢俬奔然後被拋棄。自己把自己地臉給劃花瞭然後就自殺了……”
林婕妤有點分不清身上冒地是冷汗還是熱汗了。
故事裡地鍾是不是就是這座古怪地鍾?它一直不存在地存在著。那麼他們看見地……聽見地……到底是什麼?
而最可怕地……自己是不是也把本不存在地東西帶了回去……
胖女孩打了個哆嗦。
她看了看仍在淌著白霧樣小瀑布的窗子,趕緊把它關上。
屋裡很靜。一層涼意若有若無的飄在身邊。
一個聲音率先響起,打破了沉默。
是條紋襯衫。
“我覺得應該把林婕妤找出來……”
“對對,”胖女孩立即響應:“咱們來個抓鬼行動……”
“這事也太神奇了,能是真的嗎?”金色外套表示懷疑。
“反正傳來傳去的一件平常的事也會變味。”
髮捲的懷疑目標是包著毛巾地同學,後者現在已經取代髮捲坐在了椅子上,半邊腦袋掛著髮捲。
“你不信拉倒,我這有林婕妤的電話,你自己問她好了。”包毛巾的同學現在的髮捲自然不高興了。
“我感覺……”條紋襯衫繼續說道:“發生這些個鬼事的屋子應該在一些偏僻地帶的房子,因爲陰氣太重。就算是在鬧市。那房子無論是出租還是出售都是價錢極爲低廉。而林婕妤說的鬼屋卻在別墅區……對了,那幢房子以前也這樣嗎?”
“沒……”
江若藍差點脫口而出。可是一個與她同時爆出的大嗓門蓋住了她的低語“根本沒有,這事我知道!”是後來進門地一個顧客,看她唾沫橫飛地樣子一定是早就按捺不住要發言了:“哪有什麼鬼啊?都是人自己嚇自己,俗話說疑心生暗鬼嘛。那個江家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本來那房子不是他們家的,是他哥哥地。可是哥哥嫂子死了,他就把房子據爲己有,把侄女趕了出去……”
“現在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他的侄女可以利用法律捍衛自己的權益!”胖女孩立刻氣憤填膺。
“法律?哼哼,他早就把房子騙過來改成了自己的名字,估計他哥哥都不知道,再說,誰能想到親兄弟能幹出這種事來?”顧客不以爲然。
“那還是他親侄女呢,他怎麼下得了手?”
“那侄女不是親的。所以正好……”顧客的表情說不清是同情還是幸災樂禍。
江若藍不禁認真的看了看這個人,究竟是誰,怎麼對事情瞭解得這麼清楚?
可是經過仔細辨認,她可以肯定地說,她不認識這個人。
“那法律也能……唉,你們說法律能不能管這事?”胖女孩似乎想發動一場辯論。
“難說啊。我聽說房本寫誰的名字就等於說是誰的房子,要不那些個買房結婚的怎麼都想方設法的希望房本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呢?”條紋襯衫很清醒。
“真是地,法律怎麼會維護這種惡人?”滿腦袋髮捲正在烤燈里加熱的女孩憤憤不平。
“是啊,真讓人咽不下這口氣!”
“就算想霸佔人家的房子也不能做得那麼絕啊……”
“這種人遲早有報應!”
“嗯,你看著報應不是來了嗎?活該!”
“那你們說他到底是真見了鬼還是受到了良心的譴責?那座鐘……是不是真的不存在?”
金色外套將問題重新引了回來,結果全場靜默。
突然,舒媛放下了手裡的毛巾衝了出去。
一股冷氣“呼”的涌了進來緊接著被滿屋子的熱氣騰騰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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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面面相覷。
舒媛……該不是見了鬼吧?
短暫的停滯之後,除了正在上髮捲地和烤燈裡待著的女孩其餘的全在瞬間集中到窗子和門
“咦,舒媛身邊那個是誰啊?個子挺高地……”
“嗯。好像還挺帥……”
“哎,你說他長得像不像那個……唉呀,哪個電視劇來著。瞧我這腦子,反正這幾年很紅的,好像還拍了個西服廣告……”
“梁朝偉?”
“我暈,你現在看也看到了,他眼睛那麼小,怎麼會是梁朝偉?你是不是沒戴眼鏡啊?趕緊戴上!“舒媛在那說什麼呢?大冷天的穿那麼點站那,就領進來唄……”
“對了,我想起來了,他是演《半路夫妻》的那個……”
“注意措辭好不好。只是像好不好?”
“哪呢哪呢?”烤燈裡的髮捲也衝了過來:“我看看……”
“呵呵,我知道,那人可是你的夢中情人……”
江若藍手下的女孩也按捺不住的一個勁轉頭。
“瞧舒媛樂的,那該不是她男朋友吧……”
“哎呀,過來了過來了……”
伴隨著一聲驚呼,女孩們趕緊各就各位,每個人臉上是形態各異地若無其事。
“呼”,又一陣冷風鑽了進來。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卻又故作鎮定自然的將目光對過去……
舒媛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興奮的。旁邊的人……
焦正?!
冷風從地上打了個滾直接撞在了江若藍的臉上。
她還是頭回看到焦正沒穿警服的樣子,不過還是一眼認了出來,只是她的反應速度似乎較舒媛慢了許多,否則……天啊,剛剛大家那麼提示她居然都沒有想到那人會是……焦正!
焦正就這樣“神出鬼沒”……不,應該是“神兵天降”地出現在眼前……也說不清是意外還是他真的很帥,反正江若藍的心是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塊頭狠狠撞了一下……
她習慣的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是爲了掩飾內心的慌張還是……而且她也說不清楚這白眼是送給焦正還是發射給興奮異常幸福異常的舒媛的。
看他倆的樣子似乎暗渡陳倉許久了。
還沒等女孩們弄出個什麼合適地問話來弄清舒媛身邊這個男人地身份時,舒媛就很自然的向大家宣佈:“我朋友。焦
“哦……”
“哦……”
“哦……”
諸多地此起彼伏連綿不斷高低不同的“哦”似乎宣告了女孩們之間的心照不宣。
“朋友”?
果真是許久了。
江若藍心中陡的冒出一股無名之火。上髮捲的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力氣。
焦正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江若藍突然覺得委屈。一種酸酸的東西直溢到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