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的動畫片沒少看,不過也沒記住多少,只是模糊想起有個動畫片講的是水手架船行在海上,如果聽到美妙的歌聲千萬不能分神更不能被吸引,因爲那是美人魚在用歌聲誘惑他們,被迷惑的人會不由自主的跳進海里餵魚……
難道是這個湖裡有美人魚?
他也發現自己的想法實在不切實際,不過如果真的有的話,就把她撈上來,然後……
他淫淫的笑了笑,浮到水面換口氣,然後……
就在頭埋入水中的一瞬間他發現斜下的前方好像有什麼東西。
他愣了下,嘴裡“咕”的冒出個泡。
那東西看起來還挺大的,長條的,好像還在晃動……
他定定的看了一會,然後又換了口氣,潛了下去……
他向那東西遊去……
是的,長條的,微微的左右擺動……
水草?
好像是水草。那頂端煙一樣漂浮地應該是葉子……
可是。有這麼大個這麼粗壯地水草嗎?而且還只有一根……
近了……更近了……
不是水草。好像是十字架。誰把十字架扔這了?教堂離這挺遠地……
嘴裡咕嘟嘟地冒著泡。氣不夠用了……
仰起頭。發現冰面地縫隙不見了。
他差點張嘴驚叫,幸好仔細看時那幾道裂縫像靜默的閃電一樣橫在不遠處……
他有回頭看了那東西一眼,腿一用力,整個人便向那裂縫游去。
鑽出水面,寒風立刻包住了他的頭,似乎要把這腦袋凍成一坨冰。
他沒有急於潛下水,喘息了一會,琢磨著那水下的東西。
如果是十字架的話應該值不少錢吧,他記得有次和朋友上教堂,看到那十字架就是純銅的。
他開始尋思著怎麼把它弄上來。
深吸一口氣。沒入水中……
不見了,剛剛明明是在……哦,看到了,在自己的左側,還在直直的搖晃,那橫著的一條就像兩隻胳膊似的準備擁抱他……
他游過去……
果真是十字架。他已經能看到綁在架上地耶穌的腿了……
耶穌……怎麼有點女人的形狀?
雖然水下很昏暗,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憑藉一個男人天生的敏感他斷定那絕對是個女人,還是個懷孕的女人。
他注意到女人的小腿下還有個略寬地東西……
美人魚?
人工湖裡有美人魚?
不大可能吧?
這一激動,嘴裡開始冒泡,他趕緊游上去換了口氣,又沉了下來……
“美人魚”不見了,當然這完全是因爲換氣再次導致的方向錯亂。
突然,余光中好像有什麼飄到身後。
他回過頭……
臉撞上了一樣東西。說不清是軟是硬。
他準備後退然後看清楚,腳卻被什麼勾住了。
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條繩子。下面是一塊石頭,然後是……
他愣住了,一點點的往上看去……
小腿……大腿……一小叢羞澀的水草……
他腦子一熱,嘴裡冒出個泡,目光繼續向上……
腰……很胖……
胸……很豐滿,可是……
那是什麼?
他突然發現她少了只**,那個位置被一個洞,一個好像深不見底的洞取代了……
不,**還在。只不過……歪斜到一邊……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撞到了什麼,急忙後退。
可是此刻四肢像是不聽使喚,費了半天勁竟沒有挪動半步,不過他倒更清楚的看清了眼前這個女人……
不知被水浸了多久,她的眼睛已經突了出來,嘴半張著,嘴脣大概是腐化了,幾顆白森森的牙若隱若現。
除了那個洞,其餘部分都是灰白的。像被石灰浸過了一般,而且渾身上下像是長了大小不一地鱗片似的,在水中漂浮著,有的還掉了下來,眨眼就飄走了……
她地雙臂大張著,水波的動盪讓這兩隻胳膊優美的滑動著,有許多次他都以爲她就要撲過來,把他抱住……
而因爲急於掙脫纏住腳的繩子,女人的肚子幾次撞到他的頭上。他感到那裡面正有一些渾濁的東西流出來……
終於。他解放了。腿一用力,立刻向上浮去……
他不忘回頭看那個女人……
她好像也急於隨他而去。身子在急流中一聳一聳的……
幸好有那塊石頭拴住她……
他只來得及這樣想一下就箭一般向裂縫衝去……
鑽出水面,連水也顧不得擦,就連滾帶爬的上了岸,向警局狂奔……
焦正趕到警局正見一個頭發滴著水打著哆嗦裹著大棉被地楊嶽鬆。
他還忍不住打趣道:“這鞭炮把龍王爺都炸出來了?”
陸建豪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他的神色立刻嚴肅起來。
連夜破冰打撈,很快,一個輕度腐爛的女屍被撈了上來。
胸腔破裂,心臟不翼而飛。
與前幾樁案子不同的是,這次傷口並沒有被嚴密縫合,就那麼敞開著,污水灌了進去,即便水下溫度較低,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
據法醫鑑定,死亡時間應該是一週前。
傷口如此處理只能有兩種設想:要麼犯罪分子力圖讓此案區別於前幾樁案件,迷惑警方,要麼的確是另一人或另一團夥所做,不過可能性不大,因爲共同目標都是心臟。
其中有人認爲犯罪分子是想讓屍體儘早腐爛纔沒有縫合傷口並且開了那麼大個洞來毀滅犯罪證據。而且人工湖已經準備開春填平了……
可是既然想毀滅證據爲什麼不碎屍?難道是擔心拋屍困難?還是犯罪分子變得更加囂張?
的確,從前幾件案子以及這個案子的屍體發現地點來看,犯罪分子的確囂張,似乎對自己的犯罪手段很有信心。
上級已經下達指令,要求限期破案,可是連根蛛絲馬跡地線索都沒有……
不。也不能說沒有,經過屍檢,這具女屍和在她之前受害的人的血型相同,都是B型。
這是巧合還是關鍵的證據?
只有兩個人血型相同,可以作爲突破口嗎?
而這兩個人地被害時間是最接近的……
江若藍打開電腦,連通本地新聞。
果真,媒體正對新發生的案件大肆報導。
沉寂了四個多月的記者又從不知名的電臺、報社等地方涌出。
若是不發生這樣重大地事還真不知道這個城市竟然有這麼多地記者,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一種亢奮,每張嘴巴都在發出聲音。每隻話題都在積極晃動,它們似乎找到了自身存在地意義。
鏡頭切換至主持人。
“……昨夜二十一時在市人工湖中心,一名男子在冬泳時發現一具女屍……女屍的心臟被摘取……經調查很快確認女屍身份……”
屏幕上打出一串文字並附帶照片。
“姓名:金婷;年齡:21歲……”
江若藍突然貼到屏幕上……
這張臉……不。確切的說是左眼角下顯眼的黑痣……這不是……
“……我市精神病院……因感情受挫而精神分裂……一週前被批準出院……回家途中與家人走失……”
照片和資料很快消失,一隻只急切的話筒佔領了屏幕……
江若藍已經聽不到音箱裡的嘈雜,她的眼前正出現一個女孩,一個極年輕極美地女孩,她坐在冰天雪地中,正神往的盯著一個莫須有的東西露出微笑,左眼角下有一顆顯眼地黑痣……
髮屋並沒有因爲過年而變得冷清,相反,因爲走親會友。女人們更加頻繁的光顧髮屋。不過基本沒有剪髮的,多是來做髮型。
大年初三,幾個女孩聚到髮屋,一邊磕著瓜子江若藍特別爲顧客準備的,一邊嘻嘻哈哈的聊著。
聊天的內容自然離不開除夕夜出水的那具女屍。
“你說那人也真是奇怪了,大三十的遊的什麼冬泳?”
“據說是尋死去了,因爲剛剛失戀,不過他水性不錯,沉到水底半天不死。結果被女屍給抱住了嚇個半死,然後發現好死不如賴活著,就不死了……”
“那個女地是我鄰居二姨家的孩子,你說這世界多小?”
“哪個女的?是那個男人的女朋友還是那具女屍?”
“女朋友……”
“爲什麼非要摘心呢?還都是女人的,這大過年的,晚上都不敢太晚回家了……”
“害得我天天做惡夢!昨天晚上夢到咳嗽結果把心咳出來了……”
“變態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是男人乾的?”
“採陰補陽啊,好像是哪部古書上說的,只要吃一百顆女人地心還得是**的,就會長生不老……”
“真有這種事嗎?天啊。現在死了幾個了?都是**嗎?”
“不知道。也沒有人說過,不過你不用擔心了……啊-
這個“好心”安慰別人的女孩很快遭到攻擊。
“現在的人怎麼這麼變態啊?廣州已經開始喝嬰兒湯了。據說是爲了壯陽……對了,你看過《三更餃子》嗎?”“好像迴歸原始社會了……”
“現在真的要小心了,現在是摘心,搞不好以後會發生什麼,我在網上看過好多類似的事,才發現危險就潛伏在身邊,弄得我現在買衣服都不敢進試衣間了……”
“試衣間怎麼了?”
“聽說外地有個女孩和朋友逛街,看中件衣服,就進試衣間去試了。她朋友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沒見她出來,推門一看……人不見了……”
“試衣間有地道?”
“警察都來了,把試衣間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什麼地道或者其他出口。可是人就這麼不見了,到現在還沒找到。後來,還陸續有幾個城市就這樣丟了人……”
“會不會讓外星人抓走了?”
“外星人也不能做到如此的不留痕跡吧?”
“其實這事也不是頭回發生了,早幾年就有了。好像第一起是發生在一對新婚夫婦身上,也是進了試衣間,丈夫就在門外等。半天不出來,然後發現人沒了,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各種猜測都出來了,還有人說是丈夫有了外遇結果聯合別人把妻子算計了,不過也只是猜測。又過了幾年,丈夫好容易平靜了心情到外地旅遊。在一條熱鬧的街道上,他看到一根高大的桿子下面好像拴著什麼東西,許多人都在圍著看。他也好奇地湊了上去……那是一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女人,不過全身**,髒兮兮地,頭髮幾乎蓋住了整個臉。但這還不算什麼,這個女人的手腳都不見了,只剩下光禿禿地棍,而且胳膊也一副扭曲的樣子……”
女孩的胳膊努力做著扭曲的樣子,不過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