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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江若藍估計是感覺遲鈍也沒有發現什麼水花,她只是在這種硝煙瀰漫中心煩意亂,甚至在夢中都會被嗆醒。
她也弄不清楚他們聚到髮屋到底是爲了什麼。
爲了她?
幾天前她還爲此有種負罪感,而現在……她已經沒有那麼自作多情了。
爲了案子?一個想證明自己的猜測,一個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然後這麼來回折騰……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思更難琢磨。
她乜著沙發上的兩個男人,他們不知道談了一個什麼問題樂得言不由衷。
她暗自吐了口氣。
那兩個傢伙把沙發一佔,整個屋子顯得更小了,顧客只能擠到椅子上。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帥哥效應,近來店裡的生意更好了,而且來的多是年輕女孩,嘻嘻哈哈的異常熱鬧,整個髮屋也因了她們的花枝招展顯得色彩繽紛起來,只是屋子爲此變得更悶了,江若藍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裝部空調。
是啊。七月了。
對了。田唯兒該回來了吧?田森說過等她回來還要介紹她們認識呢。
現實中地她會像照片中那樣飄逸若仙楚楚可人嗎?她會不會來發屋呢?她會不會……
她看了眼沙發上蒙在煙氣後面地焦正。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焦正突然掏出手機。“喂”了一聲就起身出了門。
江若藍透過窗子看著他在那邊講電話。
也不知道他講了什麼,就見一輛警車停在身邊,然後他便上了車。
那串繽紛的光在午後的豔陽下顯得有些暗淡。
他幹什麼去了?難道又發生了案子?
“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讓我心安,只有你跟我有關,其他的我都不管。全世界你最溫暖,肩膀最讓我心安。沒有你我怎麼辦?答應我別再分散……”
她的手機也響了,是田森。邀請她去麗園做客。
田唯兒真的回來了?
可是蘇琪……
也不知道蘇琪怎麼樣了,看田森上次的憂鬱怕是……
可是剛剛田森的語氣也聽不出什麼特別,可能是心情已經恢復了吧。
或許離開無論對誰都是種解脫吧,而且田唯兒地歸來會讓那幢空蕩的房子重新充滿生機。
在坐進出租車之前,江若藍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給焦正打個電話。看他那會急匆匆的走了。應該是有很緊要的事,而自己不過是去做客,再說田森……他有什麼不可以相信的?如果真地要出事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焦正所說的“不可相信”的人指的就是方舟,當然,這不排除他在吃醋。
方舟……
方舟是一直堅守到她要出門的,聽說她要去麗園。臉色很難看。
江若藍打趣說他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一同去,到時給他介紹個美若天仙地女孩,他的臉色便更難看了。
江若藍坐在出租車裡看著窗外的風景。
郊外的夏日格外迷人,一切都是翠綠色的生機勃勃。耳邊雖然響著車子地轟鳴,但是各色鳥蟲的鳴叫照樣婉轉悅耳。空氣裡瀰漫著暖暖的甜香。充溢著恬淡與一種最簡單的快樂。
如果能有輛雙人腳踏車就好了,兩個人騎在上面,就在這條夕陽鋪灑的小路上慢行,讓笑聲化成輕盈的泡泡飄在空中,飄在草間……那怕是世上最浪漫的事了。
她就這樣幻想著,竟好像真的聽到有一陣清脆地笑聲傳來。
眨眼之際,她好像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向車後飄去。
她急忙探出頭,卻只見一片青綠。
“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過去了?”她一邊詢問司機。一邊繼續向車後張望。
“能有什麼東西?看花眼了吧?”
司機話音剛落,兩個人便同時聽到一聲巨響。
江若藍只覺得車子好像猛的跳了一下,緊接著尖叫著來了個急轉彎,又顛了幾下,於是她的頭狠狠的撞在了車門上。
頭暈目眩之際,她聽見司機的聲音在車外抱怨。
“他媽的,好端端的車胎怎麼就爆了?”
她揉著額角正在茁壯成長的包搖搖晃晃的走下車,腳下軟軟地,感覺像是踩著波浪。
果真,車子後面右側地輪胎癟了下去。車子正像一箇中風后遺癥的病人般歪斜著。
司機咧咧嘴。往麗園方向看了看。
“也就不到五百米,呃……頂多一公里。只好麻煩你自己走過去了。唉,你倒省事了。”說著。他便掏出手機開始打求助電話。
江若藍看了滿臉懊喪地司機一眼,搖搖晃晃的向麗園走去。
其實在這樣地環境下散步是不錯的,只一會工夫就甩掉了剛剛的驚險和滿身的汽油味。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斜鋪在金色的路面,慵懶微甜的空氣和鳥兒的鳴唱讓她很快把剛剛的驚險忘在腦後,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和天邊燃燒著的雲朵,看著同樣一望無際的綠野,她竟高興得哼起歌來。
那是一首兒歌,由於時間太久也記不得歌詞了,只是有一段特別好聽的旋律。
她便來回播放這一段。
哼著哼著,她突然聽到有一個細小的聲音跟著哼唱,好像還是個女聲。
她一下子停住,四下張望。
除了那個幾乎看不到的倒黴的司機只有自己。
繼續向前,繼續哼歌。
可是剛起了個頭,那個聲音又跟著唱起來。
脖子上的汗毛“唰”的豎了起來。
再次張望,仍舊只有自己。
陽光仍舊很暖……
“吱……吱……”
不知是什麼蟲子突然尖著嗓子叫起來。
江若藍鬆了口氣,剛剛聽到的可能是蟲鳴吧。
不過也只是這樣想著,腳步卻加快向麗園走去。
地面開始變紅,彷彿蒙了層輕紗。
黃昏就要結束了。
剛剛還覺得愜意的風景現在似乎變得有些不懷好意。
她突然有些後悔這麼晚跑到這樣的荒郊野外。
那個司機已經看不見了。前後又沒有過往的車輛,一會要怎麼回去呢?
她猶豫地放慢了腳步,卻感覺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撞上了自己。
很輕,就像一團空氣……
她猛的回頭,看見的只有半個刺目的夕陽。
今天……怎麼這麼奇怪?離麗園不到二百米。江若藍深吸了一口氣,撒開腿衝過去。
“嗒嗒嗒……”
好像有個聲音一直跟在身後,聽起來正是腳步聲。
腦子瞬間被所有的兇殺案佔領,腿也開始不聽使喚,她使盡全力向那幢越來越近地房子奔去。
可是也不知怎麼搞的,兩條腿擰在了一起,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跌倒在地上。
腳步聲頓時消失了。
她心驚膽戰的回過頭。在某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一角白色的東西迅速向身後閃去,可是等到細看的時候,仍舊只是一片金色斜陽。
可能是驚恐過度的緣故,竟然不覺得痛。
褲子只是在膝蓋處磨破了個小洞,皮肉也沒有受傷。
她抖抖的站起來。再次環顧四周。
真地是隻有自己,可是每次掉轉方向的時候都覺得那個看不見的東西悄無聲息的轉移到了自己的背後……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麗園就在十米開外。
她踉踉蹌蹌卻又一步一回頭的挪到了門口。
門板上殘留的太陽的餘溫給了她一點勇氣和力量。
她開始敲門。
可是敲了半天也沒有人開門。
怎麼回事?
撥打田森的電話,卻被告知“您所呼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她有些生氣,不過也不難理解。這裡過於偏僻,手機信號是不大好的。
可是自己總不能一直在門口站著,夕陽就要隱入天際了,雲層失去了迷人的色彩顯得厚重起來。
沒有辦法,她準備繞到房子後面。看有沒有別地辦法。
真是的,被邀請來做客卻又被拒之門外,還被嚇個半死,這樣的奇事估計只有自己才能碰到。
站在房子旁邊猶豫了一陣,才鼓起勇氣走過去。
這房子無論從裡看還是從外看都像個糧囤,非常符合地主的身份。
糧囤的周圍是青翠的樹木和草,不過看來田森也是經常打理的,那些個樹和草都和房子保持著三米左右的距離,像是給房子撐起了一把巨大的傘。這樣的環境即便是盛夏也是不會炎熱地,只是走在這樣地路上總是感覺陰森森的。
窗子開得不高。江若藍可以清楚地看到房子裡面。
空空蕩蕩的。傢俱像影子似地杵著。
難道田森出去了?
還是先走吧,運氣好的話估計還能碰到一輛車。否則……
她剛一轉身,就聽到房後一聲輕響。好像是碰倒了什麼東西,緊接著,又是一聲…房後有人?是田森嗎?
“田先生……”
她喊了一聲,沒有迴應。
周圍突然靜得可怕,樹葉適時的嘩嘩作響製造恐怖。
有個東西在房後探了探頭,還向這邊望了望,然後定定的看著江若藍。
是隻狗。
江若藍認出來了,就是田森房子裡的狗。
它又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站住了,好像在等江若藍過去。
江若藍突然想起田森在髮屋裡的暈倒,剛剛那聲該不會是……
她急忙衝過去……
房後仍舊是一片三尺寬的空地,所不同的是那裡有口井。
田森……田森在哪?
那隻狗的目光也說不上是空靈還是有氣無力,它看了會江若藍,然後垂著尾巴走到井邊,往裡看……
井……
像麗園這樣的老房子如果有井的話一定是要附帶著不少的傳說的,自然少不了跳井身亡之類的。據說地主的姨太太就是因爲被捉姦在牀結果不得不跳了井,誰知道是自願還是被人硬塞進去的呢?反正總有人說看見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從井裡爬出來走進房子……
這隻狗……它在看什麼呢?
它回頭看看江若藍,似乎示意她過去。
她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傾著身子往裡看……一張臉……一張披頭散髮的臉出現在井裡……
她“啊”的驚叫出聲,隨即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臉。
她的臉映在井底的水面,或許因爲剛剛這聲喊驚動了靜寂的井水,它在微微動盪,她的臉也跟著微微動盪……
她趕緊捋了捋頭髮。
水面上的臉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