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三經歷這麼多,也不怕什麼鬼神,只是面對未知的時候他會本能的心驚,他知道未知的東西是最危險,所以他纔會不斷的探索秘密,想知道得更多。
“老,老族長,是你嘛。”王雪琴道,“我是雪琴啊。”
那東西仍舊是不動,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分開往兩側走去。
站在側面且不打緊,他們都看清了那張臉,他們都啊了一聲。
那張臉,那張臉不是老族長的。
變臉了?
是大憨,大憨。郭三的大腦迅速轉動著,大憨在洞葬屍府,和八怪曾經交過手的,大憨已經不是大憨,很可能是殭屍或者鬼盅之類。當時自己與那元昊合體完成,那大憨便被人招了回去。
這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被什麼控制著,爲什麼會在這裡呢。
王雪琴心中的驚訝不少於郭三了,她認識的大憨早已經死了。
大憨的臉已經轉向了郭三,郭三心中惴惴,那東西的功力不淺啊,自己還真沒有全力的使用自身的力量。
可奇怪的是,郭三的潛意識裡面並沒有害怕。他揮手讓王雪琴讓開在一邊,他擺開了架勢準備和這東西幹上一架。
大憨吃咧著牙齒。
“你是誰?你把老族長怎麼了。”王雪琴吼道。
那大憨全然不理會王雪琴,好像他只能看到郭三似的。郭三身上閃著青光,那東西不敢主動撲上來,郭三自己都不知道這珠子有什麼用處。
郭三沒學過怎麼打架,但全身都是力量,好像碰到危險和挑釁的時候,他體內便充滿了爭鬥的戾氣,是元昊的戾氣,惡魔的戾氣。
那東西見郭三身體上漸漸升起來一陣黑氣,郭三的眼神也下耷拉著,完全一副與人搏命的樣子。猝不及防見,郭三的拳頭已經觸到了大憨的頭部,大憨飛出二三十米撞爛一個棺木倒在地上了。
郭三還記得大憨這東西在屍府裡面瞪著自己,他討厭這東西看曉玥的眼神,說得不好聽,他們還是情敵呢。
大憨喘息著爬起來,怒火沖天便,全身冒著橙色的光芒,他蹬地而起,沿著那牆壁飛奔,速度之快非常人能看清的。只見周圍一個大的光圈,如同置身火海一般。郭三和雪琴都感覺一陣的火熱,考,起火了,那些棺木都即可燃燒起來。
這大憨還能有這法力,郭三可不知道什麼法術之類的。他被那些煙嗆得不行了。忽然見一個光影朝自己飛奔過來,他沒來得及躲開,狠狠的跌撞在牆壁下。
一陣輕輕的樂聲想起了,郭三聽到毫毛豎起來,不過他還能頂得住,雖然頭部有點暈眩。王雪琴也是搖搖晃晃的,如同人在行船一般。
那大憨聽到曲子雖然佔了上風,但卻不再攻擊了,一跳兩步便往外跑去。這邊還是火海一片了。那曲子好像浴火而生一般,郭三大叫一聲,“我不行了。咳咳。”便昏倒在地上。
王雪琴站在旁邊,陰陰一笑,往郭三的兜裡掏了掏,手上的一個青光寶珠,便在了自己的貼身衣物裡面。
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婦人,約莫四五十歲樣子。後面則跟著一個人,不,是怪物,臉型像大憨的怪物。
“娘,他昏倒了。”王雪琴道。
“想不到,這小子的命這麼大,我用百年屍蟲都沒有把他吞噬掉,反而那屍蟲被他反噬了,沒想到今天栽在這兒了。暫且把他綁起來,你跟娘到這邊來。”王雪琴穿過煙塵,把郭三綁了起來。
“這個怪物是?”王雪琴道。
“這是我用十年屍盅所得到的成果。大憨現(xiàn)在是我的打手了。”婦人道。
“閨女啊,我當初讓你去救他們,是爲了讓你去打探他們的目的。你現(xiàn)在可知道一些詳細了?”婦人道。後面那大憨則拖著郭三,他們幾人到了一處小洞中,這個洞便是那鬼王出世的洞口。
王雪琴對婦人說,“娘,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你,真的。我現(xiàn)在打探到,他們中這個郭三比較的可疑,他手上一直帶著一個白鐵盒子,我覺得這個秘密最大,我把那個盒子藏了起來。娘你來看。”這時候,王雪琴從一塊巨石後面拿出一個白鐵盒子,這個地方很隱蔽,而且是被石頭擠壓著的。
婦人手中拿著那白鐵盒子,端詳了半天。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搖了搖,也聽不見裡面有什麼聲音。當真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但見這底側是一個很深刻痕的線條,像文字又不是文字,這到底是哪裡的東西?
“這個東西,連郭三他們都沒有破解。但是我覺得這個東西很奇怪,所以偷偷的拿了。”王雪琴道。
“哦這個事先放放吧,雪琴啊,你知道這麼多年來,娘是怎麼把你養(yǎng)大的麼?”婦人道。
“娘當然是含辛茹苦了。”王雪琴道。
“娘跟你講個故事吧。”那婦人道,“很久以前,一個婦人和男人很恩愛,但是家裡窮苦,男人外出打工去了,離開了苗家,很多年都沒有回來。當他回來的時候,卻帶了另外一個野女人,還住在了家裡,野女人很囂張,企圖趕走那婦人,婦人帶著孩子忍氣吞聲,居然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共同生活了一年多。有一天,那婦女在玉米地裡勞作,卻被一個禽獸給姦污了,而自己的男人卻沒有站出來,反而迫於那個人是村長沒有幫助自己。後來,婦人上了山,見到一個神仙娘娘,娘娘收她做了徒弟,教給了她一套秘法。”
“婦人稱娘娘爲姑姑,那個時候,她就像見到了庇護神一般。她願意爲她去做任何事情。她下山後,得知那個野女人懷孕了。剛好,她學了痋術,她便在野女人的飯菜中下了痋術,懷胎十月,野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肚子裡面懷的是什麼。哈哈,可悲的女人。十月懷胎,那天生產,男人一直陪著她,當產婆從她的下體拉出的是一條盲腸大小的蟲子嬰兒,男人幾近嚇昏了。婦人當初高興得要死,你知道自己贏了。”
“可卻男人怎麼知道是婦人做了手腳,便拖著婦人,到外面痛打一頓。婦人不哭不鬧,她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婦人堅持下來,她也不知道那痋術到底有多麼的厲害,那蟲子嬰兒被男人丟在亂死崗下,婦人晚上偷偷把那蟲子嬰兒送到了娘娘那裡。那娘娘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居然把那蟲子嬰兒蛻變成了人樣,如今卻是十多歲的女孩了。”
王雪琴忍不住要問,“那個女孩是誰?”
“那個女孩就是陪侍在山神娘娘旁邊的那個紅衣女童,喚作霜兒的。”婦人道。
“媽媽,後來呢?”
“後來,男人發(fā)動全村的人來鬥我,要把我下豬籠,他污衊我和別的男人通姦,可那時候我什麼都沒有,還被一個畜生姦污了,我忍氣吞聲就是要把女兒養(yǎng)大啊,如果她死了,可憐小孩沒有娘,那野女人不會放過她們的。於是,在婦人的暗中哀求下,懇請那個村長放過她,她做他的情婦去。那村長是個好色之徒,居然答應了,他說婦人的錯證據不足,不能致死,先拉到他家去審問。三天三夜,婦人被關在村長的家裡面。出來時候,滿臉的傷疤,腿都走不動了。”
“那個村長真是可惡。娘,你講的是什麼故事啊,我怎麼覺得有點耳熟呢?”王雪琴道。
“你知道嘛,娘就是那個婦人,就是我邢小玉。”邢大娘冷冷的說道。
“娘,不可能,不是你的,我爸爸不是那種人。”
“你爸爸,是那個野女人親手殺死的,那年野女人做了村長的姘頭,男人也沒有意見,我心中恨不得講那兩個姦夫淫婦碎屍萬段,但是我從山神娘娘那裡學來的東西,還沒有完全實踐,她便說服村長合謀,想把我和你爸殺掉,誰想我的的命大逃過一劫,沒想到你的爸爸死於非命啊,我回來後便用山神娘娘教的東西制服了那女人,而把你把養(yǎng)在血池子裡面,我重來沒有恨過他。那個洞室便是我後來挖的洞穴,那個野女人則被我關了起來,讓她生不能生死不能死,這就是破壞我家庭的後果。”
“娘,你這輩子是怎麼過來的啊。”
“娘,現(xiàn)在終於解了這幾年的恨,娘把你爸爸養(yǎng)在那血池裡面,成爲了一個屍鬼盅,他沒有靈魂,永遠不會再背叛我了。”邢大娘道。
“沒想到,那老族長後來請來了幾個道士,聽說是哀牢山的老道,帶來了七個金身童子,前來鎮(zhèn)壓山神娘娘,但是山神娘娘需要每月一個人心和人頭,我都幫她做到,後來那老族長髮現(xiàn)不妙。據說山神娘娘一起的還有一個鬼王,他們聯(lián)手也沒有打敗那些道士,道士的七個金童據說七星下凡,變成了七星寶珠鎮(zhèn)壓著鬼王,老道們把鬼王壓在了那魔洞之中,底下無人知道通向何方。時至今日,那些老道們都死光了,山神娘娘才下得上來,在七月半的時候,用萬蟲屍咒把鬼王的靈魂放了出來,他們如今聯(lián)手,那所謂的正道將不復存在了。”
王雪琴聽的是心頭顫動,沒有媽媽那麼大的野心,但她心底還是服從媽媽的,所以不管她做什麼,媽媽永遠是第一位。這就是她能夠假裝和那些外鄉(xiāng)人一道的原因,雖然她嚮往外面的世界,可是她不能沒有媽媽。
“想不想見見你的爸爸。”邢大娘道。
“想,”雪琴道。
“跟我來。”邢大娘說道。
他們正想離開這個洞室中,邢大娘在前,王雪琴在後。王雪琴瞥了一眼地上的突起的骷髏頭,邢大娘指著那東西說道,“不要碰到那東西,山神娘娘做了法,碰到便會吸入這深淵之中。永遠都出不來了。”
王雪琴暗暗心驚,正要繞開那東西,突然後面一陣巨吼,郭三掙脫了捆綁和大憨,直接撲向王雪琴,這一撲便如電光火石一般,他們幾個完全沒有注意到,郭三原來是裝暈倒的。
只見,兩人直直的撲向那按鈕一樣的骷髏頭去,“雪琴,小心,”這都晚了太久了,郭三已經把啓動了那個骷髏頭,漩渦一開,兩人瞬間功夫便消失不見了蹤影,又立即恢復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