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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現在首要的是找人,找那幾個老人。他相信這些老人是問題的所在,或者那些老人是假的,他想了又想,覺得不通,一個旅遊景點的服務員裡面,怎麼竟是些老人呢?那個開發商更是奇怪了,一個搞珠寶買賣的商人怎麼投資這樣一個不掙錢的項目呢,郭三通過自己的關係查到了開發商名叫宋富貴,是家大珠寶連鎖店的老闆。現在郭三要做的是,個個擊破,案子離不開這些神秘的人。

水,他突然想到這個字。

來這裡繳費的時候,老人收完了前之後,給他們四人一人一瓶水。當時,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喝,想起來了,那水還在自己的包裡面。難道是水的問題?

他立馬打電話聯繫了一個老朋友,“老A,我現在有個水樣需要你化驗一下,你能不能幫我,需要完全保密?”

那邊回話,“老三啊,沒問題,我們什麼關係嘛。什麼時候拿過來?”

郭三很是信任這個搭檔,“我知道你心急,不過這個案子比較的棘手,所以不讓你知道案情,我晚上去你那。”對於真正的朋友,不需要太多的話語。

鬼村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在郭三預料的中的是,社會上傳言這裡發生了神秘失蹤案件,公安局的介入是遲早的事情。這裡可能馬上會被查封,別說來查案了,何況自己現在是失蹤狀態,不能被李省察覺到。

郭三的想法是,祠堂那邊的村子,一定藏著更大的秘密,也意味著更大的風險。

郭三再次推開了鬼門關的門。

市長李晉忠知道自己的女兒失蹤了,還有另外幾個同學的失蹤,加之外面的謠言,說在鬼村遇害。這個問題可就嚴重了。學校已經連續出了大事情,再鬧出來,自己的烏紗帽將不保啊。

他請示了市委書記劉清,隨後市委和市公安局組成了聯合調查小組,將徹底的查明鬼村事件,盡力找到失蹤的四名大學生。

李省,因爲以前自己是暗中調查,現在案情公開調查,也無法遮遮掩掩了,鬼村被立即查封整改。不要說星期五,就是其他時間也沒有一個人了。

昨夜在鬼村的地道轉大圈,又弄丟了堂妹,現在的李晉忠對郭三也沒轍,他也知道這個女兒的性情,自己對她的虧欠太多了,所以什麼事情都由著她,加之她的母親又是一心侍佛的人,現在終於出事了,這是他的錯啊。

李省想的是,曉玥離奇失蹤的夜晚,和自己看到的那隻黑貓,著實讓人毛髮悚然,世上真的有鬼麼?

公安在下午三點已經全面的控制了鬼村,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一遍荒涼,出了空洞洞的屋子外,和屋頂上幾隻寒鴉。

李省向自己的上級通報了現狀,劉局長深感不安。因爲現在市長李晉忠摻和進來了,這盤棋下到最關鍵的地方了。

市委書記多次提醒,要團結黨內的同志,不能搞窩裡鬥。物質和精神文明兩手都要抓好,特別是精神文明,現在某些同志搞迷信和黨派,這是絕對要不得的。

這是市委*中,市委書記劉清講話的精神。劉近卿卻領取的比較深刻,如果不能理解領導的意願,那自己現在還是個小小的科員。他知道劉清最想要的是什麼,而劉清也暗中支持劉近卿,正所謂魚水之情。

三秦之地本是漢人的文化的發祥之地,可在五代十國時期戰亂紛繁,許多少數民族往中原遷徙,其中就有彪悍的黨項羌,黨項族人爲什麼能立於民族之林,並且建立了自己的王朝,這是不簡單的事情。

秦教授在課堂講授西夏文明史,同學們正認真聽課,秦教授突然倒在地板上,送到醫院的時候,秦教授已經死了。

秦教授是考古系教授,年過五十,在西夏史研究領域是全國前列,也做過專門的西夏考古,也對西夏的文明史做過系統的研究。最近,他曾經帶過三個研究生,到鬼村做過考古,據說發掘了些有價值的東西。有件事很少人知道,那個幾個研究生,就是前段時間莫名死亡的學生,也就是郭三他們的師兄。秦教授的死,知道人都以爲是他無法承受學生死亡的打擊,心肌梗塞而死,醫院的驗屍報告也證明了這一點。

秦教授的追悼會在大學的禮堂舉行,上午的天氣很是悶熱,人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形式,上個月是給學生們舉辦追悼會,現在是老師,人們心中抑鬱著死亡的氣息。六月的天氣,一切從簡,遺體告別完後,人們很快的散去了。

到晚上,有個消息傳到校長的耳朵裡,秦教授的屍體不見了。因爲秦教授的女兒在美國讀書,一直聯繫不上,而他就只有這個親人,所以學校便派了個臨時工爲秦教授守夜,到午夜的時候便拖到火葬場火化,因爲有個習俗是,死人在當天午夜之前,會還魂回來看一下自己生活的地方,所以火化一般等到那個時間之後。

那個臨時工當然不可能像守親人一樣了,到了零點時候,臨時工拿著手電筒走到停屍房,發現人不見了,應該是屍體不見了。但是臨時工拿著燈四處查看,也沒有發現什麼,他只看到貢品桌上的蘋果少了一個。

他這才飛快跑出停屍房,報告了校長。校長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找個天師來看看,自己也是個知識分子,不能公開搞迷信。他便丟給臨時工五千塊錢說,他負責把這個事情搞定,不管是人還是鬼,我要的是明天骨灰盒上面寫著秦輝族三個字。

這個事情不能聲張,否則教學要受到影響。天下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啊,學校本來就瀰漫著不詳的空氣,警方也介入了調查,現在還有誰對屍體感興趣呢?何況還是個男屍,學校沒有辦法,只好放假三天。

公安局查封了秦輝族的家,暗中查訪。剛好查這個案子的人是李省,因爲鬼村那邊的消息已經立案,局裡另有安排。劉近卿對李省好一陣失望,因爲事情鬧大了,所以把他分到查查小案子。

李省當然不高興了,辛辛苦苦在鬼村斡旋了這麼久,又被靠邊站了。牢騷歸牢騷,他想通過一件大案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從此不必再其他的人所謂器重也罷的擺佈下生活了,他一直都想自己的勢力,享有更多的力量。

接手這個案子,一看是個“偷屍案”,心裡頓時又起了點激情。

他看了看案底,秦輝族,男,五十五週歲,蘭州敦煌人,生於1953年5月,卒於2008年6月,死亡原因:突發性心肌炎。屍體於2008年6月14號醫院停屍房失蹤,失蹤原因未知。

李省看著這樣的懸案,便想到郭三,如果他在的話,一定可以很快找到破入口。爲什麼要偷屍呢?李省調查了幾天沒有頭緒,有用的東西太少了,他打算去一趟秦教授的家中看看。

李晉忠現在委派專門人員去尋找他的女兒,這件事不能在讓李省去做了。在公安局裡面,沒有人知道李省是李晉忠的侄子,這件事的隱藏,便是他早已安排的佈局。

官場的博弈之間,誰在有力位置上有自己的同志,這是至關重要的。

鬼村的事情,李省一直放不下心,他想趕緊把這個案子給處理了。他驅車到往秦教授家去,這個小區很是幽靜,是八十年代的房子,這裡住的多是老教師,當年的教師受人尊重,不僅地位高而且還有房子分配,在樓棟之間還有小花園,現在看來,真是小城中僻靜之地。李省向看門的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看門的是一六十上下的老人家,一聊天,原來這老人家和秦教授平日裡是十分要好的朋友,現在教授走了,老人家的精氣神也暗了。

李省說了自己的來由,讓老人家給帶個路,順便了解一下秦教授的爲人。他們聊著便上了樓,老人家揭下門上的封條,推門而入。

果然是書香門第,入眼的第一件便是一個大書架,客廳不大,有老式的沙發和靠椅,看得出來,秦教授平日裡的研究精神。老人家說道,“我總感覺老秦最近不對勁,沒想到真的出了事情。哎。”李省追問道,“你聽到或者看到什麼呢?”老人家坐下細細說道,“秦教授人也不年輕了,心臟也不是很好,偏偏喜歡追根問底,研究東西都是徹夜徹夜的,特別是他出事的那幾個星期。我每天是凌晨兩點關小區大門,每次他樓上的燈都亮著,以前不這樣的。”李省道,“這樣說,教授最近一直在研究什麼重要東西了。”老人家說道,“我也不大清楚,有次偶爾聽到他提到一個什麼鬼村,還問我相不相信世上有鬼。我就覺得奇怪了,我們活了這麼大半輩子了,還怕什麼鬼呢,生死都看透了,老天憐憫便多吃幾天飯,死也去吃翻眼蹬腿的事,見多了不是。”

李省急道,“你說他提過鬼村的事。”

李省聽到鬼村兩字,就像吃了興奮劑似的,嘴角一抽笑,他隨手翻了翻書桌上面的手稿,手稿上面畫了些看不懂的圖案,和一些看不懂的文字。李省一下明白了秦教授的重要性,查封了這裡所有的東西,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來自美國的航班在省城國際機場降落,女人一身黑衣,頭戴著黑色墨鏡,這種氣質的女人在這個地方少見,女人一路不語,搭車抵達小城一路的風景讓女人頗感親切,一別十年,沒想到這一別,居然連父親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她是回來奔喪的,她叫秦璐。

秦璐在美國斯坦福大學念MBA,收到父親的噩耗,她恨不得立馬飛回祖國,可是回國的手續的確複雜,當她回到故土的時候,聽說了父親的事情,心中更是悽然,此番回國,五味雜陳。

如果不是父親給她發過郵件,也許她早就回來了。父親前一段時間常說想她,但是又不讓她回來。想到這裡,她的眼眶便溼了。那些郵件很是奇怪,父親讓她在美國查找資料,因爲國內很多的東西被限制了。在她看來,似乎都是些文化上面的東西,她受父親的影響,那些東西都是西夏古文字,父親好像是在考據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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